车没开出多远,我抵不住凶猛困意的袭击,头一歪,沉沉闭上眼,大睡特睡了过去。
睡得太香,以至耳边突地传来声沉重的关门声,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瞬间清醒,坐直起来。往车外望去,丁恕已经下了车,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拢了拢头发,发现本来的尼姑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丁恕散开了,皮筋也找不到,我只好顶着一头乱发也下了车。
快凌晨两点,快餐店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懒洋洋的女服务生。她一见丁恕进店,顿时服务热情高涨,笑容满面地问他需要点什么。
丁恕站在点餐台边回头找我,我忙加快脚步来到他身边,迅速地点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咖啡。丁恕睇了我一眼,又把咖啡换成了热牛奶。
不吃东西没感觉,一吃才想起来,我忙得晚饭也没吃,肚子就更饿了,不顾形象地大口咬起汉堡。丁恕不喜欢吃西餐,更不吃洋快餐,坐在我对面,静静地凝视我难看的吃相。
“许竹恩,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戒烟?”
“熬了两天通宵,我没忍住。”
“辞职。”
“我不要。”
自从做了丁恕的情人,我只提过一个要求,保留我工作的权利。夫妻都难保证过一辈子,何况是情人,我总不能等到一脚被他踹了,才重新回归社会。而且,我需要工作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怕自己会陷得太深。丁恕从来不是个值得女人深*的男人,因为女人在他身上永远找不到安全感。
平时我很听话,唯独提到工作,特别坚持,但是我又不想让丁恕不高兴,会直接影响到回家之后的一场酣战。但凡与带着情绪的丁恕做.*,他都会表现得格外凶狠,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讨好地将热牛奶推至他面前,我笑眯眯地说:“喝点牛奶吧,有助于睡眠。”
他眼睛都不带看一下,冷冷地回道:“我今晚没打算睡觉。”
我立刻高举右手,“丁总,我申请再点一个汉堡!”
丁恕显得有些无语,居然主动起身去给我买汉堡,等他买回来,我还在发愣,直勾勾盯着他不放。他把牛奶又推还给我,语气里总算没那么冷冰冰的了,他问:
“许竹恩,一个星期没见,你是不是想我了?”
说实在的,真没有,我都忙昏头了。他要是先前不提,我根本没意识到我们有那么久没见面了。以往从没有过,这是不是表示我的保质期快到了?
身为合格的情人,要懂得口是心非,我用力点头,“好想。”
他勾动唇角,施舍般给我一抹薄笑,“希望你做的比说的好听。”
“一定,一定。”
别的自信没有,床上功夫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吃饱喝足,睡意更浓,一路迷迷瞪瞪地回到家,我一头扎进大床里,不想再动。昏沉间,被股蛮力拉起来,我慢慢挑开眼皮,丁恕已经洗过澡,麦色精壮的身上只围了条白毛巾,浑身散发出清爽沐浴露的香味。
湿漉漉的活色生香,难以忽视的男色当前,我撅起嘴去够他性感薄唇,还没碰到,人已经被他丢进浴室。
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我靠在浴缸里差点又睡着。伸手乱抓一通,想起来唯一一条浴巾被他围走了,而我也没带任何可以更换的衣服进来。
洗漱池边丢着他的衬衫,我不想穿,更不敢请他帮忙递衣服进来。估摸耽误这么久,他应该等不及先睡下了,我索性光溜溜地直接走出浴室。
卧室里的空调温度被丁恕调得很低,他好像天生冷血不怕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的衣柜。
床头台灯晕开昏黄的光,丁恕背对我侧躺着,一动不动,大概真的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柜门,里面一半的空间被丁恕的衣物占据。确切地说,是我给丁恕买的新衣服,标签全在,他从来没有穿过。
这都是我体贴周到的准备,如果他在我这里留宿,第二天依然可以风姿绰约地去上班。可是,我的周到从没派上过用场,因为不论我们做到多晚,他还是会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我表现地也很好,没有不舍,从不挽留。
抽出件真丝吊带睡衣套好,我轻轻地躺进大床,面对他光洁的裸背,探出冰冷的手大胆地摸向他双腿之间。
**上,我不扭捏,主动大胆,做一个专属丁恕的称职妓-女。丁恕似乎也不厌恶,唯独只在床上,给予我最大限度的宽容和放任。
刚触及一点滚烫,他就精准地擒住我的手腕,利落翻身压住我。昏暗灯光里,他俊逸非凡的五官显出一丝淡淡的柔和感,我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送上一个热吻。
他迅速将吻加深,暴力地扯开我的睡衣,粗粝大手拂过我的胸口,游走至我的下身,没有停顿,两根指头就伸了进来。
两年生活,我们熟悉彼此的身体。他指头灵活地刮擦抽-插,很快撩拨起我的感觉,鼻尖溢出轻吟。我也没让自己的手闲着,握住了他腿间某物,用最容易惹火它的频率力道,极致眷顾。
丁恕滚烫的唇,沾染着热火,辗转来到我的胸前,用舌尖挑逗,狠狠吮吸,一只手则揉捏着另一边,变成最贴合他手掌的玩物。
无法抗拒他的抚慰,我动情迷乱地开口求他给我。忽而所有刺激一瞬间消失殆尽,睁开眼,看见他长臂伸向床头柜,我忙拉住他,软软地说:
“今天是安全期。”
他眸光暗了暗,复又欺身而来,发起又一波更让人无力还击的攻势。我不想示弱,较劲似的努力给他同样,乃至更美妙的愉悦感。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就在我即将攀上顶峰之时,他总能把握住最好的时机,强势地贯穿我体内,带我登上另一座顶峰。
有一瞬,我以为我是*眼前这位即使**充盈,仍能保持极度冷静的男人,然后我会告诉自己,我*的是他的身体,以及高超的床技。
这一夜,尽管很累,我仍旧尽职尽责地配合,享受,讨好他,将自己化作围绕他而流动的一滩情水,娇柔发声,颤抖索求,酣畅释放内心最澎湃的*。
不知道和丁恕缠斗到几点,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再次没有任何前戏地挺入我的身体,感叹他果然言出必行,体力真是好得令人咋舌。
也许是身体透支,我睡得香甜,再次醒来,混沌地刹那分不清身在何处,又是白天或者黑夜。房间里有了微光,应该是已经天亮。
我很意外,丁恕居然没有走,背后他温暖的身体将我包围,一只环住我腰的大手,好像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之后,残留的*欲气息还未散去,我却记不清他昨晚到底要了我几次。
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我悄无声息地起身,踢开掉落脚下被他扯烂的真丝睡衣,拿出一套运动装重新穿好,带上门,走出卧室。
手机显示十点多了,我赶紧给主管李姐打电话请假,骗她说半夜发高烧,现在还在医院打点滴。她口气不太好,可能也不大相信,连句问候也没有,只催我好了赶紧回去上班,投标的后续工作还需要我继续跟进。
工作这几年,第一次请假,弄得好像欠她似的,我抛开手机,直接钻进了厨房。
这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是丁恕送给我的,里面的每一件家具也是我刷他给的信用卡布置的。冰箱里常备他喜欢的果蔬,虽然它们最终的命运通常是过了保鲜期,被喂进垃圾桶,但我仍不遗余力地重新采购,填充冰箱。
做好简单的两菜一汤摆上桌,我敲开卧室房门。
丁恕已经起床了,浴室传来窸窣流水声。空床一片凌乱,我囫囵揉做一团丢在地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铺起来。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丁恕边擦着头发走出来,丝缕未着,使得左腕上的手表显得很突兀。在我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我正坐在床上塞枕套,有点不习惯在欢*后与他独处,望着他完美身体发起呆。丁恕好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自然地走到床边坐下,低沉开口:
“给我找身衣服。”
“哦。”
越过他,我打开衣柜,感觉他似乎一直盯着我看。如芒在背,我开始无话找话,“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下午去。”
“我做了饭,一起吃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