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重沿觉察,脚尖一点快速闪过,仍是被掌风击中右臂,苍君遗方才那掌足足用了七成的功力,苍重沿只觉得右臂一阵酥麻过后瞬间失去知觉,他惊恐的看着苍君遗,颤声道:“大哥,你还想要圣前行凶不成!”
苍君遗唇边勾起一抹摄魂的冷笑,“六弟都能在圣前随意诬蔑你的嫂子,皇上未说什么,孤不过是为妻打你一掌,想必皇上亦不会说什么。”
他说着,似有若无的瞟了苍临歌一眼,众人也都纷纷看去,宴会上,一阵沉默。
木夜衾咬牙,微微从苍君遗怀里挣脱出来,柔声道:“此事是我不好,方才一时没拿稳景王递过来的酒杯,只是我眼睛看不见,还望景王和皇上莫要误会才是,我自罚一杯,权当赔罪。”
苍景浓亦笑道:“此事,却是六弟鲁莽了,方才亦是本王未处理好,本王亦该罚,便当本王再替太妃和皇上敬衾妃一杯罢。”
木夜衾点点头,摸索着从桌上倒了一杯酒,苍君遗见大半的酒都洒在她手撒谎那个,想要帮忙,却被她拒绝。
她端起酒杯,递给苍景浓,两人举杯饮尽。
苍如墨见此,在一旁打圆场道:“今日本应高高兴兴的……”
苍如墨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坐上一阵骚动,竟是苍景浓印堂嘴唇发黑,死死捂住脑袋,疼得翻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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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一片浓浓的血腥味,混杂着阴暗而潮湿的腐烂气息,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大牢中央,木夜衾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白色的衣衫沾满了血腥,模样甚是狼狈。
行刑的小厮见她再次晕了过去,踟蹰了一下,走到右侧曲公公身边,请示道:“曲公公,她已经晕过去七八次了,您看......”
曲公公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单眼皮微眯着斜了那小厮一眼,声音尖细,夹着一丝冷意,“怎么,你当杂家没眼睛还怎么的,哼,皇上可是亲自下了旨了,毒害王爷一事绝非小事,莫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侧妃,便是太子王爷,此次也不能轻饶了。”
说着,他将茶盏往桌上一放,起身走到木夜衾身边,从旁边水桶里舀了瓢水,从木夜衾头上缓缓淋下,一边啧啧道:“瞧瞧这弄得,可真是可怜啊。我说衾妃娘娘,这罪吧,你是认也得认,不认,到最后还是得认,我看啊,你还是早些认了吧,还能少受些苦头。”
见木夜衾没反应,他又舀了一瓢更大的,手上的力道也狠了些许,“别还指望着太子爷能救你,皇上要办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木夜衾朦胧中听着他的话,被头上淋下的水呛到,她猛烈咳嗽几声,盐水渗入身上的伤口中,如绞肉般疼。
曲公公见她醒来,厌恶的将水瓢丢在一边,接过旁边小太监递过来的白布擦了擦手,又坐回到位置上,翘了兰花指道:“衾妃娘娘,杂家就再问你一次,这罪,你认是不认?”
木夜衾半趴在地上,气息微弱,“你滥用私刑,你又认不认罪?”
“放肆,杂家便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曲公公睨了那行刑小厮一眼,小厮会意,将皮鞭在盐水桶里泡了泡,一鞭一鞭狠狠抽打在木夜衾身上。
木夜衾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意识模糊得厉害,她无力的躺在地上,任由小厮不留情面的打着,血水汗水混合着,头发粘在脸上。旁边的几名小厮都默默低了头,不忍再看。
身体早已麻木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黑暗如洪水猛兽般袭击着她的大脑。
她轻轻阖上眼,只隐约听得那小厮道:“公公,再这么下去,她恐怕......是受不住了。现下还没逼问出来,若她就这么死了,上面也不好交代,您看是不是......”
曲公公想了想,点头道:“先暂停用刑,把她关进牢房。”
接着便有人拖着她的身子狠狠将她丢进牢房里,她再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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