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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恶媳妇是怎样炼成的》之隐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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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儿子的思念折磨着我的心,而健康的每况愈下使我打不起精神应对南方高强度的工作。

这片地区多数是黑厂,也就是没有登记的家庭作坊,随着资金的累积慢慢壮大城工厂。在人事管理上随心所欲,日工时长达十四至十六个时,出货时加通宵是必须的。

真正的节假日是在大年和春节放假四天,平时不放假,缺货单时就算节假日。不过老板基本上是不许可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开工厂是赚钱的,不是搞慈善事业。

用劲松同事的话,老板对他所养的宠物的感情比对人还好。我被老板的狼狗咬伤之后,他很大方的报销一切医疗费用,但是绝口不提处置狼狗的事。据老工人讲,这只狼狗咬伤的工人够做一个车间了。没人不对那条狼狗又怕又恨。

老板的解释是:“这狗打过疫苗了,咬了不妨事。”而本地人的落后使他们对注射疫苗嗤之以鼻。所以老板肯给狗打疫苗已经是很仁慈很先进了。

劲松讲:“有一次,老板的儿子和狼狗同时生病了,老板选择陪狼狗打吊瓶,却让儿子包药吃。本地人生病不喜注射抗生素,首选食疗养生,次选中药调理,实在迫不得已才包西药丸剂吃。

雪玲闲来无事,想开店。我看到当时经济形势好转,劝她在闹市区置业,看好一栋一间四层三面开门的房产,售价二十五万,降到二十二万时主人态度很强硬,雪玲放弃了。三年后当地行政升级,大肆开发,这栋房子涨到九十八万,雪玲后悔不迭。

那时候,能够看到五年后发展的人,实在是不多,而看到了又有资金投资获利的人更少。

我们一起在厂区附近开餐馆,给工人包两餐,附带卖点水饺、珍珠奶茶,生意马虎过得去,于是我托弟媳含笑把儿子带过来。

见到星儿的那一刻,我的心多么紧张,自己觉得就像劲松当初见我那种感觉,惊喜中掺杂着担忧:他还能接受我吗?

已经过去一年,星儿长大了不少,胖墩墩的脸,表情却不如过去生动。总是一副呆板的神情。往日那个爱笑的家伙完全不知哪里去了。

“星儿。让妈妈抱你好不好?”我笑着伸出手臂,完全是一副曲意求怜的讨好摸样。自己都能听见声音里的颤抖。

星儿给我一个白眼,很不屑的撇开脸去,仿佛看我一眼都叫他难受似的。

“儿子,我是你妈妈,你不记得了吗?”我难受,那一瞥多么冰冷。在曾经相守的一年半里,我的儿子何曾这样对过别人,现在居然用陌生戒备、甚至是厌恶的眼神,向我表达他的抗议。

“舅妈和阿姨抱你这么久了,她们累了。到妈妈这里来好吗?”我一次次伸手,一次比一次失落。

到最后星儿不耐烦对我:“你不是我妈妈。”着一把搂紧了陪他过来的同乡静好。弟媳笑得合不拢嘴,:“星儿可听话了,听来找妈妈,笑眯眯就跟我们走了。路上我们好担心他哭闹,会不会害我们被警察当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抓起来。谁知道他把静好当成了妈妈,粘着她就不放手。”

静好是个非常静秀气的女孩,刚刚结婚,总是温柔微笑的模样。确实很讨人喜欢,难怪孩子喜欢她。

含笑看着静好的脸,打趣:“在火车上,星儿叫静好妈妈,真是太好玩了。”她笑的腰都弯了下去。

静好脸刷的红了。星儿却突然叫了一声:“妈妈——”

“看看,你看看。这难道不象你儿子吗?”

夜里星儿怎么都不肯跟我睡,一个劲叫着静好:“妈妈,我要跟你睡。”

我的心实在不是滋味。

静好没办法,红着脸:“我不是你妈妈。”和含笑一起躲出去了。

星儿看见计算器,立刻拿来抱在手里,走来走去的对着计算器:“妈妈。妈妈。”

我的心一酸,这孩子还真以为他的妈妈躲到电话里面去了。

“儿子。妈妈在这里。”我忍着眼泪堵住星儿的去路,伸手拢住他,怕他反感,不敢用力。

“你不是我妈妈!”星儿气愤地望着我,指着计算器:“妈妈在电话里。她还跟我话了。”

“这只是计算器。”我当着他的面打开,“你看,这里面是电池。哪里有妈妈?”

星儿就哭,“我要妈妈。”

我抱住他,“我就是妈妈。”

他奋力推开我。“你不是!”

劲松下班回来了,星儿马上扑过去叫爸爸。他竟然认得他,我不过早离开他两个月而已。老天竟然这样戏弄我,太残忍了吧。

劲松跟儿子亲昵了一会。那从前是我的专利啊。现在我却只能羡慕的看着。

劲松指着我:“这是你妈妈。”

好不容易跟儿子混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席卷全国,也拍散了我美好的生活。

在店里包餐的一个男孩突然被拉着警笛车带走了,工厂下令所有在外食宿的员工回厂。虽然后来被证实是一场误会,但是我们的生意却彻底泡汤了。只偶然有几个孩子来喝杯珍珠奶茶,十几块钱的进项连水电都保不住。

我们相对唏嘘,困坐愁城。

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醋价飙升,我们还不得不买来在屋子里熏蒸。各种卫生用品和冷食品一路走红,超市生意好得爆棚。

比我们开业早一个月的超市,又在百米之外开了一家分店。

雪玲:“早知道就听你的开超市了。”

我只能回答。“这场疫病是天灾,撞上了也实在是没办法。”

餐馆开不成了,老乡们倒是肯来打麻将,雪玲打麻将消磨时间,总算不那么凄清。

闲来无事,在别人带来的一张参考消息上,我看到美国储备粮告急的消息。“如果谁愿意投资粮食,买来囤积,要不了一年,准能赚钱!”我不敢直接建议雪玲去投资,只是当作闲聊。

大家一笑,都:“粮食多少年没涨价了,这又是丰收年,怎么可能涨?”

“这报上美国缺粮……”我把报纸递过去,大家把麻将扒拉得噼啪作响,头都不回一下。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它总不可能跟我们买粮食。”

我无话可。那时作为老百姓,每天只为了自己的嘴巴奋斗,哪里有时间看报?我们并不知道中国有大量进口粮食的情况。

疫情越来越严重了,我带着孩子想回家,走到一半,孩子脸红发热烦躁。本地司机警惕的问:“孩子怎么了?”

我急忙:“昨天踢被子,有点受凉。”

“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司机好心地:“火车站是要查体温的,只要发热,就要隔离。到时候如果把你们跟真正有病的人搁在一起,反而不好了。”

我心灰意冷的原路返回,不久就从电视上看到政府公告,劝慰所有打工者原地居留,不要返乡,避免疫病在旅途中传播。

公婆也打电话要求我们别回家。

本来大家都笑我怕死,这时候也都很压抑。每天见面第一件事都是询问附近有没有人发病,唯恐病魔就在身边现身。

死神的黑手似乎时刻守候在某个被我们忽视的角落,等待着一把扼住我们脆弱的生命。每天每刻,到处都是关于某某厂又有一个员工被送走的谣言在四处流传。

怕到极致,神经绷得久了,人们忽而疲劳以至于放松了警惕,照常吃喝玩乐、逛街购物。

有人:“死就死,运气来了挡不住。还不如好吃好喝快活了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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