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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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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恕说换个地方,结果居然是换到我租住的一室一厅小房子里。

我诧异他为什么熟门熟路知道我住哪里。他大言不惭地说,只要想找,就不会找不到我。我又犯小心眼儿,酸酸地嘀咕,看来前三个月是不怎么想找我。他一不高兴,又把我按沙发里狠狠吻了一通。

等他吻够了,我的衣服也乱了,呼吸比衣服还要乱。拉回被他褪至手臂的毛衣大领子,我嘴唇发麻地望向靠坐在沙发里的丁恕。

客厅空间有限,我的沙发比较迷你,被长手长脚的他一坐,显得有点滑稽。我脱掉鞋,抱膝缩进沙发,心还跳得厉害,丁恕却脸不红,气不喘,跟没事人一样。

我怀疑,难道真是我许竹恩的魅力不够大,没法勾得他见色起意,蠢蠢欲动。

伸手扯了扯丁恕的衣袖,我大胆提议:“丁恕,要不我们继续吧?”

他没搭理我,反倒把眼睛闭起来了。

我早该习惯他过人的制止力,打消歪念,转回谈正经事的语气:“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问吧。”

依然闭着双眼,丁恕低沉地道:“再等一会儿。”

问问题莫非还得挑时辰,有什么好等的。要是卖关子,我可沉不住气,又扯动他衣袖,问:“等什么?你干嘛不看着我说话?”

他眼睛倏地睁开,直直地投向我,像沾了火:“许竹恩,我三个多月没见到你了。忍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我一愣,再一乐,乖乖地收回手,顺着他的心气道:“好好好,我等你,等你。”

起身想帮他倒杯水去去火,突地手臂又被他拽紧。我说我只是去给他倒杯水,丁恕依然不肯放手,硬拉我坐下,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却不冷漠疏离,反倒透出一丝热切。

“许竹恩,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肯帮我?”

因为我信任你,不,不仅仅如此。四目相对,我很从容地答道:“因为我*你。”

三个月的等待,让我知道,我*他;三个月后的重逢,让我知道,我离不开他。

丁恕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而坦然,瞬间竟怔愣住了,像是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实话实说,我也没有再害羞的必要。痴痴地望着丁恕,我抬手拂过他英俊脸庞,心疼地说:“丁恕,你好像瘦了,还有黑眼圈,下巴的胡渣也没刮。这三个月过得不好?”

他擒住我的手,贴于唇边,让我触摸他的微笑,他云淡风轻的语气:“都过去了。”

“丁恕,”我喊完他的名字,欲言又止地埋下头。

有句话是心结,当问不当问我很犹豫。再一想,与其膈应一辈子,还不如现在冲动一下子,于是,我抬头字字分明地问:

“你和方璇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丁恕并未显出意外之色,倒异常平静:“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我也不意外,和我的猜测没有太大出入。可更多的疑问又接踵而至,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丁恕为什么要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订婚?

他似看出我的心思:“许竹恩,我答应要给你一个答案,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好。”

深秋的夜晚,我们相互偎依,丁恕对我讲述了一段儿时往事,我全神贯注,听得心绪起伏……

丁恕父母与方璇父母,年轻时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丁父英俊潇洒,于雅淑漂亮大方,两个都多才多艺,成绩优异,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他们走得很近,从没有公开承认过恋情,但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然而,毕业后,丁父却娶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丁母,一个温柔娴静,却远没有于雅淑美丽的女子。于雅淑则嫁给了同班同学,一个同样成绩优异,但是不够帅气出众的老实男人。

两个家庭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时常聚会出游。小丁恕几岁的方璇从小就喜欢黏着他,对丁恕的依赖和亲近甚至超越自己的父母。我想,这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缘故。

翻天覆地的巨变,发生在丁恕七岁那一年。

方璇一家意外发生车祸,小方璇外伤住院。丁母却偶然发现了,丈夫藏匿于书房的一张输血单。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丁父和方璇是父女关系。向来温婉又隐忍的丁母,才顿悟到丁父一直深*的人,还是于雅淑。

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不争事实,也无法承受巨大的双重打击。绝望之际,她别无他法,终是选择了一条不归之路――服药割腕自杀,带着丁恕。

是的,她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自杀,亲手用锋利的刀子割破了丁恕的左腕。丁恕说,他永远记得那个瞬间。母亲眼神涣散,像没有知觉感受,根本听不到他的哭嚷声,只是用力拽住他的手,狠狠地划下一道血痕。在剧痛传来的那一瞬间,丁恕看见母亲在笑,笑得绝望而恐怖,让一个七岁的小孩刹那明白,什么叫无助……

说到这儿,丁恕摘下他左腕的手表,一道丑陋的伤疤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心好痛,颤抖地捧起他的手,我不敢触摸这道伤痕,怕会弄疼他似的。

*有多深,恨就有多。二十多年过去了,丁恕腕上的伤痕突兀依旧,可想而知,当时丁母心里有多恨,那*意又有多深。

丁恕笑着抬手抚摸我的脸:“哭什么哭,我现在很好。”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流泪,开口说话声音变得哽咽,才晓得已泪流满面:“后来,是谁救了你?”

“我自己。”

他替我抹去眼泪,想戴回手表。我拦住他,用自己的手心帮他捂住满是回忆伤痛的疤。丁恕垂眸望了眼我的手,轻带我入怀,又缓缓说道:

“我母亲服了安眠药,割腕后很快就晕了过去。我疼得天旋地转,但没有晕倒,在我母亲身旁发现了她写给他的遗书。虽然有些字我看不认识,依然看懂了整封遗书,了解了事情真相。然后我藏好遗书,拨打了120。

我那时只有七岁,自己都无法想象为什么当时会那么镇定,也许是我认定我母亲死得不值,所以我必须要活下去,为她报仇。”

我想我懂了,接过丁恕的话:“你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又暗暗酝酿你的复仇计划,一个酝酿了二十几年的复仇计划。

你知道即使有证据揭露你父亲和于雅淑的丑事,你父亲也有能耐息事宁人。所以你假装和方璇恋*,你心里可能一直希望父亲能阻止你,主动向你坦白真相。可是他并没有,这让你对他彻底失望,于是你向方璇求婚了。

你是丁恕,你决定用一种同归于尽,自我毁灭的方式报复。你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订婚仪式,请来了各大媒体杂志。你完成了整场订婚,只为让你父亲和于雅淑充满负罪感,备受煎熬。最后你给了他们一记致命的重击,把这场订婚变成了轰动全场,震惊所有人的丑闻。”

“是的。”

说了那么多痛苦回忆,仇恨忍耐,丁恕终于在此刻露出动容的表情。他紧拧眉毛,黑如深渊的双眸里像带了伤,眼眶也略有湿润。他又不是机器人,替死去的母亲向父亲报仇,简直就是一场*与恨,救赎与判决的较量,怎么可能会麻木不觉。

“他身败名裂,公司股价第二天开始暴跌,最后宣告破产,而我的事业也完了。媒体不停地挖我的旧事,甚至把些子虚乌有的丑闻按在我身上,说我是不择手段,无情无义的败类。还好你走了,许竹恩,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丁恕的情绪有些失控,用了很大力气掰正我的身体,迫使我直视他眼睛。隐去唯一一点泪光后,他眼睛变得黯然,像蒙雾的星,染尘的珠。

我伸出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小心珍视得如同这一生的至宝。将笑容由唇边眼角散开,我说:

“我觉得你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我没有经历过丁恕的经历,痛苦过他的痛苦,悲伤过他的悲伤,所以我无法想象换做是我,我会有怎么的举动。但我对他又有盲目的信任与自私的*,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在我这里不成立,他至始至终没有害过我,不是吗。

丁恕不会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应对,样子又有些愣,眼睛眨了两下。我笑眯眯地凑近,给他一个轻吻:

“丁恕,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想要小白脸吧。你长得帅,身材好,技术又棒,我决定养你,就这么定了!啊,对了,你要做到勤俭持家哦!”

他拉下我的手,疑惑地道:“你养我?”

“是啊!我养你!”一推手把丁恕按倒进沙发,我豪放地迈坐在他腰间,俯身开始解他风衣扣子,做起□熏心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笑道,

“来,让老板娘再验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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