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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园子里今儿值夜的都有谁?”凤姐在旁边看着,忽然想起一事,“可有人看到宝兄弟是如何出现在这怡红院外的,我倒不信一个昏迷的人能自己回来,肯定是有人送的,会不会是那人起了贪心,顺手将玉拿去了?”
“是,是,母亲不要着急,儿子这就派人往北边寻去。茗烟他们也不用回来了,只慢慢寻访那通灵宝玉的下落就是。”贾政看贾母的面色都有几分青白了,如何敢犟着,忙忙的用话支应。
“那也得找。”贾母的拐杖在地下敲得咚咚响,脸上老泪纵横,显是急了。
“寻也得有个寻处。”贾政在旁边道,如今北疆万里迢迢,又是兵荒马乱,那玉不过如雀卵大,又哪里是好寻的。
“这可如何是好?宝玉是一刻也离不得这玉的,仔细叫人细细寻了吧。”贾母觉得脑中晕眩,一时也不知如何,强撑着道。
“是啊,这要是在家里丢了还有处找去。如今这是从外面战场上回来的,也不知那玉什么时候丢的,这可哪里找去?”王夫人也着了急。宝玉长这么大,那玉是从不离身的,如今一不见人就昏迷了,可不是丢了玉的缘故。
“通灵宝玉丢了!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啊,我看这醒不过来定是跟那玉有关的了。”薛姨妈在一边皱了眉头。
袭人上前一步,低着头道:“之前二爷回来,因只顾着二爷的身体,并没有查看他所戴的配饰。这会儿想想,二爷回来时,除了身上那一身黑色的粗葛短衣,竟是什么也没有的。适才大夫找不到二爷昏迷的原因,我们才想起二爷的玉,找遍了也是找不到的。奴婢私下想着,二爷醒不过来是不是跟丢了玉有关?”
“袭人,你。”贾母越发地来了气,直接点名袭人。
“怎么回事?宝玉的玉呢?”贾母瞪视着房中的袭人等人,目光如刀子一般。看的几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上前话。
这边贾琏送了那刘大夫出去,贾母、王夫人等立刻坐不住了,齐齐涌入了宝玉的房间。
“胡什么?二爷的玉不见了在姑娘房中找什么?”麝月斥责的话传出来,倒是把贾政提起的心压了下去。
“呀!玉,二爷的玉不见了。”宝玉房中传出一声惊呼,却是秋纹。
“这个……老夫也不好。令千金脉象平稳,柔和有力,主血气旺盛之象,确实没有关碍。至于外伤,也已经是处理妥当,不过是用力过猛有些渗血,敷上金疮药,休息几天,等那伤口完全结痂了也是没事的,只擦洗时注意不要沾水即可。至于这昏睡不醒……请恕老夫无能?想是之前可受过什么刺激之类的事情?姐自己不愿醒来也不准!”那刘大夫将宝玉症状一一道来,却也解不开这昏迷的原因。
房中的人立时全都噤了口,细听外面大夫的回答。
贾母她们这里又聊了一阵,便听得外面房中贾政的声音道:“李大夫,既然这脉象并无大碍,外伤也止了血,为何儿……女却仍旧是昏迷不醒?”
黛玉在后面听得不禁摇头,若这大夫诊脉还诊不出男女,那也不过是个庸医罢了。贾琏提及要将宝玉这里扮作闺房时,她就觉得不妥,没出来不过是为了安贾母、贾政等人的心罢了。不过那大夫既然是薛家药铺的,想来以宝钗缜密的性子,应该也是嘱咐过了,不会在外面乱,是以黛玉也没有开口话,只是密切地关注着外间房中的动静。
宝钗逊谢一翻,自然又将话题移到宝玉的身上。老太太又问可曾对大夫明宝玉的身份。宝钗微笑道:“自是不曾的。因想着少一个人知道总少一分风险。倒不曾想宝兄弟这里倒是换了样子。想来这回定是万无一失的。”
贾政、贾琏接着大夫,引到里屋去了,这边宝钗看到母亲正坐在那里和老太太、王夫人话,便也走了上去,一一给众人见礼,贾母对着宝钗点头道:“适才你姨妈都和我了,宝丫头,倒多谢你和薛太太了。”
宝钗带着大夫进入怡红院的时候,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不上来,直到进入了宝玉的房间,才明白,原来宝玉的房间已经被完全改造成了一个大家姐的闺房。来应该也费不了太多功夫,毕竟,怡红院的帐纱之类的东西都是以红色为主,房间里熏得香更是上好的,不知道的本就会以为这是姐的闺房。
王夫人答应着,看宝钗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姨妈哪里话,我与宝兄弟也算是一处长大的了,如何能没有情分,我今儿就不为着姨妈,也要走这一遭的。”宝钗挡住王夫人行礼的手,劝道:“姨妈快回去看宝兄弟吧。我这就收拾一下就出去。”
王夫人听得宝钗的有理,忍不住抹了泪道:“到底是钗儿,有胆识有情义,是个好孩子,我先代你宝兄弟谢谢你了。”
“哥哥那边只怕不行。”宝钗比了个手势,薛姨妈、王夫人几人立时便懂了,薛蟠必定是在夏金桂房中歇呢,那夏金桂的手段,她们这些日子也算见识了,这会儿去她房里叫薛蟠,可想而知又是一场祸事。“还是我走一趟吧。铺子里的掌柜伙计大夫我都见过认识的。妈妈和姨妈先过那边,到时我直接带了大夫从后门过去。”
“是啊,姐姐,我如何不救宝玉了,不过是为府中的处境多担了一份心吧。”薛姨妈如今仰仗贾家生活,自然也不能将王夫人得罪了。“既然这事如今要瞒着。不得我让蟠儿亲自去药铺带了大夫回来。”
“姨妈快别生气了,我妈妈如何是那个意思?”宝钗在王夫人和熙凤过来时,也已经醒了,想着必有大事便也披了衣服过来,这会儿在外面早听得清楚。且不宝玉的事情或能瞒着,就是瞒不下宫里还有娘娘,依着皇帝对元春的情分,想必也不至于真就罪了贾府,母亲的所为若真是伤了王夫人的心,以后她们薛家又如何在京中立足的。是以宝钗忙上来拦住了。
“是。”王夫人冷笑。“宝玉出了事是牵连到几个府的事情。元春在宫里庇护的可不也是几个府里。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只能沾我们家的光,不能抗一点事儿的。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我如今不过一个宝玉,宝玉若是出了事,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纵是砍头的大罪,我也不能把奄奄一息的孩子再送去战场。今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怎地也要请来一位大夫。”着,王夫人也不去看薛姨妈,径自就往外面走去。
“姐姐哪里话?”薛姨妈忙解释道,“谁不知道咱们几家是一气同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只是宝玉这事?姐姐可想清楚了,若凤丫头的是真的?那可是牵连到几个府里的事情,我不过是想着如何慎重一点。”
王夫人听薛姨妈的意思有几分犹豫,也不哭了,脸色却不好看,道:“妹妹这是怕我们贾家连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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