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去蒲旭笙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笑意连连的转头打趣的看着云哲:“你女人?”
云哲‘刷’的一下红了脸,他该怎么说?说是自己一厢情意,人家都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或者冷静的告诉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关系?老天!谁信呀!
被问得尴尬,云哲也只有愣在那里假装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蒲旭笙见他不笑也不多问了,看他的脸色心里已经有一把尺了。专心的看向自己的病人,这一看才惊呼不可思议,床上的女子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睫毛就像一把长长的小刷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她睁眼时的风采,就连他这么多年走遍大江南北,记忆中也只有一个女人可以相提并论!
什么也不多说,直到将她身上和头上都插满了银针蒲旭笙才长生生世世的吐了口气,脸色却还是一片的凝重。
云哲看向他,内心焦急,却等不到他开口了,不由得亲自问了:“她怎么样了?”
蒲旭笙听到云哲的问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告诉他连自己都治不了了吗?
那他神医的名声往哪放,更何况他可一点也不想眼前这个年轻人伤心呢!
抬起沉重的头,他的声音也没有了刚才在美食大赛上抢东西吃的理直气壮:“这位姑娘中蛊已经不是一两年了,自然没那么好治!
‘偷偷看向云哲的脸,果然已经黑了一大半了,一口白牙在嘴里咬得‘咯吱’作响,吓得他脖子一缩,才颤巍巍的说完下面的一句话:”
不过如果有千年寒池可以震住她体内的血液流动,正好也冰住了蛊虫,到时候我再下手以出蛊就容易多了。
“他没说这个办法风险极大,稍不注意就会搭上一条命,而且还不能让她一个女子单独在寒池里,还需有一个阳气极旺的人一起下去。
听他说有办法可以医治,云哲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干嘛一幅怕他的样子,看他说得小心翼翼,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底,这个千年寒池一定不是那么好找的东西!
全身的紧绷让他的身体开始发麻,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谢谢蒲神医了!下面的事我会去安排的!“意思摆明了就是送客,那老头却是一脸的严谨:”千年寒池我也知道在什么地方!“
什么?心里一惊,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抓起老头的衣服:”在什么地方?“
被抓住的蒲旭笙怒了,好歹他也是一代神医,今天被一个臭小子这样呼来唤去,实在有伤面子,在这种重要的关头,他突然一气起胸,头往左边一扭,一幅就不告诉你的样子,气得云哲那是一个现在吐血啊!现在知道怎么解蛊和寒池地点的大爷正舒坦的坐在凳子上,惬意的眯着眼睛享受着云哲的服务,偶尔轻啜一口茶水,那个香甜啊!让他笑得连小胡子都一抖一抖的,斜眼瞟了下正在卖力按摩的云哲,心晨那个得意。小样!叫你不尊重老人家!
而云哲只能咬着牙把他的肩膀当成了一块木头,他掐,他使劲的掐,偏偏被掐的人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是舒服得直哼哼。无语,要不是为了芙儿谁愿意在这里受这老头子的气啊?
突然紧凑的房门被打开,顿时房内房外四个人全都凌乱了!
房处正准备踏进屋的凌瑛昼和穆影焱一幅如胶似漆的样子,仔细看的话,有个人是自得其乐,而另外一个人却在不停地翻着白眼。
房内正在上演着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神医舒服的眯着眼,而云哲正细心的给他按摩,仔细看,云哲正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而神医却是锋如仙境对周围突然出现的人和事没有半分关心。
看到他们来也,云哲突然停止动作看向两人:”出什么事了?“凌瑛昼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今天早上接到恩人的飞鸽传书,玉家出事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现下的情况古荆芙虽然找到了神医,但医不医得好还是个问题,玉家那也又出了大事,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那个躺在床上完全不知情的人儿,芙儿你起来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好知,心里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凌瑛昼看出他的去伪无奈,伸手想向前安慰下他,却被穆影焱那寒冷的目光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现在除了蒲旭笙,其它几个人都各有心事,沉默不语…
正当几个人都陷入可怕的沉默时,门品出现了五个不速之客,竟然是美食大赛的厨子们,除了那个表里不一的月沉西城的第一美人洪琦露全到齐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惊讶。”我就说他们一定会在这里的,输了吧!拿钱,拿钱!“陈帆新高兴的伸着手围着四个人走了一圈,再回到刚才的位置时,腰包已经满满的鼓起来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云哲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谁能告诉他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赵吟勋看出他们的疑惑适时的开口:”今日比赛还未分出个胜负,在场的也只有里面那位老重重品尝过我们的菜肴,请给我们分出个市政态度恭谦有礼,只有身上的伤明显还没好,苍白的脸色说明了他的隐忍。一根银针飞出,蒲旭笙收起了刚才的孩子气,冷着一张脸:“不喜欢不自己身体的人。”
赵吟勋被银针扎中穴道,眼里却是溢着感激,带着笑容,人知识青年一一倒,被老实严肃的赵邦楠接住了。
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齐修此刻悠闲的摇着扇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旁边的南宫觅儿一个冷眼扫过,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接焉的有事。
旭笙摸了摸嘴角,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小小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南宫觅儿身上:“那道山珍炖鸡是你做的吧!”
被他问得一愣,南宫觅儿也没有失态,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某些期待。
“鸡汤油而不腻,香滑可口,鸡肉在这里只是成了配菜,真正的主角,应该是那先经大火翻炒过的山珍吧!”眼里闪着精光,最后一句变成了肯定句。
南宫觅儿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教养还有点真本事,菜也没被白吃,看着他的眼神也由最初的冷漠变为敬佩了。
蒲旭笙的话一出口,无疑是已经确定了第一名,让其它人都有点黯然了,不过大家都是豁达之人,也很快恢复了神采,除了油头粉面的齐修,从鼻子里哼出冷气,狠狠的收回扇子,摆出一幅高傲得让人受不了的姿态大步的离开这里。
众人也不理他,一阵寒暄之后,卢邦楠扶着晕过去的赵吟勋也走了。
再看看留下来的南宫觅儿和陈帆新,经过刚才一幡交谈,两个人现时决定留下跟着蒲旭笙学习。凌瑛昼几乎是脚一软,要不是穆影焱及时扶着他一定会摔倒的,这么多人,让他们住哪?无助的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如此依赖这种感觉,好像要渐渐沦陷了,怎么办?
穆影焱冷峻的眼狠狠地向蒲旭笙扫过去,奈何那教养笑得连眼睛都没了,兴奋的和两个人拉起了家常,陈帆新毕竟是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所以非常的健谈,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忘之交,而南宫觅儿始终都是安静的站着也不多说话,气质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而云哲早就跑到房间城去,不见了踪影。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想多点时间陪陪芙儿,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要先回玉家一趟,这一去…抚上她的容颜,轻轻的呢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了。
有人说相聚总是短暂的,但为什么老天连这么短短的时间都不给他?从怀里掏出药丸,看着它,只要芙儿吞下它,她就会醒过来,就算只有今晚了,他们也可以说说话,谈谈心…
心里的想法疯狂的滋生,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怀中,静静的凝视着她,怎么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天知道他有多在乎古荆芙的生命!
就算再舍不得,玉家那边对他有恩,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做了这个决定,他的心里很矛盾。人生总是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然而都看不到尽头,所以对两条路都充满了好奇,都舍不得放弃另外一条路,所以每当人们踏上自己的旅程时,往往念念不忘是另一条路。云哲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难题。
将她的伤口小心的重新包扎好,他坐加桌边倒下一杯茶,蒲旭笙推门而入,也不在意云哲,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走到床边,为古荆芙把了把脉,轻吁口气才看向云哲:“她的伤势没什么,不过我怕她体能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话明显,如果云哲回到玉家,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古荆芙最后一面了!垂下眼眸,内心一片苦涩,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再次抬头,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挣扎了,因为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后面的路是怎样,不能回头:“我会尽快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