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又被铁炉内煤炭的蓝火烧的炙热,随着东升太阳的移动,又增加了不少温度。
让人不知不觉想要解开衣服,散散热。
气氛肃穆,不少人解开脖颈的衣扣,吐了吐口气,抬头微眯了无云晴空,刺眼的光线无形而至。
"该死,今天怎么那么热?
"不少人开始忍不住抱怨,当他们抬首瞧望铁炉前满脸通红的少年,却没有忍受不住的模样。
"对,如何?
你敢吗?
"少年用手在鼻尖轻轻蹭蹭,昂首挺胸,话语间多出了一丝挑衅。
刘秃子回身看了看,如今早已人满为患。
密实的人群堵成了一面墙。
不少人垫脚举目,自己却成了焦点。
他内心揣度一番:"这小孩子也不知谁家的?
存心叫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这赌我赢了,童言无忌,掉下的毛又怎么能够长回去?
岂不可笑。
若我不赌倒有损颜面,还落得个胆小怕事的名头,而大黄的事倒也是不了了之。
""好,我就与你赌了,若是你能从这铁炉里取出铁块我便不与你计较,还让大黄给你妹妹道歉。
若是你输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一身的毛给长回去。
"刘秃子转身一拍手掌,认真道。
*******家中毛草成顶的小屋内,摆放各种杂七杂八的油盐酱醋,两口铁锅里这时也向外冒着热气,饭香也随之而出。
吴敏玲坐在锅炉下不时向里填些柴草,她伸头看了看锅底下的火焰,不时动了动手里那根已经烧红的铁棍。
火焰仿佛一朵开在锅下生命,在木材刚入的时候火小易灭,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旺却难息,绽放最绚丽的一刻之后又再度想要熄灭。
看了许久,火焰里居然出现了一张女孩的脸蛋,蓬乱的两根小马鞭搭在肩上,一对小虎牙和酒窝看上去甚是可爱,只是苍白的面sè却又惹人生怜。
火焰的小脸此刻突然咳嗽不止,然后满嘴的鲜血……"啊!
"吴敏玲惊叫了一声,这才发现手摸的是铁棍的较前端,走神不慎下被烫了一下,手上立刻红肿了一片。
而此刻锅底的火焰也渐渐弱了下去……"敏玲怎么了?
"杨连羽听到厨房内的尖叫,赶忙放下劈柴的砍刀,走进厨房拉起妻子的手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心疼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连羽,你说这两个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一个早上心里都不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吴敏玲看了看门前依旧没有人影,愁容布面地担心道。
杨连羽卷起她的袖角,把她的手放在冷水里,微微一笑,道:"你呀,就会瞎cāo心,看看自己的手都烫成这样了。
放心吧!
子俊这孩子虽说调皮难训了点,可是他对子清相当爱护,好了去坐会吧,饭我来弄吧,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别再烫着了。
"杨连羽随手拿了个凳子放在厨房门前,把吴敏玲按住坐下,不只是巧合或是有意,吴敏玲的面正好是朝向小院两扇打开的木门。
可以清晰看到门前的泥土小路上来来回回的人。
"希望没事吧?
"吴敏玲呆呆看着前方,自言自语了一句,紧紧抓住腿上的衣袍。
半刻钟过去了……"不行,连羽我要去找一找他们,别万一再出了个什么事,我不放心。
"吴敏玲猛然站起身来,回头对厨房喊了一句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小院门。
杨连羽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没了人影无奈摇了摇头,兀自笑了下,伸手拿起木材填进了锅底,微弱的火焰又再度强盛了起来。
吴敏玲走在泥土小路上,看了看整齐坐落在两旁的毛坯房屋。
"好像少了点什么?
"吴敏玲隔着低矮的泥墙看了看各家小院落里,寻常人家都放些杂物,圈养些鸡鸭。
可看在她眼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皱眉自问一句,便没再多想而是四下随意望望有没有玩耍的孩子。
"子清他娘你怎么还在这?
"对面迎面急步走来了微胖的中年妇女,急声说道。
吴敏玲忽然心中一沉,赶忙握紧妇女的手,脸sè瞬间苍白不少,眼中焦虑带动身体的颤抖,颤声道:"怎么了?
子清怎么了?
"妇女拉起吴敏玲边说边走道:"子清那小丫头倒没什么,倒是你家子俊如今正和那刘秃子打赌,要从岳铁匠的铁炉中徒手如铁,那里面的温度多高,这要是伸手拿了岂不连胳膊都给烧没了!
""什么!
?
"吴敏玲甩开妇女的手,提起裙边心急如焚地向岳铁匠家跑去。
身后妇女喊了两声,"现在的孩子真不让大人省心。
"低低哀叹一句,也跟着跑了起来。
*****铁炉旁边,俊俏的脸上噙着不以为然的笑容,他掠起袖角露出一条白皙的手臂,很随意地握了握拳,偏头笑道:"你说的,我要是取出来你不计较,还让大黄给我妹妹道歉,别到时赖账。
"刘秃子暗自咽下一口唾沫,不论能不能从这铁炉里把铁块取出,单单这份气魄和胆量让人也不得不佩服,更何况还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碍于赌注,更在于面子,刘秃子撇撇嘴道:"我刘海生说一不二,若是你能把铁块取出来,既往不咎,大黄我都任你处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