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薛律正指挥这士兵们操练,毕竟战事在即,反而不能生疏了。
顾南枝在操场的旁边,这里是他暂时医治病人的地方,由于最近打了几场仗,所以伤患也是颇多,只能在这里将就。加之虽说他医术高超,但木越军中医者有限,交给其他不懂医术的人他又不放心,便只能事事亲力亲为,也因此,自他到了这容城,也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这里的患者几乎都是被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边关条件恶劣,天气又在不停的转冷,药物更是有限,他医术再好,治起来也颇有些吃力。
秦浩不知从哪里走出来,见顾南枝接二连三医治的都是苍君遗旗下的士兵,心里像是冒了一股火,冲到他面前,大吼大叫,“都说医者父母心,病人在医者的眼里都是一样的,我看你医来医去都是在医你们那一边的伤患,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说着,他心里就越发生气,干脆将排在后面的一名自己旗下的士兵拉到顾南枝面前,命令道:“先给我医他!”
顾南枝手中动作不停,仔细的替伤者换药,连头都懒得抬,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本来,顾南枝也是天生的骄傲和冷漠,岂能容了小小一个秦浩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眼见着顾南枝的傲慢,秦浩向来急躁,如今更是火冒三丈,“啪”的一声拍打在顾南枝面前的桌子上,只是一瞬间,桌子已四分五裂破碎的躺在了地上,那伤者吓得险些摔倒在地,幸得顾南枝将他扶着,这才没让他伤上加伤。
“这里不是将军该来的地上,后面伤者还有很多,请将军莫要生事。”顾南枝声音冷淡。
秦浩冷哼一声道:“生事?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么偏心!老子让你先医治老子的兵,你就得先给老子医!”
他一边无礼的说着,一边更是出手朝顾南枝正在医治的患者打去。
那患者吓得紧闭了双眼,冷汗直冒,疼痛半天也没到来,感觉到顾南枝在他伤口处处理的手仍是动作不变,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惊得再次说不出话来。
秦浩痛苦的半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逐渐变黑的手,结巴道:“你......你做了什么!”
他方才明明看见他一直在替伤者包扎,何时出的手......?
顾南枝仿若事不关己,“不过是一枚小小的碧清针。唔,不过那枚好像曾经不小心淬过一点雪鹰胆,倒也无碍,不过也就瘫痪上一两年,看运气是否好,只要没有溃烂的情况就说明你没事了。”他将白纱缠好,打好一个漂亮的结,“好了,下一位。”
“你——”秦浩狠狠瞪着他。
他身后已有属下将刀剑齐齐对准了顾南枝,凶狠道:“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你今儿休想走出这儿半步!”
他话音刚落,却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孤倒是可以看看,你是怎么让他不能走出半步的。”
原是方才这边动静太大,向来沉稳的薛律发现不妥后只得请了苍君遗过来。
众人看过去,苍君遗和木越领着一行人而来。
秦浩见此,夸张的痛苦嗷叫了两声,木越见状,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秦浩属下赶紧道:“是他,是他故意给将军下的毒!”
果然,木越脸色一黑,也不管顾南枝,只朝苍君遗看去,不悦道:“他可是太子带来的,如今发生这样的情况,太子是否该给本将一个交代!”
木越的样子,显然是不会罢休。
木夜衾蹙眉道:“我了解顾南枝,若非那秦浩惹是生非,将他惹怒了,他定不会出手。”
木越冷冷看着她道:“这里岂有你一个女人说话的份!”
木夜衾咬唇,知道自己说得太多反而不好,只好禁了声。
苍君遗道:“不知将军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木越冷笑道:“他伤了我的爱将,本将军自不会饶了他,以军法处,当杖责一百打入地牢!”
木夜衾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顾南枝却自顾的替患者绑绷带,仿佛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说法,只是偶尔唇边泛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木夜衾着急,“苍君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