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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贺莲以为,慕容渊带他们去的会是森林里的洞窟、沙漠里的绿洲之类的地方,毕竟大师都是很神秘的不是吗?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慕容渊只是找了一栋公寓楼里的一套单元房,然后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那人虽然长发及腰,但是剑眉朗目,绝不会被人错认为女子。他见到慕容渊一家子,愣了一下,道:“你来得好快。”

“祈祈病得有些严重,不然我绝对不会大清早的来打扰你们的。”慕容渊将怀里裹得像蚕宝宝一样的慕容祈交给了那个男人。

那男人用手指弹了一下慕容祈的额头,稍稍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把慕容渊他们让进了屋内。

屋内的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但很显然,没有他们的份。那男人把慕容祈放到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

“阿渊,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几分钟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跟在那个男人身后走了出来。他歪戴着睡帽,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抓着那个男人的衣角,看起来十分可*。

“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打扰一下有什么要紧?快把祈祈治好,我把他们新切好的那颗红钻给你。”

“那颗红钻有多大?”那少年一下子精神了。

“和塞拉里昂之星差不多吧。”慕容渊挑了挑眉。

“哦,哈哈,我立刻给小祈祈看。”那少年搓了搓手,笑得十分不怀好意,说着话就要朝慕容祈走,却被那个男人拽住了领子。

“吃完早饭再去。”

“看完再吃早饭。”

两个人互瞪着各不相让,慕容渊忍无可忍,直接把那少年拎到了慕容祈旁边,道:“只要治好了祈祈,我管你一辈子早饭。你有没有一点*护子侄的意识啊。”

“子侄?你说小祈祈是我的子侄?我说阿渊,这不科学。我都活了那么久了,小祈祈才几岁啊。”那少年嘟囔了几句,蹭到慕容祈跟前,双手掐了个印覆在慕容祈心口,没两秒又把收手了回来,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慕容渊一时紧张起来,祁雅也有些坐立难安,倒是敦贺莲显得非常镇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已经浸出了冷汗。

“小祈祈给我的感觉,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诶,好像多了些什么特别的。”他说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这几个人,把目光定格到了敦贺莲的身上。

“原来是你啊。”他点了点头,“暗夜一样的美丽,的确能够让月亮星辰倾倒呢。”

“对不起,请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敦贺莲用日文问道。这个时候他更觉得了假装听不懂中文是件多么明智的事情。至少在不明白其他人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可以以语言不通为由再问一遍。

“哦,我的意思是,小祈祈身上的气息就像是月亮星辰,皎皎生辉,非常漂亮,而你的气息像是黑沉的夜,引得他为你照亮了一切阴霾呢。你觉得呢?”那人说着,用指尖点了点敦贺莲的胸口。

“你能不能治好他?”敦贺莲不知道那人想表达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要想他好,你就要离开他呢?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不觉得很奇怪吗?”

“如果祈祈不喜欢我了,我可以离开他,但是你说两个男人奇怪……难道你不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不,”那人严肃地摇了摇头,“我是和一个男妖怪在一起的。”

说完,他也不去看敦贺莲惊呆的脸色,径自转去对着慕容祈左看右看左摸右摸起来。众人都静默着等在一旁,虽然不明白他的这些动作都有什么意义,但是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万一这是在布置结界呢?

“不愧是小雅和阿渊的儿子啊,手感真好。”那人又满意地捏了一把慕容祈的脸。

“你是变态吗?”慕容祈一把打下了那只耍流氓的手,用一双漂亮的杏眼瞪着那人。

“哎呀,终于醒了,那我们就开始吧。”那人毫不介意,将慕容祈扶了起来,让他倚在沙发上。

“不过动手之前我要问问你,你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个人,”他一指敦贺莲,“他的气息和你的气息已经开始融合了。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灵气给他,那么往后你不用结界也能和他亲近,但是往后会对其他气息黑暗的人更加不能容忍;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就给你加个结界,但是由于本身的抗异性,你会对他生出排斥反应。”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慕容祈干脆往沙发旁边的敦贺莲身上一歪,抱着敦贺莲的腰又睡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慕容渊抽了抽嘴角,一贯儒雅的面容有些挂不住了。

“阿渊,我这是为了小祈祈好。我从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结界这种东西不是凡人能够消受的,会折损阳寿。现在他的结界已经被破过一次了,你还想让他再短命一点?”

“可是……”你这样不就把敦贺莲和我儿子绑到一起了吗?慕容渊按下心中的咆哮,缓了口气,道,“你确定没有问题了?”

“阿渊,其实要说问题,我觉得你们祁家真的是很有问题。”少年接过那个长发男人递来的药和水给慕容祈灌下去,自己坐回餐桌边吃早餐。

“……好吧,明天我叫他们把那颗红钻送过来。”慕容渊十分无奈地道。

“放心啦,一切都会好的,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少年叼着一根油条,口齿不清地道,“阿渊,你要相信,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比如?”慕容渊眯起了眼睛。

“比如你和小雅,小祈祈和这个男人。”少年指了指敦贺莲,“命中注定的人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呐,拆散好姻缘会被驴踢的哟。”

“你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是管好自己吧。”慕容渊撇了撇嘴,拉着祁雅的手出了门。

敦贺莲赶忙抱起慕容祈跟上。

少年叫了敦贺莲一声。

敦贺莲闻声回头,那少年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旁,覆在他耳边道:“三天之内一定要把小祈祈吃掉哦,不然情况就严重了,阿渊会把我打死的。”

这段话说的是中文,敦贺莲心虚地看向那少年,少年却向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我很看好你哟”的口型。

敦贺莲面上一红,赶忙出了门。

由于慕容祈还是发着烧,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回到了慕容家。

把慕容祈放回他的房间盖好被子,剩下的一家三口又开始圆桌会谈。

“敦贺,虽然他想让你和祈祈在一起,但是……我从本心上来讲,还是不可能就这么同意。我必须确定祈祈找到的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慕容渊越说越别扭。什么叫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好吧?呃……不是他生的,是他亲*的老婆生的,反正没差。

“我愿意接受您的考验。”敦贺莲知道老丈人的为难是肯定躲不过去的。

“第一点,在正式结婚之前不许碰祈祈。”

“……我明天和他结婚成吗?”敦贺莲囧了一下,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奇差。怎么总是碰到些矛盾不可调和的问题?

“你觉得呢?”刚刚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全都烧了上来,慕容渊气得一拍桌子,“老子生个儿子不是专门来让你压的。”

“……”他还以为慕容祈的脾气专随祁雅,和慕容渊的完全不同呢,没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对得妥妥的,这父子俩生气起来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啊。

“爸爸,您别生气,我不是想要欺负祈祈,是真的必须……必须和他……”饶是敦贺莲脸皮厚,在老丈人面前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是他对你说的?”慕容渊深吸了口气。他没有指明那个“他”是谁,现在围坐的这三个人都清楚。

贺莲低下头应了一声,面色微红。

“那除非你让祈祈压,否则不可能。”慕容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恢复了惯常的表情。

“……”敦贺莲无言以对。老实说,他在心理上是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毕竟无论从身板还是从舆论支持上来看,都是他压慕容祈比较靠谱,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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