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莫若娇为什么这样忍气吞声,昔日里的豪爽,果断呢?在这一刻他看到的是一个受虐的小媳妇摸样,楚楚可怜。
再也看不下去了,杨冬握着拳头扭头离开,昔日对莫若娇的憎恶跑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的她,让他想抱打不平。
回到现在的住所,临进门前稳定了一下情绪,推门进去,可他是个肚子里放不下二两油的人,有点事就挂在面上,就是不说,也被人看出来。
打他一进门,冷绝尘就看出他有心事,拧着眉心,似乎在和谁怄气,“被憋着了,说说吧。”
“没事。”杨冬最硬的说。
“都写在脸上了还装,是想让我给你动大刑,才肯说吗?”冷绝尘冷着一张脸吓唬,其实心里在笑他。
“好了,我说就是了,您也不用吓唬我。”杨冬委屈的撅着嘴巴。
冷绝尘微微一笑,身体一靠近椅子内,“嗯,说来听听,能把你气成这样的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也不算惊天动地的大事。”杨冬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说,四少好不容易摆脱了莫若娇那块狗皮膏药,现在她怎样,已经和四少无关看,自己再多事,会不会给四少带来麻烦?由不得说了一半,又闭了嘴。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马上出去,别在我这卖官司。”冷四少蹙着眉头,不耐烦了。
“今天我见到了一个人,很像莫大小姐。”杨冬笑了笑,简单的一带而过。
“她怎么样?”冷绝尘漫不经心的问着,提及她的名字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比陌路人多了几分关心。
“看样子不太好,去了当铺,看样子生活挺拮据的。”
“这样。”冷绝尘想了想,她走的时候带了不少,想必大手大脚惯了,再加上严波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家伙,怕是早就挥霍一空了,“你抽空去看看她,带上些银票。”
嘱咐完,埋头公案想事情,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小军好吗?”
“没看到,只看到了严波那家伙,对莫小姐很恶劣,莫小姐忍气吞声的摸样,我还真有些心疼,本来心里对她是厌恶的,可今天见了,除了心疼,别的什么都没了。”杨冬颇具感慨的说。
冷绝尘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杨冬知趣的退下。
想起小军,冷绝尘由不得心中难过,虽不是亲生,但自己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莫若娇虽一直在欺骗,可还是无辜的,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可没掺一点假,对他,他真放心不下。
人常说酒足饭饱思淫欲,严波本来就好这口,吃饱后,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等莫若娇把小军哄着了,就开始折腾莫若娇,终日无所事事,这种事似乎成了他人生唯一的乐趣,莫若娇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在身上无休止的索取。
“冷四少来了,贱女人,你爱的男人来了。”严波一边索要,一边带着酒意含糊不清的嘟囔,“可惜你现在是个烂货,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也只有我肯要你。”
莫若娇躺在他身下,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心跳加速,他来了,这是个既意外,又让她惊喜的消息,就像暗沉的天空里突然出现的一抹光亮,照亮了她已经死寂沉沉的生命。
夜深了,严波折腾累了,倒在一边死猪死的睡去,莫若娇侧头望着窗外淡淡的月色,百转千回的睡不着,眼光凌厉的看着身边酣睡的男人,她莫若娇决不能把这大好的年华浪费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必须想办法离开他。
她也知道现在自己有多脏,没有颜面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她不甘心永远过着这样的生活,或者他能念在以前的情分收留她,而且现在没有罗依依了,猛地灵机一动,如果她现在带着孩子离开,就当从来没有过严波这个人,那么冷绝尘或许能再次接受她,想到这里身上的血液忍不住沸腾,兴奋地更加难以入睡,悄悄地下床,来到儿子的房间。
当机立断是她最大的优点,叫醒小军,简单的收拾一下,带上换回来的大洋,抱着孩子,悄声走出房门,等出了院门才长出一口气,终于重获了自由。
抱着孩子走在略显荒凉的路上,摸黑往前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心里再次燃起希望,她一点都不害怕,似乎越往前走心里越亮堂。
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走进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去,开了一间房,和儿子躺在床上,浑身的乏力,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洒在脸上,突然觉得生活很美好。
这杨冬也是个急性子,一早起来没什么事,拿了些银票,去了莫若娇和严波的家,还没进门,就听见严波的破口大骂,还有摔打东西的声音,心里一急,破门而入,他以为是严波在殴打老婆。
等进了门一看傻了,房间没只有严波一个人,桌子板凳朝天,房子内一片狼藉,严波疯了一般一边砸一边骂,“她妈的臭娘们,我打死你,你该背着老子去找野汉子?”
杨冬哭笑不得,叉着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小子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嘿!我说你这是发什么疯?一个人犯神经病呢?你骂的谁听得见?”
严波一听才转过身,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把杨冬看仔细,直起腰,“你小子也跟着来了?”
“是啊。”杨冬鄙夷的看他一眼,在往里屋看了一眼,“莫小姐和孩子呢?”
“一大早不知道到哪鬼混了。”一提及莫若娇,严波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骂了一句突然觉得不对,审视着杨冬,“我说你来我家做什么呀?莫若娇依然和你们四少没关系了,我们家的事情也和他无关,该不会是罗依依离开他,又想和莫若娇再续前缘吧?诶!真要是这样的话,他想要,我上手奉上,这女人我早就玩腻了,但是人可以领走,必须给我一笔钱,不然我不会让他如意。”
畜生一样的话,杨冬真想臭揍他一顿解气,用手点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真不知道给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说什么,老婆孩子都不要,只认得钱,从口袋里把钱拿出来,拍在桌面上,“你不是要钱吗?给,不过你给我记住,拿了这些钱好好过日子,尤其是不能喝了酒虐待老婆孩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一见到钱严波两眼放光,一把抢过来,想都不想,“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你,你还算个人?”杨冬用手点指着他,“好,记住你答应我的,好好对待她们娘两。”
“好嘞,您就擎好吧,只要有钱花,我一准被她们娘两当活菩萨供起来,如果没钱了,我就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了。”严波笑得合不拢嘴,“看来你在四少旁边混得不错。”
“你敢威胁我?”一听这话,杨冬马上急了,抬起手就要打,这小子竟然利用莫若娇威胁他,得到更多。
“停停停,别动手啊,我知道打不过你,可是你现在是有求于我,咱可不带这样,要不我什么都不答应你。”
“我说你还来劲了你?”杨冬气得没话说了,“我不跟你废话,而且和你这种人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走了。”
杨波严波心里这个乐,手里拿着钱,对着杨冬热情的招呼着,“常来啊。”
在心里杨冬可是他的活财神爷。
打听清楚冷绝尘安身的地方,莫若娇在旁边最近的地方找了家客栈住下,把儿子拉到身便边,指着那扇大门,“儿子想爸爸吗?”
小军点头,担心心里疑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把他带来这里,“想,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爸爸就在里边。”莫若娇笑了笑,脸上的笑如一道绚丽的阳光。
“那我们快点进去找爸爸吧。”小军一天也高兴起来,兴奋的拉着妈妈就要走。
“不急,你看我们这样子,他们是不让进去的。”莫若娇轻轻地告诉儿子,“你就在这里等着,爸爸如果出来,你就拿着这个小碗在大街上乞讨,然后让爸爸看见你,爸爸就会认你,然后你带爸爸来见妈妈,就说妈妈病了,病的很厉害,家里没钱看病,听明白了吗?”
“不明白。”小军摇头,疑惑的额看着妈妈,“要见爸爸可以告诉他们,进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要饭?”
“你还小,不明白,总之听妈妈的就对了。”莫若娇疼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她决不能贸贸然闯进去,就为了还能保全那么一点点仅有的自尊心,也为了能引起他的同情心,她必须获得卑微,他才能同情,她才能回到他的生活,只要让她回去,她一定一定好好的珍惜,去挽回失去的。
小军似乎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并不理解这些大人之间的事,莫若娇这才放下儿子,回到小客栈,留下小军手拿着一个破了边的碗,穿的也是脏兮兮的,在屋檐下,眼巴巴的瞅着那扇大门,希望快一点开启。
等了大半天的时间,小军蹲在地上都困了,两只眼睛忍不住的打架,在这时,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人一身笔挺的军服走了出来,如天神下凡,马上打了个激灵,精神百倍,“爸爸,爸爸――”
一下气从地上跳起来,从了过去,她忘了妈妈的话要装作叫花子要饭,只想快一点见到爸爸,都没发现飞驰而来的马车,跑到路中间,马车已经到了眼前,马的蹄子一抬把他踢倒,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碎成数半,鲜红的血迹流了一地。
“死人了。”路边的行人大喊。
冷绝尘刚要上车,听到叫声放眼看去,一个小身体倒在血泊中,孩子的脸有些熟悉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关上车门走过去,坐进了,低头看去,那张熟悉的小脸,先是一愣,马上蹲下身体,把小军抱起来,大步跑回去,一边跑一边吩咐,“快请大夫。”
把孩子带回自己房间,放在自己床上,大夫也来了,急忙给孩子检查,处理伤口,经检查伤到筋骨,左腿骨裂,而且也被惊吓到了,小军醒了扑到进冷绝尘怀里,身体不停地哆嗦。
冷绝尘心疼的抱着孩子,轻声安抚,“小军不怕,有爸爸在,不怕啊,妈妈呢?为什么没跟妈妈在一起?”
“妈妈在客栈里。”小军突然想起妈妈叮嘱的话,“妈妈病了,很厉害,没钱看病,所以我才上街乞讨。”
怎么会这样?冷绝尘想了想,再看看可怜的孩子,本是娇生惯养的长大,哪受得了这个苦,这个样子跟着莫若娇受苦,怕是伤养不好,还指不定生别的病,而且莫若娇现在病着,也没办法照顾,不如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等养好了再还给莫若娇,“孩子,你留下来,留在爸爸身边好好养伤,等好了,再去妈妈身边,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妈妈捎个话,让她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