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平答应教我念力,不过是在我完全康复后。【据他说,若是我拖着一副未痊愈的身体强行被打开精孔,最后可能会会出现身体崩溃再也无法学习的后果。听他说得如此严重,我也只好按捺下立刻学习的念头,安下心来先做些基础的体能训练,顺便祈求身体快些恢复。
说是安下心来,实际上我却比以前更加“心潮澎湃”。这都要拜弗比斯所赐。
弗比斯这家伙的真正面目与之前在银饰店里的好人哥哥形象大相径庭,这一点在我刚醒过来时便知道了。只是和他相处多日,越来越熟悉后,我才发现这家伙的性格不能单单用“暴躁”来形容——他简直就是恶劣!
我的伤渐渐好起来后,听他说的最多的一类话便是“你个笨蛋,不知道xxxx”“你个混蛋,每天xxxx很讨厌哎”。到后来辛平答应成为我的老师后,他说的最多的话就变成“臭小子,给你师哥xxxx”“平头小鬼,别挡你师哥xxxx”等等。
喂喂!我只是剃掉了头发好么!!!不是真的变性了好么!!!还有,你算哪门子师哥啊!!!师哥不应该都深深爱着小师妹么!!!这不是自古以来的黄金定理么!!!你不要随便颠覆啊喂!!!
内心里狂吐槽,行动上也没好哪儿去。我开始用拳脚回应他每天的不断挑衅。
于是,除开那些弗比斯跟着辛平出门的日子,小小的房子里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大战。
比如说,这一日轮到我去买早点,那么弗比斯吃过之后一定会拍案而起,对我大声吼道:“臭小子,你又在里边放什么了。”
我则一跃离他远远的,毫不客气地回击:“不好意思啊师哥,今天那家店赠送芥末。”
再接着便是从天而降的一顿暴击,打得我眼冒金星,可我也不会示弱,瞅准机会便不断回击。
我们从餐桌开始打起,一路打到房子后边的训练场里。
这一路上,我们能摸到的所有物品都能成为我们的武器,对方能让我们摸到的任何部位都会成为我们的攻击目标。
最后的结果便是我被揍得鼻青脸肿,家里的东西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如果这个时候弗比斯接着挑衅,而我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回应:“再来!”
,辛平便会出手制止——他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制止我们,因为房间必须要重新收拾了。
辛平从来不管我和弗比斯之间的混战,他每次都笑得无比温和地看着我和弗比斯对打,甚至会不时指出我的缺点、破绽与改进方法。不得不说,在我这位“用生命来挑衅我”的师哥和每天笑眯眯地告诉我下次被打要注意哪些事的老师帮助下,我的格斗技巧也在不断进步。
终于,在受伤一个半月后,辛平告诉我他可以为我开精孔了。
我不知道别的人强行被打开精孔是什么感受,总之我是痛得快要抽过去。这不科学吧,我记得漫画上小杰和奇牙开精孔时也就一两格的事,而且小杰他们的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莫非也是主角光环?
“……你的体质真是奇怪。”辛平皱了皱眉头,可他也没接着解释什么,只是让我尽力将从身体里流出的气留住,让它们像血液一般循环留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本着那句“气放光了会死吧”,我咬牙拼命按照辛平说的做。这很难,因为脱出身体的气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向外奔腾,根本就不受控制,只能一点一点往回拉。这个步骤是在学习“缠”吧,我记得小杰和奇牙是一秒钟学会缠的天才,果然,主角什么的……我摇摇头,把这些思绪清出脑外,专心练习辛平所说的。
练习成功“缠”花了我整整两天时间。
这两天里,我几乎没有停下来,没吃一口东西,没喝一口水。本来我也曾想过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可我刚停下动作就被辛平厉声喝止,要求我继续练习。他果然很严格,这两天几乎一直盯着我,即使没盯着我也让弗比斯盯着我。
事后他向因虚脱到几乎站不住脚的我解释,不让我停下来休息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严格要求,而是因为我奇怪的体质。
“你的体质很古怪。我在帮你开精孔时发出的气是我帮弗比斯时的三倍。而开精孔成功后,你释放出气的量与速度也是他的三倍,所以刚才你若是没能一次成功将‘缠’学会,很有可能会死。”
我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问:“这……是说我很厉害么?”
“砰——”弗比斯的拳头立刻砸到了我的头上,他恶狠狠地教训我:“厉害个头!如果刚才你在力气用尽前还没学会‘缠’,现在已经死掉了!”我本想反驳他,可一抬头竟看到了弗比斯眼圈旁深深的一圈阴影——这家伙这两天也几乎没睡。
“也不是,”辛平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接着说,“你既然已经挺过了‘缠’的阶段,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这种体质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立刻仰起头得意地冲弗比斯做了个鬼脸,得到的结果仍然是毫不客气的一拳!
总言之,4月10日,我遇到辛平、弗比斯的第45天,我学会了念。
辛平告诉我,他不会立刻测试我的系别。他要求我将念的四大行“缠”“绝”“练”“发”不断练习,直到他认为够格了再说。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每天重复着一摸一样的修炼。这时候辛平所说的严格终于体现了出来。修炼的时候,他果然没把我当女生看,事实上,他几乎没把我当人看。即使每天晚上我都是虚脱着回到房间,辛平仍然不会对我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既然答应成为你的老师,就一定要尽到作为老师的责任。”又是一天18小时的无休止修炼,看到我疲惫加些许怨念的眼神后,辛平认真地对我说。
“老师,我没怪你啊。”我赶紧摇头,“我只是在苦恼自己的进步速度而已。你说过我释放出气的量与速度是弗比斯的三倍左右,可为什么我练习了这么久,用‘缠’的时候气势跟他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呢?”
辛平微微一笑,解释说:“你的进步速度已经算很快了,弗比斯当年到你这个程度可是花了你三倍的时间。”
“可是——”
“基础修炼是不可以急于求成的,”辛平打断我,换上了严肃的口气,“基础是否稳定决定着你之后的修炼是否能顺利,若是这一关不好好把握,你以后的念是会出大问题的。还有,小真,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需要尽快变强,都必须给我好好练习基础功。你给我记住,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否则一定会失败。不要想着失败后可以重来,有些失败,一辈子都挽回不了!”
说完辛平似乎也因为自己过于严肃的语气而愣住了,他停顿了半晌,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走回了他的房间。留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弗比斯端着两碗碗夜宵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没见到辛平,弗比斯问我:“老师哪儿去了?”
我指了指房间,然后小声地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末了,我担忧地问弗比斯:“弗比斯,你说老师在生我的气么”
弗比斯眼神一黯,放下宵夜,随手敲了我一下,说:“我也生你气!你才练多久就想超越我啊!还有不要弗比斯弗比斯地叫我,我是你师哥!”
我翻了翻白眼,拿过宵夜开始吃。弗比斯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厨艺却是一流。只可惜他每天都和辛平一起出门,白天的时候我很少能看到他,也只有晚上我从训练场回来时能吃到他做的宵夜,而且还是托辛平老师的福!要是让这家伙单给我做,他肯定满嘴牢骚。
“喂——臭小子。”弗比斯叫我。此时我嘴里正被一个煎鸡蛋塞得满满的,于是我只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弗比斯没有像往常那样嫌弃地看我,他的棕色眼睛里似乎有些别的我看不懂的东西。
“老师他没对你生气。他啊,在对自己生气。”
我不自觉地停住了咀嚼,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老师曾经因为……某些原因做过一些事,那些事让到现在还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我想他刚才对你那么说,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心急犯下不能原谅的错误。”弗比斯说这话时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有一种叫作忧伤的情绪在他周围萦绕着。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可他沉默了几秒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弗比斯。他瞪了我一眼,训斥道:
“快把食物咽下去!别一脸傻样地看着我。”
“老师因为什么原因做过什么事?”
“你问这么多干嘛!快点吃!”弗比斯托住腮,目光微微往上倾斜。
“如果有人对你说话时目光往上飘,说明他要么在说谎,要么在转移话题。”我一口咽下嘴巴里的煎鸡蛋,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哈?”弗比斯楞了一下,接着立刻伸出手在我头上一顿乱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躲过他的爪子,接着吃夜宵,一边吃一边愤愤地抱怨:“没多少头发了还抓个不停。”
他一听就乐了,大声嘲笑我:“原来你还在乎你头发啊。当时剪的时候怎么那么果断。啧啧,本来长得就不咋地,剃完头后就更难看了。”
我苦着一张脸,打定主意不和他纠缠头发的事。这家伙特别爱嘲笑我的发型,自从我变成平头后,他再也没放过任何一个吐槽我发型的机会。
他自己笑了一阵后,突然又正色对我说:“总之记住了,可别在老师面前提起这事。”
我心说你什么也没告诉我啊!但难得看到这么严肃的弗比斯,我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低下头接着吃夜宵。
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