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祁墨收拾好出门,袁子言早已等在山门外,“阿墨,你来啦!”
两人为了行走方便,女扮男装。相伴着一路下山,虽然心中藏事,但此时笑语晏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袁家村时的生活,相依相伴。这么些年,也算是聚少离多,真正能好好一起的日子确实太少。
袁子言感叹着:“阿墨,有你在我总觉得很安心。”
祁墨温和地笑笑,“傻阿言,这仙途大道,确实孤独,咱们只有一起努力向上,才能一直相伴。”
祁墨突然想到她们俩并没有说好往哪走,“阿言,咱们难道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吗?”
“书上没说那位前辈现在何处,我们只有到处打听了!”
祁墨也明白此事急不来,“好,那咱们先去何处?”
“西部有翠环山脉之险,咱们现在没法越过,还是向东如何?”
“好!那就向东。咱们御器飞行,比比看谁先到如何?”祁墨说完唤出了一把飞剑,也是自夜泠前辈处所得,不过品级只有中品宝器罢了。她知道阿言有一把中品宝器的飞行器。
“好!”袁子言说完唤出了自己的飞行器,也是一把飞剑。
两人同时跃上飞剑,“出发!”
一阵风起,两人早已行进老远,唯留一片尘土在空中飞扬。
两人一路向东,由镇子到野外,再到山林……
“老人家,这最近的城镇在何处啊?”
在郊外宿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才见到外出劳作的老人,此时天色已晚竟然还在野外,这才出言询问。
“两位公子怎地如此晚了还在路上走动?这一带不是很太平的。”
老者见两人衣着讲究,又生得唇红齿白,不免有些疑惑,“莫不是两位进京赶考,路过此地?”
祁墨深深一揖下去,“老伯明鉴,我兄弟二人确是为赶考。只是这中途遥远,这大半月也没落个好觉。这才想寻个城镇找个客栈安歇一晚!未知老伯可否帮个小忙?”
“两位公子果然是为赶考而来,不过,说到城镇,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水浮城了。不过会阳也还有一段距离,就成年男子的脚程也要走上两个时辰。更何况,二位身体单薄……”老者上下打量了两人,“依两位公子这般,估计是没法在天黑前走到了,路上还不安全。如果两位公子不嫌弃的话,便随小老儿去村子里歇息一晚再走吧?”
会阳?两个时辰?成年男子走的话需要两个时辰,可她们俩不需要啊。
“老伯好意,我兄弟心领了!实是赶考一事太过重要。我兄弟十年寒窗,只希望能早日进京。就不打扰老伯了!我兄弟要继续赶路,告辞!”
两人自然是不可能去什么村子里的,以她们两人自然不需要两个时辰。所以在老伯一阵劝说无果后的惋惜眼神中两人向着水浮城行去。
“这老伯倒真是好心之人!”袁子言不由感慨不已。
祁墨却是不以为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行走江湖要以谨慎二字为先!这荒郊野外的,怎么看都不安全。没准就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袁子言一听毛发都竖起来了,“那咱们还是施展法宝赶路吧……”
祁墨不由好笑,“你一个修仙之人还怕那些东西?不过,咱们现在还不能用法宝法术,这里离刚刚那个老伯出没的地方不远,说不定还会碰上其他人,咱们等走远一些再驭宝而行吧!”
“好吧,听你的!”
黄昏下的山林有一种静谧却又不同寻常的美感,一切都那么宁静,山坡,树木,野草……
祁墨忽地眼神一暗,“看来真是担忧成真了!”
袁子言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恩!似乎只是些普通人。”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不许用术法对付普通人!
祁墨自然也知道,“看看吧,如果仅凭身手就能取胜便罢了,如果不能,就使用幻术吧!”幻术虽说对普通人的心智会产生一定的影响,但至少不会伤及性命。
其实就她的想法而言,如果这些人是些穷凶极恶之辈,杀了就杀了吧!
两人放缓脚步,信步而行。
突然,一道寒光划破了山野的宁静,紧接着,山林都开始躁动起来。
两人看着前面已经开始的打斗声,不由面面相觑,“不是冲咱们来的?”
祁墨轻笑,“看来咱们只是过客!”
这些黑衣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就不知被攻击的一方是什么情况了!想来能卷入这般恩怨的,也不会是什么易与之辈。他俩不过是赶考的“书生”,还是不要趟这深水的好!
“咱们找个位置歇歇,等他们打完再走吧!俗世间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
两人寻找到一棵位置隐蔽但视野不错的大树,纵身一跃,便上去了。
“两位也是看热闹的?”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吓了两人一大跳,“谁?”
“呵呵……倒是有趣!”
那声音再次出现,祁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红衣红发的男子静卧在离她们四尺远的横枝上,一双眼眸紧闭,双脚随意蹬在树干上,一派惬意。
祁墨心中一凛,“何方妖孽?”红发?如何会有红发之人?莫不是什么异兽成?传说上古时期有异兽也能修成人型。只是现今从未有人见过罢了!
那男子听罢却轻轻一笑,“妖孽?”说完坐起身来,眼眸微睁,一道眩目的红色光华流转,“那这样呢?”
“红眸!”祁墨两人惊得同时出口,心神都不由一乱。
男子眼神一凛,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再次躺下,笑道:“陪本爷一起看戏吧!”说完也不再管两人,敛去满眸红光,径直眺目远望。
“阿墨,这可如何是好?”袁子言拉着祁墨的衣袖,动也不敢动弹,只得轻声询问。
祁墨拍着袁子言的手背,“别害怕,这位前辈应该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的!”
祁墨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三人都能听见,引得红衣男子再次坐起来,一阵哂笑,“还是个有心计的!”
她的话确实是用了几分心计,祁墨也不否认,不过小脸微红,并不答话。
三人也算是同僚了,这戏看得真是跌宕起伏。
不过是为了继承家业,赶尽杀绝罢了!被追的是一个青年妇人和一四五岁的小孩儿。
此时那些蒙面的人似乎也不再有顾忌,竟然开始喊话了,“你们也别怨,只怪你们生错了人家,挡了别人的道。这才落得这般下场。”
那妇人倒是个刚烈的,死死地把孩子护在身侧,身边站了五六个已经不堪一击的护卫。估计是深知事情难了,她脸上也浮现了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气慨,“他个忘恩负义的,不过是欺我夫君外出,便要向我孤儿寡母无所依靠之人发难。可叹我夫君竟然不知我母子劫难,无法相救!”
那小孩子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悲壮,一脸的惧意,“阿娘,爹爹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