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中白色的折扇,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语气却微微带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力量:“这位公子,不管我的下人犯了什么错,也请你先将他放下,再做商量。”
大个子听到话,也是很听话的将小厮放,不过不是轻轻的放下,而是手一松,让他自由落体的落到地上,听到他痛呼一声后憨厚的脸上才浮现起抱歉的神色,看似诚恳:“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离地还有这么远。”
“你…”小厮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委屈的看着秦天赐:“少爷,你要为我作主啊。”
秦天赐在面对外人时的微笑,看到小厮后立马变得严厉,看他跑过来立马凶狠的批评:“作什么主,给人家道歉。”说着还用收好的折扇轻轻的打了下小厮的头,那模样完全是非常做作的做给外人看,就是让你们知道我对下人有多么关*,除了他谁也不能欺负。
大个子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这一笑黝黑的脸上竟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他整个平凡的脸上多添上了一分光彩,连连对着秦天赐摆手:“不用,不用,我不会介意的。”他的憨厚和善良是那么的自然,扭头看了下小玉,却失望的发现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都投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云哲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是他就是敏感的发现了古荆芙也在这里,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人已经向这边走来了。
他现在是为难的,答应了左庄主的条件,说不定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自由了,他又怎么能霸占芙儿那颗自由的心呢?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更想靠近,所以他来了,走了过来,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一把拉住古荆芙的手,在她还没反应的时候霸道的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她的唇好软,好甜,轻轻的辗转了几下,就将舌头试探的探了进去,引导着那条不知所措的小舌跟自己一起舞蹈,强健的臂膀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更拉近了一步,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呼吸缠绕,分不清彼此了。
古荆芙被只觉得头晕晕的,被动着接受着云哲突如其来的一吻,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霸道的他,她能感觉他们相贴的身体是那么的炙热,而他…却是在轻轻的颤抖,他在害怕什么?顺着他的手紧紧拉住,使自己能够靠他更近,张着小嘴任由他夺取,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应该害怕的,可是她却不害怕,相反的还有一丝甜蜜,这是第一次她和云哲没有一丝芥蒂的接触,也是第一次敢确定了他的心。
这一刻,她抱紧了他,而云哲却松开了手,两人脸上都有着*过后的红晕,云哲迷蒙的双眼,在推开古荆芙的那一刻总算了有清明,懊悔着刚才的所做所为,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他后退了一步,在古荆芙期待的眼神中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想不到拥有倾城绝色的古姑娘也不过是一个行为放浪的女人。”
这一句话是无形的刀,狠狠的插在古荆芙的心上,她努力扬起微笑,想从云哲的眼中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神情,可是她失望,没有,他眼里的认真和嘲讽深深的刺伤了她,这算什么?突然跑出来吻了自己,然后不负责任的当着众人说她放浪?
古荆芙觉得好笑,第一次保持优雅的脸上有了动容,浮现的不在只是对所有人的淡然,而是深深的愤怒:“既然如此,云公子刚才的所做所为又是为何?”好不容易,她觉得自己知道了他的心意,可是在下一秒却被告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玩笑,好不容易她可以放任心在天空飞扬,却其实,将它紧紧的索在胸腔之中会更好。只是这样想没有让她好过,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是什么时候云哲已经被放入了她的心中,悄悄的成长?
“这只不过就是一个挑战罢了,能得古姑娘这样的美人一吻也不错啊。”他故意摆出一幅狂荡的模样,不羁,高傲,虽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可是却是让小玉合起手掌,深深的为这种气质着迷,捅了反旁边的大个子,小玉一脸兴奋的说:“大个子,云公子好帅啊。”虽然他刚才的举动确实吓到她了,也让她产生的一点情意下降,可是他之后的话却更加确定云哲不是一个只会看外表肤浅的男人。
旁边的大个子一直没说话,小玉转头看去,他刚刚还憨厚的脸上凝结了一层寒霜,眨眨眼看着那边几欲作哭的古荆芙叹了一口气,看来男人还是喜欢美色的多嘛。
气氛几乎冻僵了,秦天赐刚才的得意也因为他们刚才当面表现的热吻而慢慢淡下来,刚才…古荆芙竟然一点也没有挣扎,那陶醉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陷入情网的简单小女人,他终于知道她刚才在这里是看什么了。捏紧了手骨,直到它被摩擦得作响,看着古荆芙难过的模样突然有一种快感,这都是她自己自做自受,对!就是这样!他这样劝服自己,可是她的表情越低落,他的心也跟着一起落入没有底的深渊了。
秋风吹过,卷起了几个人的尘埃,又送走了几个人的愁思?古荆芙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抖动,她斜眼看到了远处走过来的古清逸,心下一慌,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不想让大师兄与云哲为难,于是努力的抬起优雅的姿态,步子像是踏着天上的云朵般优美:“大师兄,芙儿在这里。”
古清逸冰冷的脸听到古荆芙的叫声有了一丝笑意,虽然很淡很淡,但冰山融化的时候,那种感觉…你懂的!
抱着钢刀的手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停了下脚步,将钢刀别在了腰间,此刻的他是一个亲切的哥哥,向古荆芙伸出手:“芙儿,师叔找你呢。”
“师叔?”嘴上胡乱的回着古清逸的话,眼神不自然的瞟了下云哲,勾起温婉的笑花:“师叔的伤好些吗?”说着人往古清逸那边靠近,就着他伸出来的手挽了上去,再也没有看云哲一眼离开了。
她的离开无疑是让这个现场的引导线,秦天赐终于等到她走了,如玉的容颜,纤细的手指向后做出一个端的姿势,小厮立刻会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放到他的手,秦天赐将手中的扇子递给小厮,翻开册子的第一页,薄唇轻启:“玉况生,江南镇人,以经商为生,有一妻一女,妻子在十三年前已死,女儿也在五年被仇家所杀…”抬头看了他一眼:“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云哲的脸色有些苍白,秦天赐是天虎城知府,可是却对江南镇的事了如指掌,如果不平时太用功就是别有用心:“秦知府这是什么意思呢?”刚才对芙儿的态度让他还没缓过神,现在又被秦天赐威胁,铁青着脸将目光看着秦天赐。
不过这并没有吓到他,秦天赐反而笑得更是那个春风得意了,翻开第二页:“二十年前,玉况生并不是江南镇人,所以他的真实身份一直没办法核实,不过传说他是太子叛党。”说到这里已经不用说了,因为云哲已经跑过来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册子,勾起嘴,秦天赐终于赢了,那个册子上面什么也没写,不过这招百试百灵,让他在与朝廷这么多阴险狡诈之徒之间盘旋了这么久。
“你…”恨恨的将册子甩到了地上,玉况生对自己恩重如山,虽然他并不是古代人,也没有受过那么沉重的思想教育,可是他从来都懂得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对一二十年前的事根本一无所知,所以才会在这个当口受了这个虚伪小人的骗,现在悔恨也来不及了,秦天赐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了深意,云哲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左之棠和夫人们一起到花园逛逛,远远就看到了云哲,走近了才发觉两人之间的对话,刚才就从玉况生的事情开始,他也是一惊,掩下心中的震惊连忙上前安抚:“秦知府啊,真巧啊,几日不曾相见,今日竟然逛个花园就看到你了。”
“原来是左庄主啊,真是幸会,幸会了。”他的乖巧和顺从让左之棠从面子获得了很大的满意,从而面对云哲有些埋怨:“云公子答应老夫的事最好明天就快做准备吧。”留下这句话,就邀着秦天赐一起游园了。
不知何时,一直在他身边聒噪的小玉也不见了踪影,诺大的花园中,只是他一个接受着秋风的起舞,衣角与它跳起了优美的华尔滋,自嘲的笑了起来,这样对芙儿也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也许在将来的每个夜晚他都会因为想起芙儿而心痛,他也不要向芙儿表明心迹,逞着一时的冲动,作出让自己和芙儿后悔的事来,他只想要一直看着那个明明很调皮却故作优雅的笨女人露出睿智的笑容,禁锢了她那颗自由的心,那他也永远无法从那沼泽中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