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听得真切,蒲旭笙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身体刚一动,身后就传来一阵拉力,整个人也顺着向后倒去…
云哲追到外面,天上阳光正好,微微放射着光热,可是青天白日的别说人了,连个小猫小狗都不见,但是刚才的声音他是绝对不会听错的,到底哪里出了错?扫射了一下四周,目光凌利的停在了一棵树上,四处都是安静,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可是那棵树的树叶却是微微摇动,不再犹豫,直步增了过去,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过如果树上的人是一个凶恶之徒凭他这点近身搏斗是根本不够应付的。
近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树上之人的呼吸也跟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加重,猛的将自己的脚步加快,接近那棵树的时候突然就停下了,脸上装着茫然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大叫着:“你是谁?”
树上的人一惊,以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准备跳出去,这个时候从他刚才来的方向跑过来一个身穿黑衣冷酷的男子,一把钢刀已经出鞘,在阳光下渴望着人类的鲜血为它浴身呢!
云哲眼中精光敛下,转身惊慌的看着古清逸:“我刚才追到这里,不小心跟丢了。”低头看向他的钢刀,心里有些心惊肉跳的,努力让脸上的更加逼真:“他往那个方向跑去了。”随意的指了着地方,知道他一定会跟上去,可是这次云哲失策了,古清逸一脸探测的看着自己,眼神里那种不信任表露无疑。
云哲心虚,捏紧了手,抬起头:“再不追就跑远了。”这句话很轻,非常轻,像是在提醒,更多的是无力,就好像再多说也无益了,古清逸收回目光,利眼看向远方,再次盯向云哲,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提身飞向他所指的方向。
看向他消失了,云哲这才又看向树上,那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走到树边:“你还要躲多久?”
树上之人一听,知道他果然是晓得了,坦然的跳下了树,因为刚才惊慌之中随便找的躲处,现在一下来一脸的灰尘,但依稀还是可以辩认出那张脸,云哲眼里有些温热:“果然是你,在山洞里的时候也是你对吧!”在这个天下药庄里他本以为这里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了,所谓的亲人原来也有骗你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不管面前的人有多脏有多臭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那人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温情就着云哲抱他的手抱着了云哲,泪水顺着眼角划落,一张稚嫩的脸隐隐出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
“不,都是我对不起你,这次的事情过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压住了他的脑袋,不再让他说话,云哲这几日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不少。
阳光一对少年紧紧相拥,只是一个干净一身白衣让他穿出了飘逸,一个却一身污脏,从头发到脚底没有一处不是泥土灰尘,脸上也只有那被泪水冲刷的地方可以看出一点白晰。
蒲旭笙此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着坐在床头的古其眼神里可以喷得出火了:“你快放开我,混蛋,放开我。”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亏自己还自称什么神医,可连一个人醒了没有都看不出来,当时看到古清逸他们两人追了出去,他心里也着急,刚想一起就被古其趁机拉住还顺便点上了穴道,如果他小心一点,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偏生他和这老头几十年的相处也是忘记他本性顽劣,怎的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想他。
古其偏过头,不理会他的叫声,别以为他昏迷了就不知道这个小师弟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当他哭笑不得的时候,无可奈何的时候,这个小师弟却是袖手旁观,更可恶的是,这一切都还是他亲手所为,此仇不报妄为男人。
刚才发生的事他也听见了,没想到云哲这个小子的武力休为已经变得这么高,这么细小的声音,就算是他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可是他却在不经意之间听着仔细,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转头看着已经老了许多的蒲旭笙,现在再这么看着他才发觉自己也已经老了,阴笑着趴下身:“嘿嘿,师弟,你说你这么对师兄,师兄要怎么回报你呢?”
一听这话蒲旭笙恨不得立马就死去算了,虽然这么多年未见,但他的脾气是一点也没变,以前凡是他这么笑的时候准没好事,现在也一样,果然他看到古其轻松的跳下了床走到柜子前打开,里面有两件换洗的衣物,另外就是一大堆瓶瓶罐罐,行走江湖解药毒药都得带点在身边防身,更何况这里是天下药庄,别看他平时一幅老顽童的样子,私下里的心机不知道有多深收刮了这么多好东西,目光随着他的手转动,当看到他的手停留在一个紫色的瓶子蒲旭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如果刚才他还以为有什么转机,可是当看到那瓶药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那瓶药是江湖上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门歪教都很惧怕的摧话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吸入了这个药粉,无论是什么话都会毫无保留的抖出来。
古其看到他的表情高兴的笑了:“师弟不要怕嘛,师兄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拿着药瓶一步一步的靠近,能得到这个东西也是一次机缘巧合,这是宇儿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犯人的,只不过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他就牵了下羊。
蒲旭笙闭着眼睛,死死的咬住牙,可是正因为这样耳朵变得更加敏感,听着那些声音,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跳一跳,甚至更加猛烈跳动。他已经能够感觉到古其走到床边,拔出了瓶口的塞子,拿着它慢慢的靠近…
正当这个时候本来已经被古清逸踢坏的门外闯进来一个人――左宇,一看到古其的动作,他的双眼猛睁,快速的上前阻止了他的动作:“师父不可。”
被左宇的动作和惊慌弄得莫名其妙,其实这摧话散只不过是逼人说真话,只要问心无愧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蒲旭笙会怕只能说他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可是宇儿的举动就引人深想了:“宇儿怎么来了。”说着,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左宇见古其根本不听,一时情急伸手一挥,就着那个瓶子挥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而里面的气体也随之飘散出来,见此情况,左宇猛的将古其一推:“师父小心。”
古其武功好,快速的就避开了,可是两个人都忽略了床上还有个被点了穴道的蒲旭笙,风吹这边一吹,那药粉也奇特,直接就化为气体向这边飘过来,直直的被他吸入了一大口。
左宇的脸色一窒,惊讶的张着嘴不再说话,连忙就上前在蒲旭笙身上的各个大穴点了穴道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替他服下:“师父,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吗?”左宇正了正身坐直。
蒲旭笙和古其之间的恩怨所有人心中都有个数,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师父会拿出这种东西对付他,心中难免有些芥蒂,这种毒药不要说材料有多么难找珍奇,也不要说练制有多么不容易,这个的毒性之猛烈,不但能够使中毒之人说出真话,更是一刻钟之内立即毙命,是天下药庄最新练制的毒药,虽然不知道师父怎么会有,可是用在小师叔身上确实是过分了,他自己虽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是师叔死了小师妹一定会伤心,一想到那个场景,他怎么能让小师妹伤心呢?
古其的嘴张了又闭,闭又又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宇儿从小都很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总是一幅温和的笑意,此刻这幅样子让他心里有了忐忑,知道事情不对:“这不是摧话散吗?”
果然左宇眉宇一挑,不再是质问,而是露出了笑意:“所以师父想从师叔嘴里套出什么话?”
看他这轻挑的样子,知道事情更加大条了,额上冒出了冷汗,因为他已经看见宇儿白衣胸前在轻轻的鼓动,里面的小家伙也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想到跳出来了,结巴着:“宇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师父说话?”
“不然怎么说,师父想宇儿怎么说?”每说一个字,他怀中的鼓动就越大,当他把一句话说完,白色的小东西也从他怀中露出了雪白的小脑袋‘吱’的一声就跳到地上往古其这边跑过来了。
古其额上的冷汗更甚,左宇眼神一暗,语气微微有些不悦:“回来。”
小松鼠转了转毛茸茸的小脑袋,依依不舍的看着古其,不情意的跳回到左宇怀中转进了衣服里。
左宇看了眼古其,将床上的蒲旭笙抗到了肩上:“师父,就算你和师叔有什么恩怨,但也不应该要了他的命。”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