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景儿小小的身体,明明很矮,为了让他听得更清楚,把身子拉得高高的,脚根都有些站不稳,鼻子有些酸,一把拉起他小小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景儿,你老大他被我派去做事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给景儿买好多好多玩的,好不好?”
毕竟是孩子一听到玩的高兴得双手直拍,猛的点头,双眼亮闪闪看着云哲:“老老大真好!”
将赵景儿抱到玉况生的房间放下,蹲下身体:“景儿乖哦!一会儿跟舅舅玩好不好?”
孩子也非常懂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
看到他说好,云哲才起身走出房间,走时也没忘记把门带好以免他乱跑,毕竟以他的本事足以让整个玉府翻天覆地了,走在走廊上的身影显得有些萧条,疑团越来越大了,当时走得急谁也没通知,本以为他会一个人回来的,谁知道连乌瑶芝跟闻人御风都先回来了,而他却始终不见踪影,看来这件事要跟他们好好谈谈了。
站在府衙门口,云哲一身白衣翩翩飞舞,负手而立,一张妖孽的脸此刻紧紧的崩着。
守门的人一见是他来了,立马跑下来问:“云大管事,到这边来有何要事?”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连再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冷冷的问:“你们师爷呢?”
听到他问起师爷下人不免有些奇怪,毕竟他和小姐之间的事闹得江南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来也应该是找乌瑶芝的,谁知道他却是找和他根本没什么交集的师爷,于是抬起手小心的询问:“师爷今天没来,不知云管事找师爷有何要事?”
没来?哼,不再多逗留,一甩袖留下傻傻站着的下人,一时根本不明白云哲来问了两句话的意思。
云哲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不断的分析着闻人御风的去向,以他的性格来说,乌瑶芝既已回来,应该每天都粘着她才对,可他居然都不在府衙,会去哪了呢?
突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家书院,想起来闻人去做师爷前好像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吧!想到此,也不再犹豫,抬脚走了进去,里面没有外外面看起来那么寒酸,一个很大的院子将房子分割成了四块格局,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大堂,堂上规矩的摆着文曲星的神像,下边一点高高插起的香烛此刻还没烧尽,冒着轻烟,偶尔有几个学生经过也恭敬的拜拜。
从里面听到朗朗的读书声,掀开袍子,大步的踏了进去,里面的格局又小了些,因为学生们学习的程度不同,所以都分开了学习,显得拥挤,每一批学生都有一块很大的屏风隔开,前对门的是一个年纪老迈,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头发胡子已是花白的老人,他的声音浑厚响亮,得以让他的学生能够听到他讲课的声音,也不至于影响到屏风那边教书。
看到云哲进来也不惊慌,只是对着他轻轻的点点头,继而又转向他的学生讲课。
云哲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看他认真对待学生,不被外事所干扰的态度有些恭敬,静静的绕过他的学堂继续走向下一个,这里的教书先生大约三十四岁,一双混浊的眸子闪耀着贪婪,他的课堂学生寥寥无几,有几个甚至在打瞌睡,而他也没管。
看到他云哲突然想到好像在整个江南镇,除了闻人御风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教书先生,不过收费非常的昂贵,而闻人走后,他更是扶摇直上,成了江南镇里最好的先生,所以他的学生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摇了摇头,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绕过了他。
第三个课堂里竟然没有老师,只有学生们摇头摆脑的在读书,有些奇怪,轻步走到一个学生身边:“你们的老师呢?”
那学生也只是一个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的一个男孩,一看到云哲进来,有些激动,警惕的看着他:“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
嗯?一伙的?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云哲无奈,认真的看着男孩:“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老师在哪?”
男孩脾气也硬,把头一偏,摆出一幅就是不说的样子,课堂的的几个学生看到了,有些紧紧的提醒他,一个高个子的男孩更是激动为了提醒他,直接摔倒在地上,看到云哲投过来的目光,有些腼腆的红了脸,对他客气的致了下礼,轻叫了声:“云管事。”
轻挑了下眉,这些是什么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被教育成这样子,怕是对着江南镇里稍有名气的人的都是一幅这样的模样吧!再看看那个没礼貌的男孩,突然觉得亲切多了,把自己的真实性格掩饰起来,那个人还是真的自己吗?摇摇头,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课堂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长相非常普通,属于那种放进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人,但他有一双明亮热情的双眸,一起来看到云哲,也没像其它孩子一样害怕,只是不温不火的打了个招呼。
而另一个人就是云哲一直在找的闻人御风,他环抱着胸,斜瞟着云哲,俊脸上一派不爽的样子。
也不管他是不是不爽,云哲一把拉起他,迅速的走到了大院,一张妖孽的脸,也全然没了表情,因为背对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透着疲惫:“我问你,你们回来的时候可有见过小武?”
听到是问云小武的事,闻人御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只是一瞬,又变回了凝重,看向云哲的眼神多了些歉意:“云小武他…”话突然卡在了喉咙,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思绪飘回了几天前在天虎城里发生的事。
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心情也是十分的舒坦,如果瑶儿能再对他好点,这个世界就完美了,走到大厅,没有跟平时一样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在那边等着吃饭,几个打扫的下人在一旁讨论着什么。
悄悄地走近,以她们发现不了的距离,听清楚了她们说的话:“你们听说了吗?云公子昨天夜里就离开。”
“是啊!而且小姐好像也不见了。”
“何止,连若金都跟着不见了。”
听到她们所说的话,闻人御风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乌瑶芝知道云哲已走的事情。
说做就做,虽然乌瑶芝因为那件事后一直对自己恨之入骨,但也不过是拳打脚踢的,他也不怕,所以一早他就等在了她的房间门口,闲闲的叼了根草,躺在屋外的树上,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她平时有这么贪睡吗?
有些奇怪,不由得又去偷窥了,刚巧乌瑶芝从屋里走了出来,昨天一场闹剧后着实累到了,一觉睡了这么久没也察觉,终于睡醒了出门就看到一个登徒子,正在窗子旁偷窥。
待看清那个人的时候,一时怒从心起,运起内力一个厉掌劈了过去,被闻人御风突然发现她出现给险险的闪过了。
他睁着眼睛,受伤的看着乌瑶芝:“瑶芝,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狠心!”
乌瑶芝轻轻一笑,严厉的目光射向他:“你怎么不问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凭着五年的感情,自己早已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哥,明明知道自己对云哲的心意,他却还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想起那个情境,她是又怒又气,不知道该怎么把心里的一团气发泄出来才好,只有将它发泄在闻人御风的身上时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闻人一听也想起了那天的事,跟她的反应不同,他看向她凹凸有致的身体,突然觉得身体一紧,有些尴尬的红了脸,不由得将脚交叉站着,以免被她看出什么。
干笑着:“当天我也是情不自禁啊。”是真的情不自禁,眼睛暗下来,她可知道这五年来,有多少个夜晚她想着云哲,跟他说着心事的时候他有多嫉妒,天知道他是疯成什么程度,愿意放下身段,为这个白痴女人所做的一切!看看这女人现在不知好歹的样子,真是一掌拍死她的心都有了…
乌瑶芝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什么情不自禁,完全就是狗屁,再接再厉一脚踢过去,这次闻人御风可没这么好运,被她一脚踢到了地上,还被连连踩了几脚,她泄愤的表情好像脚下踩的是衣服似的,拜托他是人也,会痛的好不好。
皱起眉头,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突然捂住自己的脚:“啊…我的脚…我的脚…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然后就没了反应。
乌瑶芝一看,他已经躺在了地上,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慌张,连忙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拍了拍他的脸:“喂!喂!狐狸,你没事吧!”连拍了几下都没反应。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心里疑惑,该不会是装的吧!他晕倒之前好像是说脚痛的?掀起他的裤角,这一看真把她吓到了,那上面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也顾不得跟他有什么恩怨,轻轻的抬起他的上身,扬起声音大叫:“来人啦!快去请大夫!”
终于将闻人御风的伤口包扎好了,大夫一老脸全黑了,看向乌瑶芝的眼神不免有些责怪:“依姑娘的意思,这位公子的伤全是你一人造成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了,看向还在昏迷中的闻人御风,他当时怎么就不躲呢!跺跺脚,不再理会老大夫连绵不断的话语攻击,跑出了房间。
她一出去,床上刚才还紧闭双眸的男子突然睁了眼睛看向床边的大夫,一脸嫌弃的样子:“你的易容术越来越差了!”
那大夫一张苦逼的老脸嘟起一张嘴,委屈的看着他,那样子要是在晚上出来多半人都以为是见鬼了…他却完全无所察觉,故作可*的靠近闻人:“公子这样说人家就不对了,人家一个香喷喷的姑娘,为了公子打扮一个臭男人,公子怎么还能这么说话呢。”她终于露出了本来的声音,手摸上脸颊稍一用力,一张水嫩嫩的粉脸就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