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映雪大叫了一声,飞快的往旁边闪去,就算这些女人的武功不如自己,但一群人都冲过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不闪才傻了呢。在暗宫众人层层追击下,映雪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一方面要应付一群如牛般的女人,另一方面还要时刻小心那个老女人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个暗算。
狠狠的甩掉掉到自己背上的女人,抹了下额头,光洁的额头上面此刻已是积了薄薄的汗。看了下现在的形势,那群女人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厉害不敢太靠近,全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坐在上面那个老女人此刻笑得越来越阴险,直接无耻的嘟起那张看起来如十六七岁少女的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累了,给你们一盏茶的工夫。”
这句话就尤如兴奋剂一般在人群中炸开,所有的女人不要命一般向映雪扑了过去,一个不小心手上已经被割开两道大大的伤口正在淌着鲜血。
那群女人仿佛看到了她的弱点,全部都往她受伤的地方攻击,不消半刻,映雪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单腿跪倒在地上,不肯认输的眼神死死的看着那群想上前来的女人,痛苦的捂住伤口,突然就笑了起来:“老女人,看来不光你老了,你的手下也都提前衰老了吧。”
说完,映雪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她刚才在说什么啊,现在那群女人因为自己的话而目露凶光,吞了吞口水,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点,拜托这群女人的眼神就像是要活生生的把自己给刮了,脑海里浮现也一幅非常血腥的场面:自己死了之后,那群女人就拿着刀子将自己的尸体分解,将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现在你还觉得她们老了吗?”暗宫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完美的杀手,从来没被人如此嘲笑过,偏偏这丫头还不知死活,瞥了她一眼:“将她拖出去喂狗。”那娇俏的模样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无理的要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是她说了什么,要将自己拖出去喂狗,这个老女人太过份了,映雪使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粗鲁的对着稳坐在上面的损珠说:“狗屁,老女人,没看见本小姐还活得好好的吗。”场面下降到了最低点,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暗宫那群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口不择言,而映雪也是很后悔,都这个时候了干嘛还非要激怒那个老女人啊!
一秒,两秒,三秒,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掌声,接着一个白衣飘飘,出尘似仙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略带笑意的看着狼狈的映雪:“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她怎么知道?映雪翻了个白眼,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而且能够在这个老女人的地方进出自由的女人一定也是一伙的:“干你什么事?”
白衣女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不顾暗宫里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她的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是不干我的事,我也不过是好奇,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得罪暗宫宫主的。”
她的表情变了,越来越难看,古荆芙忍住笑意:“怎么现在知道了吗?”这个女人太嚣张了,不收收个性迟早要吃亏,故意吓吓她,果然就见成效了。
“芙儿你怎么来了。”坐在上面的损珠欣喜的问着,好像早就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一样。古荆芙心里一冷,这个女人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可怕,能够随时随地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变化,但面上还是带起了虚假的面具:“刚才出来散散步,远远就听见这边的声音,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宫主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芙儿高兴就好了嘛。”两个人在众人面前打着马虎眼,其实话早已说开了,大家都怀着目的,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是吗?那芙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宫主能够答应。”
“是她吗?”损珠指了指此时一脸迷茫的映雪。
“正是。”勾起笑容,这女人不会这么好说话的,果然古荆芙话音一落,损珠突然委屈的说:“可是她刚刚打我来着。”那粉嫩的模样当真叫人觉得她还十七八岁,映雪扯了扯嘴角,就没有见过这么做作的人。
古荆芙走到映雪身边,温润的手指轻轻挑起那张小巧的脸,怜惜的说道:“可芙儿看来,映雪伤得更重啊。”
“那我也不能白白被她这么打了吧。”到底是谁打谁啊!古荆芙保持着笑意,心里暗自转了个百把千回才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映雪温柔的给她拍拍灰尘:“这事宫主就看着办吧,这人,芙儿便带走了。”然后拉着不知所措的映雪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了。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僵在了原地,唯独一个人散发出冷冷的笑意。
“宫主,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女人一起杀了。”有人不服气的问。
旁边立刻有人说了:“你笨啊,宫主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
是了,理由!为了这个理由,她放过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有那个女人…
终于走出来了,古荆芙高高提起的心也稍微舒缓了一下,谁知道旁边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安分,一逃出那群女人的范围立刻就甩开了自己的手,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古荆芙也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摇摇头,并没有得出答案,然而她的动作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映雪看来就完全是在耍她一般,愤怒的一把钳住古荆芙那纤细的手腕:“不说我就杀了你。”
看她柔弱的模样,映雪一开始就认定她是绝对不会武功的,可是还没等自己有所行动,只见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眼里精光一闪,映雪只觉得胫部一麻,就推动知觉了。
呼!松了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真是麻烦,自己帮了她居然还敢恩将仇报,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看了下四周,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现在应该想个办法怎么把这个麻烦的女人搬回去,免得到时候放任她在外面惹出更大的麻烦。
天昕扬一走到花园就看见那个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女人,就算眉头轻颦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反而多了一丝柔弱的感觉,本想到厢房去给娘亲请安的脚步一转,心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在想什么?”
哧!古荆芙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稍微平复了一下,转头看着眼前面带笑意的男人:“天昕扬?”似乎有些不确定似的。
有些享受她突然的惊吓而流露出来的表情,更让他欣喜的是,这是第一次听见古荆芙清灵的嗓音中带着希望,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柔声道:“是我。”
“太好了,帮我一个忙。”说着她就蹲了下去,将倒在地上的映雪给扶了起来:“你能帮我把她送到我房间吗?”
“她…是谁。”指着古荆芙扶住的少女,看样子并不是暗宫里的人,虽然自己从小不是在暗宫里长大的,可是从小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他总能记住每一个人,而脑海里最清晰的…目光深情的看向眼前的女子,就是她啊!
发现他的沉默,古荆芙抬头看去,发现这个男人正看着自己发呆呢,而眼里的温柔,天啊!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轻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
与天昕扬一路将映雪送回房间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上都是天昕扬在主动找着话题,古荆芙被动的回答着,似乎这样的相处方式已经被两个人习惯,谁也没有想过去改变它。
“谢谢你帮我送她回来。”到了湖边,古荆芙就收住了步子,她不想说多了,面对天昕扬的感情她不是笨得没有发现,只是她更愿意以现在这种模式相处,不改变,不抗拒。接过天昕扬扶住映雪的另一边,将她的重量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男人,一步一步吃力的向前走去。
突然肩膀多了一股温热的力量,耳边传来那道温柔的声音:“我来吧。”说完没等古荆芙说话就径自接过映雪的身体打了一个公主抱,抱着她进入湖中央的那个房间。
映雪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飘在云上了般,自由自在的,她眯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这一切,突然她感觉身边的气息变了,从一种很香甜少女幽香变成了一种温和如水般的男子味道,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那两种味道在她的鼻翼间相互传来,一下颠簸,映雪彻底清醒了,她睁开模糊的眼睛,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抱着她在走路。
而且还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天啦!她吓得一下子就跳出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身体略有些不稳的站在桥上:“登徒浪子,敢吃本姑奶奶的豆腐,看招!”说是急那是快,天昕扬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从女子突然跳下去的动作中反应过来,胸口一痛,再抬头就看见她虚软的身体又向他倒了过来。
下意识的接过了映雪的身体,惊讶的看向后面气息微乱的女人:“她不是你朋友吗?”
古荆芙收回施展银针的手,快步跑到房间门口,一把推开了门:“别说了,先把她抱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