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王宫宫内,昏暗的烛光影影绰绰。
一名白衣男子跪在殿前,沉声报告,“王上,依旧没查出罪臣薛洪德的下落。”
赵文王背手在后,缓步走到殿下询问:“那薛氏有何奇怪的举动?”
男子回答:“一切如常。”
“廉府呢。”赵文王继续询问。
男子回答,“廉将军并不待见新夫人,今日已因事将其禁足。”
“哦……”赵文王蹙了蹙眉头,稍许疑惑,他继续吩咐:“继续监视,一有情况立即报备。还有,鲁公秘录一事亦需加紧行事。”
“臣遵命。”男子应着,随后一跃,转眼间变离开了寝殿。
回到自己的福熙阁不久,陈管事已前来请她俩搬离。说是“请”,那是客气了。陈管事一面不屑,身后的奴仆们沉着面跟随其后,大有不搬就硬上的架势。这让芷兰想起现代的拆迁办,对着那些钉子户大概也是这般模样。
住在那里都行,和现代的蜗居相比,这些院落都可媲美豪宅了。芷兰无所谓,和宛儿一道迅速收拾行李。幸好来的时候嫁妆也不多,搬走的时候也方便。
步出福熙阁,芷兰不禁回头看了看,心中无限感慨。嫁入府内没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诸多事情。原想安稳度日,现在看来也悬了。
“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宛儿瞄了陈管事的面色,小声在旁催促。
芷兰“哦”了一声,随即加快了脚步。
刚来薛府,芷兰还以为会分配到一个破落的院落,意想不到还是个偌大的福熙阁。现在嘛,倒是应了当时的期盼。
如意轩,名字倒是好听,却实实在在的名不副实。如意轩坐落在薛府的西面,远离姬妾们生活的宁沁堂,靠近奴仆们生活的太平居。孤孤单单的一个院子,摘种着几株枯瘦的梅花,一室两二房的小架构,仅仅够芷兰和宛儿两人生活。
芷兰进入厅堂内,立即传来一阵霉味,只见灰尘铺满桌椅,部分家具还缺个桌角,要不然就是木板干燥开裂,被铺单薄颜色陈旧。和福熙阁相比,还真是差天共地。
芷兰叹了口气,无奈地和宛儿一起,把家常用品搬进房间。
“小姐,这……”宛儿觉得委屈,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芷兰安慰道:“虽然不是别墅,但收拾一下还是满清雅的房子,咱们两个过过日子,也够了。太大的房子反而空荡荡,蛮清冷的,搞卫生也不方便。”
“那小姐的伤,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宛儿看着芷兰红肿了一大片的面,担忧地说道。
芷兰也知道面上顶着红通通的五个手指印,现在还感到火辣辣的疼。被禁足了,还谈什么出去找大夫。院外站着两个门神似的家仆,摸不准要到啥时候才会离开。
芷兰淡然说道,“算了,我也不觉得疼。过几天淤青就散了。”
宛儿知道小姐在劝慰她,也没再说什么,只好手脚伶俐地开始收拾东西。
芷兰在现代常常也是一人独居,对于家务事也是蛮熟手的。况且现在人也没几个,不自己动手难道看天吃饭。所以,她也挽起袖子,把拖地的濡裙扎起,一起投入到火热的劳动中去。
宛儿看不过眼,还一直念叨着,说什么身份不符、小姐在一旁休息就好之类的话。芷兰也就笑笑。早点收拾完毕还能早些歇息,就靠宛儿一个人,估摸着要弄到明日太阳起。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其实女女搭配也能干活不累。两人同心协力,不到半天就把房间收拾完毕。看着窗明几净、洗干净的被铺晾满衣架,芷兰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由于廉莑下令禁足她俩一个月,她们也出不了这个院子。酉时左右,厨房遣人送来一盒子的吃食。一肉三菜两碗白饭,配个清水豆腐汤,和外卖10元的饭盒的质量差不多。
劳动了大半天,芷兰也累了饿了,立即抛弃什么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之类的废话,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宛儿在一旁看着,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家小姐刺激过度神志不清了。
吃了个半饱后,芷兰才有力气和宛儿聊聊天。
芷兰问:“宛儿,我和你一起做糕点的时候,可在何处不留神放错了什么东西?还是东西放久了过期发霉?”
“没有啊。奴婢和小姐也尝过,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宛儿放下碗筷回答:“而且,奴婢和小姐一直都在福熙阁的小厨房待着,梨花也是自个到花园地捡来的,没经过他人递送,照理来说应该没问题啊。”
芷兰思索了一下,道:“咱俩一直送糕点到清音阁,除了鹑姬,也就小枝帮忙接过食盒和取糕点的时候沾过……”
“莫不是小枝?”宛儿突然惊醒似的大呼小叫,“没想到啊,她竟然陷害自己的主子。这……”
“嘘……”芷兰一把制止宛儿的咋咋呼呼,“小声点,你这大喇叭,想张扬得整个薛府都知道吗。”
“喇叭?”宛儿不明。
“就是大嘴巴,像你这样。”芷兰瞪了她一下。
被芷兰一瞪,宛儿终于醒目,立即安静下来,但嘴巴依旧不住地诅咒小枝,骂她陷害了她家小姐多惨多惨之类的。
芷兰还是疑惑,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我和她一向无冤无仇,小枝陷害于我,有何好处。”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宛儿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故意压低声音发言:“府中姬妾这么多,莫不是某个夫人小姐想夺得老爷的宠爱,就故意收买小枝,刚好小姐就碰上了,当了个冤大头。当年在薛府,夫人也受到不少这样的冤枉气。夫人不忍小姐伤心,才没告诉小姐。”
“哦,是吗。”这小三还谋求当正,芷兰还是第一次知道。前芷兰小姐的记忆中也没这些片段,可能是娘亲疼惜她,一直忍着。
宛儿难得发表高见收到认同,不禁继续高谈阔论:“女人们啊,最容易嫉妒,这府内虽说人不多,但也有十几号姬妾,摸不准就是谁扯了小姐下水呢。”
芷兰觉得好笑,打趣道:“看你说的,女人啊女人啊。好像很有经验似的。还是个未出阁的孩子呢。”
宛儿嘟长了嘴巴,不忿地说:“小姐是小瞧奴婢了。奴婢侍奉小姐多年,在薛府听姐妹们说过很多这样的故事。奴婢看,或许就是那天宁沁堂上说话的几个夫人之一。”
“瞧你这模样,连续剧看多了吧。”芷兰开玩笑地说。
“连续剧?”宛儿不解。
芷兰突然醒起这是古代,连忙解释:“就是……连续不断说着的故事,好像戏剧一般,就叫连续剧。”
“哦……”宛儿点头,一副明白的样子。她继续分析到:“小姐有留意到不,那天有人很古怪。”
“什么?”芷兰听得一头雾水,只好虚心请教。
宛儿坐着身子,贴在芷兰的耳边说道:“那天,李夫人、丽姬夫人和那位侍妾夫人都在冤枉小姐,只有一个人在那里装好心。”
“你说,夏姬?”芷兰愣了一下,不太相信,“我和夏姬一向没交往,她为何要害我。况且那天也只有她替我说话。”
“所以才奇怪啊……”宛儿小声说道,“她一个人在那说好话,要不是想在老爷面前博个善良友爱的好名声,就是心虚或者愧疚了。她呀,平时就不受宠,要不是那天博出头说说话,老爷快连她是谁都忘记了。小姐想想,有一天,咱们不是在福熙阁遇到过夏姬,她鬼鬼祟祟地在小姐的院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心思。”
“嗯……”芷兰沉思,没再说话。宛儿在继续在一旁发表高见。
不一会,饭碗见底了。宛儿收拾好碗碟放回食盒里。突然,“咦”的叫了一声。
芷兰凑近一看,只见食盒底部放着一张若莫手指宽的小纸条,上头写着两个娟秀的楷书小字“小心”。旁边还有一小块麻布包这稍药粉,上头用碳粉划了两个字“敷面”。
是谁?芷兰望了望窗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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