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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八章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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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深夜还透着一丝的寒冷,即使是在号称天府的益州也非常明显。思瑶披裹着丝被将刘禅拥入怀中,瞬间便感受到那副身躯传递过来的沁凉。惊魂不定的思瑶心中慌乱,自认识陛下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神态。

耳边,思瑶的温言软语使得狂躁的心情逐渐的消退,刘禅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昨夜的这场噩梦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大汉的军旗会从高处滑落,一头扎进血红的江水之中呢。

刘禅苦笑了一下,悄声的在美人耳边嘀咕了两句。没有想到梦境里还会有如此吓人的东西,呵呵,朕失态了。离天亮还有段时间,爱妃还是多睡一会儿,要是弄个熊猫眼明天再被太后发现,还不知道会惹起多少的闲话。

思瑶的俏脸一红乖乖的蜷进温暖,闭着眼睛想起第一次的早晨,整个皇宫里到处都是窥觊的眼神,就连一向温婉的巧儿姐姐也会发出是是而非的笑容。

刘禅整理好衣袍缓缓的迈进了黎明之前的夜空中,负责下半夜守备的牛二急忙跟了过来。伸手指着一名侍卫轻声吩咐了一番,陛下已经起床了,快把那边的两只懒蛋拽起来。

刘禅摆手制止了牛二的吩咐,悄声的责怪了一番。他们俩就先别喊了,每天晚上只能睡上两三个时辰,确实够辛苦的。还有你也是的,这么静的环境中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声,要是惊扰了贵妃的美梦,有你的好果子吃。

牛二委屈的轻声解释道:“陛下,俺这已经是最小的声音了,再小真就不会说话啦。”

刘禅还没有做出表情,不远处的几名近卫已经嘿嘿的笑了起来。咱们牛二将军可爱的厉害,跟陛下说话都如此的无所顾忌。

牛二的眼珠子向后一撇,近卫们顿时感受到一丝春日的寒意,纷纷扎住了嘴巴浏览起成都的夜色,浑然一副事不关己的雄伟姿态。

刘禅缓缓的漫步而走,同时没好气的说道:“你到朕的身边也有三四年了,怎么就一点长进没有呢。嗯,王公公去世也有两年了,清明的时候你去拜祭了没有。”

牛二听到陛下提起了老爹,没来由的眼圈有些发红:“皇上,前两天清明国祭完才去的,还给老爹买了几瓶好酒,好在有那么多的熟人陪着,老爹他在地下也不寂寞。”

刘禅沉默不语,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不少,身边的人也走了好几位,王公公、向宠、还有吴懿等相继离世,对咱们陛下来说也只能是唏嘘不已。

远远的山峰峰顶,绽放出一丝霞光,刘禅微眯着眼睛专心致志的眺望着,似乎想找出一些什么。

牛二落后一步跟在刘山的身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凝神远望,看了半天才晃了晃脑袋,心中很是纳闷,这个景色每天都是如此,皇上为何还能如此的专心致志呢。

随着红日跃出山峰,刘禅收回了专注的目光,微微摇了摇有点发酸的脖颈,悄声的说着些什么。

牛二没有听清楚,不禁凑了过去,陛下的声音传进了耳郭,使得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糊涂不已。

陛下的自言自语听起来有点模糊,大概其的意思应该是在为边境的将士们担忧,但是那些咬文嚼字的话就没法子解释了。

后来,按捺不住的牛二还专门跟赵立李靖说起过此事,弄得俩货也是糊涂不已追问不休,牛二只能挠着头解释了两句,“陛下说的声音太小,俺也只是听清楚几句,其他的意思还能听懂,但是那个啥死不死神啊鬼啊的,还啥兮兮的,俺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赵立李靖的学问比起牛二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可惜牛二的叙述实在是有些混乱,以致彻底的将这俩货弄晕。

在晕厥之前,俩货认清楚了一件事,陛下说的一定不会像牛二这样乱七八糟的,必须找个明白人弄明白,不然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有点不太妙。

皇子刘璿映进了仨货的眼帘,咱们皇子学识不浅正好向他请教一二,刘璿听完牛二的复述略加思索,不禁呵呵一笑道:“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这是屈原的《国殇》中的几句诗词,没想到三位已经开始钻研上古的诗词,改天本皇子找个机会,咱们也好相互切磋切磋。”

仨货顿时有些不自然,有一个大道理咱还是很清楚的,跟皇子这样的人切磋诗词,无异于自取其辱。

刘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让这三位心有余悸,打那以后三人只要看到皇子大驾,远远的便躲了开去,直接导致咱们皇子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

至于那日晨间陛下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诗句,则成了历史的悬案,只有陈袛在得知了此事后做出过疑似的判断,难道是陛下早已预料到交州战况的惨烈么。

交州惨烈的战况报到成都,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个事情引起的震动,不亚于当年诸葛丞相病亡。

合浦失陷,守将蒋舒竟然不占而降,数千虎卫战死沙场,这个结局让大汉臣民垂首顿足;安广被围,数万将士生死不明,更是让国人担忧。

最可怕的是,攻击朱崖的王训大军渺无音讯,而交州的主将丁锐也消失不见,就更让大汉的朝廷惊慌失措。

朝堂之上,众大臣已经惊愕的不能自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好几种意见。与江东绝交,全力发动国战征讨江东的有之,收缩兵力谨守交趾一郡的也有之,还有一些要追究丁锐的责任,交州大好的局面全都是因为他的指挥不力,才造成了今日之危局。

呆呆的趴在地图前良久,刘禅才抬起头来问下了费祎:“爱卿啊,朝堂上已经争吵的一塌糊涂,不知道爱卿是否有了定计。”

费祎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液说道:“陛下,江东并不承认在交州的是他们的兵马,可见孙权并没有做好与大汉决裂的准备。因此,在交州的对战极有可能是两国私下里的交锋,他孙权也担不起破坏联盟的责任。”

刘禅狠狠的将茶杯顿在了案几之上,杯中的热茶震荡在地图之上:“欺人太甚,东吴进犯交州之事天下皆知,难道就因为他孙权不承认就行了麽。”

陈袛一揖道:“陛下,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江东不发檄文也确实是出于这番考虑,毕竟擅自撕毁盟约引发的后果,他孙权也承担不起。”

刘禅软软的摊在了沙发上,眼下的大汉家徒四壁,所有可用的兵马都在边境之上,确实也找不出增援交州的力量。就得到的讯息可知,即使有这份力量,只怕交州也撑不到援兵来到。

摊开了双手,刘禅有些迷茫的问道:“交州战事前途暗淡,数万大军生死未卜,难道朝廷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拿不出任何的应对举措麽?”

费祎说道:“陛下,臣以为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陛下同意,臣决定将马忠所部后撤,必须做到确保岭南无虞。”

刘禅也知道,面对如今的局面费祎的做法是最为稳妥的。马忠和邓芝两只兵马,守备有余但进取不足,如果让他们冒进的话,不但解决不了交州危局,还很有可能将大汉的主力再搭进去。

陈袛想了想,稍显犹豫的说道:“陛下,臣总是觉得,交州并不是如此的简单。从得到的战报来看,眼下的局面虽然堪忧,但是丁锐将军始终没有露面,这与咱们的预估相差巨大啊。”

刘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还没来得急表示出来就听费祎说道:“奉宗啊,丁锐的作战意图已经很明显,他是计划在交趾重创东吴吕岱所部,可惜吕岱偷袭了合浦,使得他的大计落空,交州也因此而陷入了全盘的被动。”

陈袛一抱拳道:“文伟先生,我与丁锐有过交往,可以说是比较的了解。以我的观察,丁锐考虑事情还是很全面的,这一点士载先生也是如此认为。就算当前的局面因他所致,我向此时他肯定也在寻找挽救的战机,毕竟交州的大军主力还在他手中,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费祎一呆,随即冲着陈袛深施一礼道:“奉宗之言句句在理,祎有些失措了。陛下,臣附和奉宗的判断,交州战事并没有最后的完结,一切还需耐心的等待。”

刘禅站起身来,慢慢的在书房中踱了起来,众人的眼神跟着陛下的身形转动,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年轻的陛下常有惊人之举,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但愿这一次的举动合规常理,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倏地站稳身形,刘禅盯着陈袛问道:“爱卿啊,朕想知道大汉海军的建设情况,你在交州带过一段时间,可否为朕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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