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事情背后的主使者是朱礼,即便是知道了真相花沐也无法直接说出来,因为花家。会有现在这样两难的局面,和花清仁脱不了关系。
花沐冷冷地打量着他的二叔:“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花清仁无奈地辩解:“二叔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也看到沈玉的下场了,如果我不同意,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花家的。”
“再说了,如果沈家这次真的倒下了,我们花家不就一家独大,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是为了花家好啊!”
好个p!事无忌惮只会滋生人的野心,最后导致毁灭。活过一世的花沐最清楚不过了,如果可以他想就在这里抽醒他这个目光短浅的二叔,但是之后呢?花家还是朱礼拿在手里的一块挡箭牌。他不能再冲动了,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花沐压住心里的怒火问道:“这件事爷爷知道吗?”
“……知道。”
“那爷爷的态度呢?”
“保住花家。”
毫不意外的答案,花沐自嘲着,没有再说话。
马车静静地走着,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花家。花沐被带到了大堂,老爷子坐在正中,气呼呼的模样,其它的人分坐两旁,包括回家暂住的花雨莲和花夕,没有花年。
“大哥呢?”花沐问。
老爷子压住怒气恨恨地说:“我让他反省去了!身为花家家主,不顾家族利益,一意孤行。”
看来是被软禁了,也难怪大哥只在最开始有动作。
“为了自己的利益陷他人于不义,这样就可以了吗?”花沐冷笑着反问。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就被摔了过来,擦着花沐的脸颊落地。花老爷子指着花沐冷冷地说:“你给我弄清楚,要害沈家的人是刘贵,无力抵抗的是沈玉,和花家没有任何关系!何况……”
老爷子狠狠地瞪了花清仁一眼继续说道:“何况现在有你二叔这件事,花家更不能出面。如果,你执意和你大哥一样,要赔上花家的基业,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花沐沉默了一会,耸了耸肩膀说:“也是。沈玉是大哥的朋友,忙是可以帮,但还不至于牺牲自己。我不会插手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你?你不是一直不想花家好吗?”老爷子凉飕飕地说,看来前段时间的怒火还没平息。
花沐无意和他争执,反问:“不然呢?把我也关起来?别忘了死去的段瑞雪可是我的人,等县令大人来叫我上堂问话的时候,你也不放人吗?”
“你……”
“而且,我想的是分家拿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而不是管上罪名家产充公。”
老爷子笑了,这个理由让他接受了花沐突然转变的态度:“看来你还没笨到极致,知道没了花家你就什么都不是!”
花沐暗中握紧拳头:“我一直都知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老爷子甩了甩手,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花沐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小院,他试着整理自己的思路,却一直抓不住重点,眼前的路似乎是绝路,无论怎么走都是花家没落的结局。干脆彻底放弃花家好了,不就是一无所有从头来过吗?能有多难?
花沐闭上眼睛,放空思绪。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门,花沐没有回应,隔了一会,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进来。
“小沐,我给你送饭来了。”花雨梦将饭菜放在桌上,过来耶醒’花沐。
“我不饿。”花沐闭着眼睛说。
花雨梦叹了一口气:“你不要生你爷爷的气,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是花家吧!”花沐睁开眼睛说。
花雨梦反问道:“花家不就是我们吗?你若不是花家二少爷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花沐肯定地说。
花雨梦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就拿我来说,如果我不是花家的女儿,这次我跑了回来,凌世白完全可以用我善嫉的理由休了我。是因为花家,他才会写信来认错,说要亲自来接我回去。”
“那你能接受他纳妾吗?”花沐问。
花雨梦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不接受又能怎样?谁叫我生不出儿子。”
如果花雨梦逼着自己接受了,那未来又怎么会发展到下药流掉小妾孩子的地步?花沐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对了,”花雨梦收拾好心情,小声地说,“有一个叫百里的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百里富贵?
花沐睁大眼睛,他没料到百里富贵不单逃掉了,还能趁机联系上他的小姑,让她传消息。
花雨梦看了看外面,小声地说:“他让你拖着,不要让沈家的案子完结,直到他回来。”
“直到他回来?”花沐诧异地说,“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花雨梦点点头:“可能吧。”
百里富贵见过沈玉后,一定知道了朱礼的事情,更有甚者知道了全部的真相,那他打算做什么?花沐对百里富贵有种莫名的信任,他相信百里富贵一定有一个万全之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审理沈家案件的时候了。这几日,沈家卖出的药里面含有毒药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等到升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围观。
花沐站在堂下不意外地看到了陈青松,和上一世一样他以死者段瑞雪好友的身份状告沈家草菅人命。一份状词写得抑扬顿挫,被师爷一念,一个为富不仁沈家跃然纸上。
“大人!就在昨日沈家的人找上学生,私下给纹银千两,希望学生不再追究此事。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会如次?可见他们害人性命后不但不知悔改,还试图掩饰,真是罪大恶极!”陈青松振振有词。
跪在另一边的沈玉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陈青松,想来是不知道这件事。
谢元听见银两眼睛一亮问道:“那银子你收了没有?”
陈青松鞠了一躬道:“学生本不应拿,但想若不拿且不是没有证据指证,故而违心收下。”
一千两的银票被当成了证据呈上,谢元乐呵呵地收下,惊堂木一怕,大喝道:“沈玉,你可知罪?”
沈玉和外界断绝联系,他也拿不清他家的人有没有送过银两,最后只能答道:“小人不知。”
“还敢不招,是不是非要本官用刑才肯说出实情!”谢元继续道。
花沐、刘嬷嬷、沈家药铺的掌柜等有关的人作为证人都被叫来了,这还没开始审问便要用刑逼着沈玉招供,实在是不合情理。衙门的师爷轻咳两声,写了一张条子让人传给了谢元。
谢元皱眉看完后将纸条揉成一团,不耐烦地开始传召证人,第一个就是花沐。
通报了姓名后,谢元便装模作样地问起来了:“死者段瑞雪生前三个月住在你名下的小院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等的就是这个问题,花沐知道他接下来的这一段话太过惊世骇俗,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但是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无法逃避。花沐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三个月前,我想找人抄书,通过笔迹找到了段瑞雪和陈青松两位秀才。当时段瑞雪身体不适,便由陈秀才引荐结识了死者段瑞雪,这点陈秀才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