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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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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因为她的出现,我的心,跳得有多欢快,尽管有时,那不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卓言《言心》

老师在讲台上慢慢踱步下台走向卓言道:“卓言,你给大家说说,刚刚你是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的呗?说出来让大家跟你一起乐呵乐呵,老话不是说得好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给大家讲下吧,是什么事儿那么好笑。”老师说完这句已经走到了卓言的面前,盯着卓言低下去很多恨不得塞进桌肚的脑袋,冷笑道。

“呃,老师,没什么好笑的,是……是我刚刚自己打了个嗝……把自己逗笑了。”卓言是不会傻到告诉老师自己在想文静的。那么就有必要编个理由让老师下的来台,否则老师不好过,她就更不好过了。只不过她这理由实在是太蹩脚,明白人都听得出来,这回答有多不走心。可没想到的是,老师居然就那么放过了她,转而提起自己的主要目的来。

“哦?是吗?那好吧,既然你都已经站起来了,就给大家做个榜样吧,把这篇古文——《烛之武退秦师》给我背一下吧。”

卓言发誓,语文老师脸上写的字已经明明白白的显露在了卓言的面前,那分明是五个大字加一个感叹号——等、着、挨、骂、吧!

如果后面硬要加上语气词,那么一定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限循环下去。比π的无限循环还要规整得多。

但是卓言看透一切却并不恼怒,因为,在所有学科中,她最不担心的就是语文,最拿手的也是语文。辉煌的时代在初中,那个时候的她曾经有一次考过语文单科成绩的年级第一。所以卓言此时是胸有成竹,但是大人这种生物有的时候玩玩也不错。于是卓言装着怕怕的样子,可怜兮兮的道:“都……都背么?”

语文老师一见卓言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没背啊,找借口拖延时间,于是脸一黑到底,拉得比驴脸还长的道:“当然都背,昨天留的时候你没听清么!!”语气义正言辞,表情严肃万分。

“哦,那——《烛之武退秦师》,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

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

公从之。

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

公曰:“吾不能早用子,……”

卓言的表现让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大跌眼镜。

包括等着开训的语文老师,都沉浸在了卓言流利的背诵声中。

卓言心里的小尾巴高高的翘起,正如此时她背着课文的姿态,目视前方,下颌微微抬起,语气抑扬顿挫,感情丰富,断句清晰。

要说此时上的是数学课,那卓言这顿训是肯定躲不过去了,她一看数学那些符号就脑袋一片空白。

但是,幸运的是,这堂是语文,卓言才得以逃脱一难。

在卓言一反刚刚懦弱的姿态,一脸自信的背完了全文后,全班鸦雀无声了三秒,然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不一会儿全班整齐且热烈的鼓起掌来,卓言感觉自己仿佛让所有的同学都扬眉吐气了一般,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老师也在全班的掌声渐渐消失后,鼓了两下才满意的对全班开口道:“我说人家卓言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那是因为人家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卓言,背得好!坐吧。”老师脸上甚至露了丝微笑,这简直让卓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做梦一样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之后的过程,不可谓不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啊。

就在卓言开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后,同学们才意识到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是多么残酷的狂风暴雨。

可是,沉浮在洗礼之下的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埋怨为什么卓言要开个那么好的头儿了,趁着老师还没叫到自己都在卯着劲儿的死命背着,教室里嗡嗡的背课文声音逐渐响起,卓言貌似不经意的环顾四周一圈,见到所有人都进入了自己昨晚的状态,一种笨鸟先飞飞得高的优越感在心中逐渐升起,嘴角一扬,有种快意的报复感。

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的规律千年不变,谁也别想永远站在嘲笑人的位置,谁也逃脱不了被人嘲笑的命运。

因为在课上扳回一城,导致卓言心情好的简直想要飞起来了。下了课,卓言一边抻着懒腰,一边慢步踱出了班级,然后脚步不受控制的向着文静她们班的门前走了过去。但是在马上要走到文静班门前时,卓言不断的给自己做起了精神催眠:“我就是随便走走,只是随便走走,绝对不是为了看她,不是为了看她……。”然后卓言心里强装镇定的慢慢走了过去……再然后装作非常随意的将目光向开着门的文静的班级内扫去。

卓言感觉,如果自己是个机器人,那么此时的脑内肯定会响起‘叮’的一声来,然后就响起机械音来‘搜索功能启动’!然而在卓言启动‘搜索扫描’功能的两秒内,卓言并没有看到文静的身影,于是心里止不住的失落起来。刚刚的好心情被打击的一扫而空,卓言低着头沮丧的往回走。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就被一支伸出的胳膊拦住了去路,脸上沮丧的神情还没有褪去,卓言不耐烦的抬头,结果惊讶的发现,面前拦住自己的胳膊的主人竟然是自己刚刚遍寻不见的文静。这种心情的转换怎么说呢……就像是嘴里刚刚喝了一口特别苦的咖啡还没完全咽下去,就被人强迫着吞下了一大口糖。幸福来得太突然,卓言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卓言恨不得一头扎进走廊铺的瓷砖缝里去,太特么丢脸了!!!!太没出息了!!!

咳得脸红脖子粗的卓言把拦住她的文静吓到了,她惊慌失措的帮弯身咳着的卓言顺着气,轻拍着卓言的后背慌道:“卓言!你怎么了啊?怎么咳成这样?没事儿吧?病了??”

而这时,猛咳了一阵的卓言终于顺过了气来。抬头顶着张大红脸虚弱道:“呃……没事……没事……就是……你刚刚干嘛去了?”

“我陪宁甜上厕所了啊……。”文静一脸理所当然道。

“哦……哦,这样……。”卓言感觉心里好受了一点儿,还好不是她猜的那样。

“你找我有事儿??”文静见卓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憋着没说,于是问道。

“没有……没有……哪儿有事儿!我怎么可能有事儿……。”卓言当然是死都不会说她只是想去见文静一面的,于是赶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否定道。

“没事儿??没事儿你怎么跑我们班门口来了?”

“我来你班就只能来找你么?”卓言为了圆谎,硬着颈项道。

“那你是找谁来了?用我帮你叫一声么?”文静还真信了卓言的话,认真道。

“我就是……就是……找那个谁……那个……”卓言抓耳挠腮,一时脑袋打结还真想不出来自己还认识文静班里的谁。

“谁啊?干嘛吞吞吐吐的?”文静皱眉,不免往离奇的地方想开去了。

“……你……。”卓言被文静逼得紧了,实在想不出别的人来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了真话,声音小得堪比蚊吟。

“啊?谁?”文静没听清,再次逼问道。

卓言一咬牙,用一硬到底的态度大反刚刚窘迫的模样,摆着无赖的口吻道:“你啊,我就找你,那什么……晚自习一起上六楼学习吧。”卓言这个时候特别佩服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居然这随口就想好了借口。

文静倒是没在意卓言的态度,听到卓言说到关于学习的话题,就微微一笑道:“好啊。”

卓言看着文静的笑容,感觉有一根温柔的爱神之箭一下射到了自己的心脏上。她,中箭了。像是被人灌了迷药一样,她晕晕乎乎的道:“今晚上你们寝室玩。”她只是顺从这自己心底的想法想接近文静罢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形象在某些人的眼里已经沦落到和赵吴熙这种采花大盗一样级别了。

文静一愣,想到之前寝室里的人曾私下议论过,说卓言这人和最近经常去她们寝室厮混的赵吴熙一样,去她们寝抱着的目的不明,表面上打哈哈也就算了,千万不要跟她们俩接触太深。

甚至有一天晚上赵吴熙去她们寝室的时候还曾被她们拒之门外过,虽然文静曾想给赵吴熙开门,但是在寝室其他人的阻拦下还是没开成。

女生这个团体是很变化无常的,文静身为其中一员当然也深知其中的一些‘潜&规则’,所以,无奈之下也只能眼看着她们胡闹了。

但是,虽然大家都那么说,她也觉得赵吴熙有些……不检点??

似乎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可是,她还是觉得没必要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弄得那么僵。

而且,她也觉得卓言跟赵吴熙不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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