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跃起剑势挥洒,薛扶风眼看就要抓向剑锋,急忙转了身形,杜鹏羽乘势又将其幻化成一招“河贯九天”
,剑锋密如星芒,点向薛扶风的各个穴道,而在一边的卢志远见状,吼道:“杜鹏羽你切莫嚣张了!”
说罢一把重剑打过,剑锋点在重剑之上,卢志远径直向后退去,幸好没有伤到分毫。
“师父!”忽然在嵩山的弟子纷纷喊道,脸上满是恐惧。
卢志远忽然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痛苦异常,在他的嘴里像是要长出獠牙一般,脸sè发红,站在一边竟然像是能够听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
在他嘴里像是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叫声,磨牙声,甚至是血液流动的声音,此刻见他慢慢站起,神情迥异,却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哼,天狼。”薛扶风虽然笑得极为清淡,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忌惮。
“沧浪剑法果然凌厉,不过杜掌门也切莫嚣张,今ri我们就来个同归于尽,诸位今ri既然都不想出去,那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哈哈哈……”卢志远说话间,眼睛冒出了点点红光,“卢掌门,你的天狼红眼又犯了,快住手!”俞子成急忙喊道。
“素闻卢志远患有天狼红眼,做事极尽疯狂,万夫莫当,当年被少林了然禅师压费劲千辛万苦制住,如今却早不发晚不发……”杜宇轩脸上忽然变得惨白。
卢志远一声嚎叫,忽然从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乘势像周围一洒,血迹斑斑地飞向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就在他要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时,那俞子成竟然像是惊恐一般地发出哀嚎:“快,快拉住他!”
当先上前的竟是嵩山派的弟子,他们紧紧将卢志远捆住,而在此刻,各大掌门也纷纷上前拦住,但卢志远却像是一头洪水猛兽,浑身像是爆发着血气一般,内力四散开来,就连杜鹏羽也被掀翻在地。
卢志远瞬时从怀里掏出数枚狼牙,径直像血滴子shè去,只闻到一阵腥臭。
“啊!”躲在角落的小乞丐当先晕倒。
杜宇轩急忙让秋雪等人捂住鼻子,“这是狱血麒麟烟,大家快捂住鼻子!”说话间,秋雪像是眼睛睁不开一样,倒在了地上,楚煜一见,急忙上前扶住,却脚步微醺,也跟着倒在了一起。
杨思清和鸣鸾也都脸sè惨白,就在吴雨弦眼睛翻着倒在地上的时候,杜宇轩也跟着其他弟子倒了下去。
就在这片混乱中,忽然薛扶风一个纵身,乘着杜鹏羽关心秋雪等人之时一指点过,杜鹏羽嘴里喷出一道血花,倒在了地上。
长剑飞过,薛扶风突然身上中了一把剑,卢志远和俞子成在纠缠过程中纷纷体力耗尽,倒在了地上……
此刻寂静无声,只有渐渐喷涌的血花,那股血腥味已然成了死亡的象征,无数功名,无数风花雪月顷刻间变为灰飞。
寂静之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过了许久,一阵冷笑道:“什么名门正派,都是群蠢材,我还没有出手便倒下了,比起那些寻常人更是不堪一击。”又有一阵娇弱的声音说道:“夫人,他们都是些无心的人,又……又……”说到这里,她便不敢说下去了。只听得一阵怒斥道:“裴儿,给我住嘴,后院现在如何?”那个叫裴儿的女孩道:“都乐不思蜀呢。”
“天下的臭男人都一样,一遇到美sè钱财连家都不顾了。可惜呀,我的收藏品里少了四大派的掌门,不过我想到头来结局都一样,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一僧,一儒,一道,一俗算是当今四大绝人了。”
“哈哈哈,笑话。”忽然一阵大笑从地上传来:“未必吧,天下间的好男子多的是呢。”只见楚煜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妇人顿时愣了一下。又一阵大叫传来:“哎呀!楚师兄,踩到我的手啦。”上官鸣鸾站了起来,随后秋雪,杜宇轩,杨思清,吴雨弦,以及各位掌门,各位弟子。
杜鹏羽轻轻笑道道:“没想到吧,你的失误便在于你低估了我们的度量。”那个笑容显得格外的迷人。
薛扶风依旧是那般淡然,慢慢说道:“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当然,我们也许不全是君子,但也不至于是小人吧。”俞子成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非要让自己身上一尘不染。
吴雨弦笑嘻嘻赞道:“秋雪这个小丫头,鬼点子就是多。”鸣鸾闻言却怒斥道:“秋雪姐姐哪里是小丫头了,你也大不了到哪里去。”秋雪却看了看四周,暗想道:“那个小兄弟呢?”
“你们……你们不是……”那女子显得十分愕然,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幕全然是自己做梦一般,明明胜券在握的局面顷刻被逆转。
“这个……也算是一个小孩子的游戏吧……手语你懂吗?”杜鹏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他很乐意解释。
“手语?”
“我的这些弟子,平ri里不学好得紧,什么鬼点子都有,早课的时候他们闲着无聊了,就会用手交谈,这样我也很难看懂和发现,有一次我见了觉得挺有趣,就没有惩罚他们,不过要把这一招教我。”
“哈哈,杜老弟当真是有玩俗的真传。”
“秋雪这小丫头用手语告诉了我们这个计谋,我觉得行,就用隔空传音和各大掌门商量,我知道你在偷听,于是就故意尽量压低声音,并且让秋雪他们故意嬉笑怒骂干扰你。还好,功力不深,但也行了。”
“那……”
“你说天狼是吧?”卢志远哈哈笑道,“这个病其实我得到了然大师真传,能够自己控制了,不过只能做做样子,功力比原来差了七成呢,刚才的样子叔叔是不是很难看?”卢志远向鸣鸾担忧地问道。
那女子的惊愕没有多久,只是哼哼冷笑道:“好好好,这样才有意思多了,我萧罗衣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杜鹏羽几个掌门同时惊道:“萧罗衣,你不是死了么?”萧罗衣笑道:“我死了?我死了我的冤屈向谁讨?”
俞子成仿佛回忆起往事,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年的确是天下对不起你,冤枉了你,你的丈夫……”萧罗衣闻言,顷刻间变了脸sè,喝道:“住口,不许提那个负心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和那个抛弃妻子的楚天南一样,赵素清不也是被你们冤枉了么,至今下落不明,她今ri若是在这,也一定和我联手杀尽负心人。”
楚煜在一旁冷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歹毒么?”而这时只有秋雪在一旁听出了深意,因为楚煜只把他的身世告诉了秋雪,秋雪眼睛向楚煜看了一看,自己心里体会到一阵莫名的辛酸。
就在这时,萧罗衣一个箭步飞出,在众人身周一绕,一圈圈绳花飞舞,仿佛是自己套上去一般,转眼间众人都被绑了起来,吴雨弦几个后辈弟子在不停的挣扎,只有几位掌门还是冷静的站在那里,对几位弟子说道:“没用的,‘妙手观音’想绑谁,谁能抵得住?不然当年的女神捕岂不是白当了?”
萧罗衣笑道:“还是几位掌门明事理,既是这样,裴儿,把他们先关到地牢吧。”裴儿应了一声,但神sè却是十分不愿,喃喃说道:“几位大侠,你们快跟我来吧,不然的话……”话未说完,只听萧罗衣吼道:“还废话什么!”杜鹏羽笑着说道:“我们知道,姑娘,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声音轻柔,听着却像是让人陶醉一般,裴儿感激的笑了一下,把众人带了过去。
步入地牢,众人原以为会是黑压压的一片,却原来与外面无异,裴儿小声说道:“各位在此受委屈了,夫人她自从上次变故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要救这些人,我真无能为力,要不是我一心追随夫人,只怕我也死好几百次了。”说罢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秋雪安慰道:“你不要哭,只要有一颗善心,就没有人会怪你的。”卢志远对着女孩也深有好感,问道:“小姑娘,我问你,那些进来的人现在在哪儿?”裴儿小声道:“他们进来后都被带到了后院的几间小屋子里,里面对他们来说是人间天堂,有赌场,青楼,还有好多好多有人的东西,夫人说只要他们进去了,就绝不会出来,哪怕是拖他们,直到在里面玩得力竭而死。我说那哪是什么天堂呀,分明就是个地狱。”
随后裴儿看了看四周,jing惕道:“我不能再说了,各位多多小心,千万别被迷惑了。”杜鹏羽笑道:“多谢姑娘了,快去吧,不然你那夫人又要喊了。”
杜宇轩在一旁却十分纳闷,问道:“爹,为什么你们这么轻易就让她擒住?”杜鹏羽说道:“在这里我们毫不熟悉,就算杀了萧罗衣也走不出去,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能逃出升天。”卢志远朗声笑道:“还是杜兄智谋高深啊。”
秋雪问道:“这萧罗衣究竟是何人?怎么原来的女神捕竟变到这般田地?”
杜鹏羽徐徐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好奇,我们就给你们讲个故事,也算是解闷。
十五年前,正是靖康之变的动乱年代,萧罗衣凭着一身武艺,终于成为名震天下的女神捕,你可知道着墙上的画究竟是谁画的么?此人就是她的师父妙笔张丹青。张丹青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但最令人叫绝的便是他的一双手能同时一手画画题字,一手弹动琴弦,在片刻又能把手中之笔上抛走一步棋子,随后再接住笔。”
鸣鸾闻言,惊诧说道:“这怎么可能!”
杜鹏羽叹道:“是啊,对于别人的确不可能,可他偏偏做到了。”“好快的速度。”秋雪闻言叹息,随后又问道:“那之后呢?”
“他在当世可以说是名噪一时,只可惜此人太重名利,徽宗甚善画画,想请他进宫当画师,可他偏偏嫌聘金太低,拒绝进宫,徽宗也无办法,无奈当时国库紧张,但萧罗衣却不以为意,对他竟是爱慕不已,之后两人ri久生情,便结为了夫妻,这师徒相恋,本数不该,但世人都爱其才华,也不多加议论,况且萧罗衣凭借她那高超的手法,擒获了不少盗贼,百姓也都十分敬重他们夫妻。
哪知世态动荡,金兵不住攻打我们,萧罗衣夫妇忠君报国,义无反顾的奔赴前线,哪知……”
说到这里,杜鹏羽不禁叹了口气。
那卢志远见状,打断说道:“杜老儿,后面我来给小姑娘们说说吧。
那天杀的张丹青受到敌方的重金聘用,竟义无反顾地做了金人的宫廷画师,nǎinǎi的,王八蛋,那时没有人知道,随后他窃取情报送与金兵,又托人假借萧罗衣之名送去故意被人抓住,萧罗衣被皇帝下旨关押,判斩立决,也不知怎的,萧罗衣竟没死,世人只道她死有余辜,可是后来靖康之变后,徽宗见到张丹青一身华贵衣服站在面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百姓不久也知道了,对张丹青甚是愤怒,这个王八羔子,哼,至于萧罗衣,每个人心里都甚是愧疚,但是除了歉意,大家又能怎样呢?”
杜宇轩问道:“那张丹青呢?”卢志远道:“他当了官不久就暴毙了,听说死状甚惨,不过如此看来,应是他爱妻做的好事了。”杨思清说道:“这样说来,萧罗衣也好命苦。”
卢志远却不满道:“命苦又怎样,自己命苦就能让别人妻离子散的,懂不懂什么叫做己所不yu勿施于人?”
杜鹏羽说道:“但是进来的人都沉迷其中,放他们走也不走了。”随后叹了口气,卢志远狠狠跺了一脚,说道:“这帮黑心眼的,该死。”
在旁边从未说话的俞子成却像是在说风凉话一般说道:“只怕你我进去也一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