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头看着我,笑了笑摇摇头。
突然,他好像从我背后的窗子看到什么,指着我背后说道:“你看外面路边站台那,那个刚下公共汽车的胖子,那家伙的前世有点意思。”
“估计又是什么古代名人豪杰吧?”我懒得转头去看,再牛逼的前世名人也不关我的事。
“那家伙,上辈子可不是人类,我看看,好像是个胖丝瓜什么的...”左老头眯起眼睛仔细看。
我掉过头去,只见葫芦哥穿着个大背心,大短裤,脚蹬人字拖,一个人凄凉地站在站台边,仿佛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学校旁边的小饭店。
“你们随便点,想吃什么吃什么。”葫芦哥显得很开心,一边说一边将菜单都给我,“小兄弟,在这边也能碰到你,就是咱们的缘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位是左慈元...元什么...元元先生,你叫他老左就可以了。”
左老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向葫芦哥露出修养加风度的一笑:“老生左慈元放。”
“这位老先生一看就是有水平的人,您是学校里的教授吧?”葫芦哥帮左慈把酒满上。
“非也,我倒是喜欢云游四方,遇到有缘之人才会点播一二。”左老头开始装逼了。
“果然高人。”葫芦哥竖起大拇指。
“用云游二字不太恰当,换个能反映老左思维灵敏身手迅捷的词,我觉得‘流窜’更为形象。”我笑着拆左慈的台。
“做人要厚道。”左慈对我说。
“葫芦哥,你工作找到没?”我不理会左慈。
“没呢,先放一放,近期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找对象。”葫芦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前几天报名《非诚互扰》节目,没想到竟然选中我了,我刚从电视台回来,他们说下个月就安排我上节目,我快三十五的人了,自从蝴蝶妹妹离开我,我就一直一个人很孤单,我想这次机会是上天给我的。”
“那可要恭喜你了,这可是好事儿啊。”我举杯敬葫芦哥,“那个节目听说搞的很好啊,地球人都爱看,里面的女嘉宾也都很漂亮,说话也很有意思,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左老头也在旁边插话:“对,里面的女嘉宾一个个表现的都很有个性,表演的都很到位,和真的想来找对象一样。”
我们看左老头不说话,左老头小心翼翼地看我们。
“别一棒子打死所有,其中还有几个是真的来相亲的嘛,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托啊。”我埋怨左老头说话不知轻重,打击了葫芦哥的积极性。
“这年头做节目不都是这么一回事嘛,有几个真的啊...”左老头小声嘀咕道。
“哈哈,没事没事。”葫芦哥笑道,“我也这么大人了,心理有数,但是有机会总要上的,就算不能成功,也算是为自己打个广告,那个节目收视率高,上了电视很多人认识我了,将来找对象也方便点。”
“葫芦哥你有这种心态就好了,祝你早日成功。”我笑着再次举杯,“那你刚才怎么看上去这么忧伤?”
葫芦哥眯了口酒,娓娓道来。
原来葫芦哥接到《非诚互扰》节目组电话,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多了个机会,忧的是自己的条件实在是烂的一比的那个啥。
没工作,没人生目标,积蓄不多,文化程度低,再加上年近中年发福的身子,真要上了电视,可是要被全国人民笑死了。
虽说自己当年做葫芦娃斩妖除魔的特异功能还在,但是都大不如从前,喷火只能点烟,吐水只能浇花,变大变小只能局部,什么刀枪不入只能是相对于儿童玩具。
葫芦哥仔细的衡量了下自己的条件,觉得还不如门口卖西瓜的大叔条件来的好,人家起码还是农民企业家,自己什么都算不上了。
再想做英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真遇到新世纪的邪恶势力,自己硬上,估计要被邪恶势力大嘴巴抽到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也有点替葫芦哥担心,他这条件的确符合二十四盏灯秒灭的情况。
“不知道怎么办啊,这不烦着呢嘛?”葫芦哥抓耳挠腮,“要不别去丢人了?”
“怕啥,遇到难题去问诸葛亮啊。”左老头支招。
我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顺便还可以考察一下奎总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
于是我向葫芦哥介绍了奎总是前世诸葛亮,还告诉他,奎总现在也是个充满知识的人。
葫芦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现在就要去找奎总出主意。
我想了想,先和奎总打了个电话,问他忙不忙。
奎总在电话里反问我:“我一下被你端掉两份工作,你说我现在忙不忙?”
我说,你不是还有一份工作吗。
“那工作通知我过去,我才有活干,我在家待业呢。”奎总警惕起来,“你别乱打听了,我就指望那份工作维持温饱了。你有啥事,有事赶紧说事。”
我将葫芦哥事儿和奎总大概讲了一下,他听了之后倒是挺感兴趣,把他的出租屋的地址告诉我,挂电话之前还关照我,别买东西,空手过去。
放下电话我问左老头:“老左,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会会前世的老朋友。”
“不成,马上我侄子来找我有点事,等我忙好了,我再去找你们聊聊。”
“行,就这么说定了。”
吃完饭,我们三个人挺着个肚子,剔着牙,悠闲地站在路边边吹牛边等张松来。
不一会,左老头那猥琐的侄子张松出现了,鬼头鬼脑地和我打了个招呼,把左老头拉走了。
我便和葫芦哥买了一把香蕉,打车去找奎总。
奎总的出租屋虽然是个小阁楼,但是里很干净,很清爽。因为房间里的家具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电脑桌、一张椅子,啥都没有。
“奎总,你这条件也太艰苦朴素了吧?”我把香蕉放在电脑桌上,招呼葫芦哥过来一起坐在床边。
奎总似乎忙的很,没时间招呼我们。
刚才给我们开了门之后,啥也来不及说就一溜小跑回到电脑桌前玩起了电脑,现在依然眼睛盯着电脑,心不在焉的回我:“那当然了,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远离资本主义那种奢侈糜烂的生活。”
“毛啊,是因为房租便宜吧?”我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电器也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小电风,“你这连厕所都没有?”
“楼道口有公用洗手间,怎么想合租不?收你二百一个月,怎么样?”奎总开始做生意。
“房东收你一个月多少钱?”
“二百五。”
“我擦!你...”我刚想骂奎总心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