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戏术师和蝴蝶娘也都动手了，戏术师盯上了那名同为幽级中期的枯骨斋高手，而那名幽级下则交给蝴蝶娘对付。
至于陈酿则是杨逍钦点的自由人，几名厉级使徒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但凭借着人数优势与配合默契...
暴雨如注，砸在返程车队的装甲车顶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敲击声。车轮碾过泥泞山路，溅起浑浊水浪。车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无人开口，唯有通风系统低频嗡鸣与远处雷声交织成一片混沌。
杨逍坐在副驾驶，手中紧握那枚数据芯片??里面封存着“第九号候选体”的全部观察日志。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青筋跳动。刚才在控制室看到的画面仍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年轻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心脏被植入符文器官，意识被强行篡改……而那颗跳动的心脏，分明是从姐姐体内取出的。
“她没死。”他喃喃，“他们根本没杀她……只是把她拆了，一块一块塞进我身体里。”
打更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下了车载广播的开关。一段低沉咒音缓缓响起，是巡防署内部通用的**魂域净化曲**，用于稳定精神波动。但这声音对杨逍毫无作用。他只听见脑中回荡着姐姐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 “别恨他们……替我活下去……”
可现在呢？他活成了什么？一个装满亲人残骸的容器？一个被精心培育的执法工具？还是……巫擎苍棋盘上早已预定的第九枚棋子？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后排的陈酿。
“你早就知道。”他说。
陈酿闭目静坐，仿佛入定。听到这句话，才缓缓睁开眼：“我知道很多事。”
“包括我？”
“包括你。”他点头，“你是最后一个‘完整融合体’。他们把你做成最完美的作品??情感锚点稳固、战斗力达标、道德观可控。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不，你是在完成程序设定的路径。”
杨逍呼吸一滞。
“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觉醒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陈酿轻声道，“只有当你亲眼看见记忆碎片，才会触发最终激活协议。你的愤怒、痛苦、挣扎……全都在预料之中。巫擎苍要的不是一个盲目的走狗，而是一个‘自愿’献祭的执行者。”
车内一片死寂。
蝴蝶娘脸色苍白，下意识抱紧双臂。病鬼则睁开眼，第一次露出清晰的情绪??恐惧。
“那我们……都只是提线木偶？”她声音发抖。
“不。”陈酿摇头，“只要你还记得痛，就不是傀儡。真正的傀儡，是不会做梦的。”
话音落下，他忽然抬手，将一枚晶片插入车载终端。屏幕闪烁数秒，跳出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中，是一座地下停尸间。镜头晃动，似乎由佩戴式设备拍摄。一名身穿巡防署制服的女子正蹲在一具尸体旁，低声说话：
> “第七十二个失败品……又是怨种融合实验。这些孩子连名字都没有，就被送进来切开、缝合、再丢弃。我在档案库里找到了编号列表……总共有八十九人。其中七十二具尸体已确认销毁，剩下十七个……失踪了。”
>
> 她站起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却疲惫的脸??正是九年前的**林昭雪**，陈酿的姐姐。
>
> > “我已经不能再假装看不见了。今晚，我要启动‘逆命怨阵’，逆转三名宿主的命运轨迹。代价可能是我的灵魂彻底湮灭……但至少，能让三个孩子逃出去。”
>
> 她望向镜头，眼神坚定：
>
> >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请记住我的名字：林昭雪。我不是叛徒，我是证人。而‘灰炉’之下，藏着比地狱更深的东西。”
视频结束。
车内鸦雀无声。
良久，杨逍低声问：“这是……你姐姐留下的？”
陈酿点头：“她在发动‘逆命怨阵’前，把所有证据分散藏匿。这一段，是我花了七年才找回的。”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时机未到。”他看向窗外暴雨，“只有当第九号开始觉醒，那些被封锁的记忆才会松动。就像锈住的锁，必须用血去浇才能打开。”
就在这时，车载通讯器突然响起尖锐杂音。
“警告！检测到高能灵波逼近！来源方位：正后方十公里！速度极快！”
众人悚然变色。
打更人猛踩油门，同时调出雷达图。只见一点红光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来，轨迹呈蛇形游走，明显避开了所有监控节点。
“不是普通使徒……”枯道人沉声道，“那是‘清道夫’。”
“清道夫？”蝴蝶娘颤声，“不是说那支部队十年前就被解散了吗？”
“名义上是解散。”一目和尚冷笑，“实际上是转入暗面，专门处理‘不可控变量’。比如……逃逸的实验体，或者……知道太多的人。”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撕裂！
一道黑影自云层俯冲而下，重重砸落在车队前方百米处。地面炸裂，碎石飞溅。那身影缓缓站起??身高近三米，通体覆盖漆黑甲胄，面部无五官，唯有一道竖瞳在额头亮起猩红光芒。它肩扛一柄巨镰，刃口流淌着液态阴影。
“第一代怨种兵器……代号‘夜刈’。”陈酿低语，“他们竟然还留着这东西。”
“目标明确。”打更人咬牙，“它是冲着芯片来的。”
“不。”陈酿忽然起身，“它是冲着我来的。”
他推开舱门，纵身跃下。
“陈酿！”杨逍怒吼。
“带芯片走。”他头也不回，“十分钟内离开警戒圈，否则谁都活不了。”
雨幕中，他独立于荒原之上，手中长剑缓缓出鞘。剑身漆黑，无光无纹，却让四周雨水自动绕行，仿佛畏惧其存在。
“夜刈”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挥动巨镰直劈而下！
刹那间，天地似被斩断。镰刃划破空气，带起黑色涡流，所经之处草木化灰、大地龟裂。陈酿横剑格挡，双足深陷泥土，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轰??！”
冲击波扩散数十米，三辆装甲车被掀翻。其余人纷纷躲避，唯有杨逍站在车顶，死死盯着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