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撕心裂肺
夜幕降临，升起的不是轮月，而是残缺不全的半月，四周凄清灰暗，不似满月光亮，多了些恐惧感。淡弱地月光如羽毛一样轻盈，洒向这片宁静的大地。微风吹过，遍地风信子摇摇欲坠，她一袭红衫飘飘，寂静地站在古亭里，看着被风刮弯了腰的花枝。回眸间，一道黑光划落，黑衣男子呈现在她眼前，女子微皱柳眉：“猎鹰，你怎么倒回来，对了，冷煜呢？”
黑衣男子怔了怔神，回答道：“我使用转移之术，直接把他送回王府了。”
红衫女子不知说何为好，瞪着黑衣男子：“那你回来干嘛。”
“我怕你脱不了身。”他担心他走后，她会出事，被困于此。
她转身遥望着天边的月儿，深呼吸一口时，回头瞥一眼猎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走吧。”女子不愿他因为她遭受牵连，况且此事本与他毫无瓜葛。
男子犹豫不决，怔怔地陷入思索中，女子察觉到远处的那股力量有欲动的异样，宝石般剔透地眸子灵活一转，回身对猎鹰急切说道：“你，快走。”她动作敏锐地推了男子一把，示意情况紧急，男子似乎明白女子提示，化作黑光迅速消失无影。
女子终于松了口气，看到一道紫光划来，她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她放下手，身子右移一步，抬眸盯着眼前的紫袍男子，嘴角勾着娇媚的笑意。
紫袍男子浑身散发着冷冷地气息，紫眸闪过一丝阴鸷，憎恨的看了一眼眸前的人儿：“让开。”他目光冷厉，俊脸冰冷，斜眸对视着女子，心中分明有怒火在燃烧，只是他刻意压制。
她收敛起笑容，走上前一步，快靠近他胸膛，身子倾斜，直视着那双深邃地紫眸：“如果，我不让呢？”她似懂，又不懂他，总之他每次都出乎她意料，让她难以捉摸。
“别逼我。”男子语气加重，有些拿眼前的人儿没辙。
芷柔不由后退一步，轻笑着：“呵呵，柔儿是在挑战绝的限度。”女子泪光闪闪，却坚持不让泪流出，她覆水难收，再也弥补不了，只能看一切逐渐发生。
他进一步接近她，大手按住她双肩，凑近女子脸颊前，嘴边勾起一抹冷笑：“是嘛，柔儿。”男子加大力度按住她肩膀，女子有点疼痛难忍，扭头低眸地看着死死按住她肩的五指。他右手松开她肩膀，抚上她乌黑亮丽的发丝，左手则再次加力掐住她左肩，仿佛要深入她骨髓。
她吃力的咬紧牙关，如蒲扇地睫毛微颤：“绝，时过境迁，你为何不能放开。”
“曾经你改变了我，之后又是你，让我变回原先的我，甚至比以前还惊心，因为我不在会相信任何人。”他对她咆哮道，男子左手发出紫光，用力一撕，女子左肩上的红纱瞬间化作碎片，散落在地上。
没有衣衫掩盖的香肩凸显在他眸前，女子惊慌转头看向自己的左肩，原本白皙光滑的香肩变得淤红，皮肉破裂，朱红色的鲜血泛沿着，血色表面散发着光芒。她眉目紧锁，玉手抬起，轻抚着血源不断地左肩，眼角的泪水最终还是流出，滑过脸颊，她纤手离开左肩，泪珠发出白光，滴落在肩上。随着泪水滋润的神效，血源停止流淌，淤红的左肩瞬间恢复成如凝脂白嫩的玉肩。
女子回头，伸手擦掉眼角残留的泪水，眸子瞥着眼前的男子：“这下，你可满意。”她没有反抗，皆因她痛疚，是她对不起他。既然弥补不了，那她就选择承受，愿此事早日终结。
“不可能有满意的一天。”他右手慢慢游滑过耳际，再到玉颈，修长的手指在她肌肤上摩擦着，渐渐地到她的下颚，手指上翘，捏住她下颚：“永远，都回不到过去。”
“那我，等着……”她嘴角凄笑绵绵，缓缓闭上双眸，强忍住又快流出的泪水。
他松开她下颚，反而掐住她玉颈：“信不信，我现在就了结你。”语气冷至极，眼神闪过的那道尖锐地厉光，足矣杀了她，何况紫眸里参隐隐约约透着丝丝恨意，这样的现象更能使他魔性大增。
她有些喘不过起来，撑着说出：“绝，只要你下的了手，随时都可以。”女子贝齿使劲咬住下唇，下唇几乎快被咬破，她非但没停，反而更用力，血丝沿出，遗留在嘴角，彼此能嗅觉到一股血腥味飘出。
紫袍男子的紫眸忽然化成红瞳，眸中的火在燃烧，一点也不手软加大力掐着她：“那好。”不知为什么，他总有想屈服她的**。他看着身前让她*得越深，且恨得更深的女子，恍若有千万支箭同时刺穿他心身，似无数只蚂蚁在撕咬他般疼痛，他松开她玉颈，一把将她狠狠地推在地上。
女子睁开剪水秋眸，贝齿远离红唇，伸手握着脖子，还有痛的知觉，精美的玉颈留下一道乌红的印痕，她支撑起身子，扭头望着眸前的紫袍男子，薄厚均匀地朱唇轻启：“绝，你下不了手。”她庆幸绝没完全被魔性占有，浅浅勾起淡笑，随即消失。见他不语，再次启唇：“众生皆是无辜的，你收手好么？”
“从你踏出房门槛那一刻，就注定了一切，不是吗？”他低眸看着地上的人儿，眸里没有一丝柔情，比以前还为冰冷沉定。这次他不在去扶起她，不会任何情绪能左右他的想法，包括控制他的心，所有的都只能掌握在他手中，全盘棋由他操控，他紧紧握起拳头，目光不在停留人儿身上，抬眸看向远处。
地上的人儿想来也意料到，倔强的她不肯放弃，乞求一线希望，向他追询到：“你可以的，对不？”她自知无力挽回，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很自私，只要灾难不发生，她就不用去拯救。但是，她说出这句话显然后悔，已算到结局如此，不管怎样，依旧无法扭转，只是说出的话收不回。
他意决，双眼微眯，形成一条狭小的细缝：“这是你的选择，再也改变不了。”
“我……”她不在语，既然无法挽回，那她便担起重任。
男子斜眼看着她，不耐烦的伸出手掌：“魔玉呢？”
“我丢了。”她想了想，决定不还他，她知道魔玉中有惊天的秘密，它的力量源泉不单单来于黑暗，与苍生的存亡有莫大的关联。她不能让苍生陷入更大的危机，只好撒谎，说魔玉丢了。
绝收回手掌，仰头咍笑：“很好，很好！”他知道她在撒谎，但不愿拆穿，转身大步离去。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拉拢右肩滑落于手腕的红纱，看着离去地背影喊道：“等等。”她差点忘了件事，他跟踪猎鹰到此，想必看到她与猎鹰的举止，她怕自个儿的事，使他牵怒于猎鹰身上，先拦住他，向他解释一番，免得猎鹰遭受不明祸殃。
他止步，考虑了一会儿：“放心，尚且饶过猎鹰一回，倘若有下次，绝不姑息。”男子红瞳闪过一抹厉色，嗜血阴冷，他嘴角上扬，勾着出完美的弧度。紫袍掀起，拂袖一甩，幻化为紫光消失在黑夜里。
女子掐指算了算，得知还有黄雀跟随在此，她走出古亭，对着那片树林：“出来吧！你呆的时辰最久，小心有狐狸跳出来捕雀。”她吐语如珠，略带娇媚，为逼林中人现身。
白光刹落，一位白衣公子出现在她视线中，他白衣上绣着黑色的条纹，衣边则是*，腰间的黑色腰带上挂着一支翠绿色玉箫，佩戴一块雕玉，手拿一把绘翎扇。
公子收好扇子，嬉戏道：“心中无鬼，怎会有狐凭空冒出。”
“夜公子，免费看了场好意，当真无愧。”女子嘴角勾起鬼魅的笑颜，纤纤玉手玩弄着腮边几缕青丝。她到要看看，夜公子是像传闻中那样神圣，宛如天神，还是像眼前的风荡浪子。
他凛目，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笑声清晰悦耳：“姑娘，你说笑了。”
芷柔停止玩弄青丝的玉手，眸子灵活一转，瞥着夜公子；“愧中生鬼，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她心想，她暂时失去法力，按青蝶的命数来说，应该快到洞房花烛的时刻，她得想办法帮青蝶。
“但说无妨。”他爽朗的说道。
女子从衣兜里拿出一支被纱布包裹的簪子，递给夜公子：“帮我解封。”她不敢确定他能帮她解开穴位，可她完全肯定，他能够解开这支金簪的封印。他是否同意，到是个问号，总之比瞎坐着强。
“姑娘，就那么肯定我能做到。”他不解，敛起刀眉，盯着红衫女子思索。
她点了点头，非常确定：“当然。”
“理由。”他收回目光，再一次询问到。
芷柔柳眉皱起，浓密的睫毛上翘，凤眼圆瞪，抿着下唇：“因为，你的出师非凡。”
他神情转变，眸中闪过锐光，上前握住她手腕：“说，你还知道多少。”声色冷淡，蕴含着杀机。他的身世，及师出哪位，一直隐秘，如果被人揭晓，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痛下杀手。
“不多，只知你出师于谁。你肯帮忙，我不会泄露半个字。”她别无它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千万不能错过时辰，不然青蝶和柳逸真的会成为民正言顺的夫妻，她便无能为力。
“那好，成交。”他不想对眼前的女子下手，同意她的交易。他接过簪子，芷柔俯身在他耳边低喃，告诉他解封这支金簪的咒语。他牢记住了，在簪子上施法，念口诀，解开封印，包裹金簪的纱布自然消失，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呈现在他眸前，白衣公子疑惑的看着红衫女子：“天界至宝，金凤簪。”
“咳咳，对啊。”芷柔把金簪从她手中抢回，双手环胸，视线投向别处，支吾笑着：“多谢，我先走了。”她转身就要走，他急忙拉住她，刚好拉到她右肩滑下衣衫，‘哗’的一声，把下半红衫撕碎。
“对不起。”他急忙道歉，羞涩的转过身，背向她。
“这个，没事的。”她低头斜眸，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右肩，拿起手中的金簪念咒语，转了一个圈，红衫刹那间变成一件白纱罗衫，此时的她少了分妖艳，多了分逸仙、神秘感。
“好了，夜公子，我先行一步。”芷柔使用金簪，化作金光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