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意外被虏(二)
“燕九妹,若是有天你会与皇兄对敌……你会怎做?”
“若大皇兄做的是对大燕有益的事,燕九绝不阻拦,哪怕……大皇兄要燕九的命!”
她背对着他掷地有声的说着,仿佛知晓了一切,他在她面前忽然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他面带痛苦色,半晌后,手颤悠悠的从怀中取出一把镶满钻石的匕首,缓缓地向那背影刺去……
九燕举袖拭去滑落脸颊的泪珠,将自己的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出。
已近半夜,回首那屋子里的油灯已熄,她轻叹了口气,情绪莫名显得低沉,不只是记忆中那抹早已逝去的身影还是为眼前所触之景而显得消沉。
她打算回屋了,被人使唤做了一下子的活,劈柴烧水煮粥,现在想来腰还酸着呢。
伸手捶了捶腰部,正当此时,外边传来了数声叩门声。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九燕蹙眉,抬首看着天上的月,残月正当空,算来现在也已紧深夜了,是谁?闻声可辨来者非善。
那看守宅子的老人家不在,无节睡下了,开门的自然也就只有她了。
迟疑的拉开了门栓,还未开门,外间就有人推门而入,中有一人扯嗓子骂道,“开个门也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啊!”
九燕一惊,连忙后退数步站直身子,才惊问:“你们是何人?”
来的共五人,一位儒生打扮,另四人打扮各异,但都其实凌厉身配大刀。
那儒生打扮的人行至九燕身前,软语问道,“姑娘可曾见一位带灰帽着灰衣的男子?”
九燕忽然想起无节今日做的正是这打扮,心不由的纠了起。“灰帽灰衣……”九燕低语喃喃,面做一副思索状,继而摇摇头。
那儒生遥望宅子,目光紧紧锁着宅子的每一处地儿,生怕漏了什么。片刻功夫间他已收回了视线,见眼前眸眼微红的姑娘,下意识一问,“姑娘可是这家的主人?”
九燕沉思片刻,点点头。
那儒生又问,“姑娘一人住此深巷,可不危险?”
“公子不知,小女子并非常年住此地的。早年与情郎私奔,这会儿是回来请求爹爹同意我和裴一起的,毕竟,生米也已煮成了熟饭。只是,爹爹似乎不在家,似是经商去了。”九燕胡诌了个故事搪塞来人,见他步步紧逼便已知不是好惹之人,只能暂时先脱一脱,等人走后再行其他法子。她适才忆起一些往事,眼眶应还泛着红,倒是极易能让人误会什么。
那儒生哦了声,顿了顿,粗粗打量了九燕一番。
九燕迎上他的目光,被他眸中闪过的那抹戾气骇到,转身便想逃,但被其更快的点了穴道。
“姑娘话语间可是漏洞百出啊!”儒生忽然哼了声,让身后的四人去搜宅子,自己悠哉的闲看四处,幽幽道:“知道吗,此地仍是我爹的宅院,并不是那所谓外地经商久未归的虚无主子。呵呵,那老人是我特意安排在此处的,其实这处周围这般的宅子很多,都是我盘下来等着顾汾自投罗网的。”
“他真当自己能逃脱,哼,真是太小看了我们了。我会让他有来无回。”没有狠厉的语气,但能让人汗毛直竖。九燕打了个冷战,直愣愣的盯着他,“你们找他做什么?他身上有你们要的东西吗?”
九燕自然听得出他说的是无节,那把她当丫鬟般使唤的公子舒夜几个时辰前才叫过无节顾汾,现在又是这个名字,她自然能反应过来。
“顾汾仍是江湖人的仇敌,他可杀害了不少武林豪杰,此人不除祸害万年。”仿佛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语气一如既往的闲适。
九燕突然觉得头一阵晕眩,定了定神,她恍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不是因为这个才捉顾汾的,你……是另有企图。”说罢倒地。
这时搜宅子的四位匆匆而来,在那儒生耳边蠕语了几句,那儒生忽然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后捻起黏在发丝上的一片梅花瓣,食指微动,梅花瓣似被一股力量操动,以破冰之势袭向地上的人儿。
梅花瓣平擦过九燕的脸颊,几缕青丝被卸下,周围悄无动静。
那儒生怔了半晌,挥手派人将地上的姑娘带走,人率先离开了宅院。
等人都走后,无结才从院墙外的一处枯草堆中跃出,顾不得身上的枯草屑,奔至宅院内。
院子静悄悄的,与初进小巷的感觉相似,四周除了他仿佛无了生命气息。
仔细观察就可看出,那几株梅树其实是被人摘移此处不久,泥土翻新过的痕迹极明显,梅树本是坚韧之物,岂会被风一吹就四枝摇曳花瓣飘飞的。只是不知他们动作迅速,他只是刚到此巷,这里就被人设下埋伏。
难道,先前他们就已经想把他逼到这里。
若不是多了个季九燕,他们定是会大力搜查的吧,那时他或许插翅难飞了。
此处不宜久留,他得去找花和尚帮忙了。花和尚背后有宝儿楼撑腰,宝儿楼情报通天下,定能查出他们是何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如此对待九燕。
无结略一沉思,跳出围墙专捡偏僻的地儿走,小心的避开任何有可能有埋伏的地方,向“安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