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顶破入,强大的真气,将贺允襄震落,滚向墙角。司马靳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霍羽衣不蔽体,狼狈地趴在石床上,鲜红的蜡油滴在背上,夹杂着血腥味。只是一眼,在看清来人的脸后,霍羽昏死过去。
还好,你来了。
司马靳嗜血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掌风之下无完物。贺允襄惊魂未定地看着来人:“王……”脖子被生生拗断,手筋脚筋被挑断。司马靳,脱下外袍,将霍羽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她紧闭眼睛,身体止不住颤抖,泪水弄花了先前精心画过的妆,脖子上三两处伤口,鲜血断断续续地流。
柳如烟候在角门多时,看主子的反应,恐怕今夜有变。远远看见主子抱着一个人飞驰而来,“快去备好热水!”
柳如烟从未见过主子这样焦急,怀里的不正是久久未归的小羽吗?“主子,房间一切备好,随我来。”霍羽重伤回来,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司马靳放下怀里的小人儿,动手掀开残破不堪的上衣。“主子,我……我来吧。”柳如烟看着霍羽背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吃惊极了。
“去请大夫!”司马靳探着霍羽越来越弱的呼吸,心蓦地一紧。将她的身子放入水中,后背触目惊心的伤痕在洗去蜡油的时候,汩汩冒血。
越青领着年迈的林大夫进了房间。“姑娘的外伤无大碍,只是心内郁积,加上受了惊悸,夜里又一直凉着,所以会高烧不退,气息紊乱。”林大夫行医数十年,即使屋里慑人的寒冰立在近,仍保持着镇定。
“多谢大夫,有劳您老深夜就诊,麻烦您随我来,开个方子。”柳如烟一颗心放了下来,留下司马靳和霍羽独处。
霍羽烧的迷迷糊糊,口中呓语:“别别,别过来……”梦里,贺允襄手中拿着鞭子,一个劲儿地抽打在她的背上,然后再扑过来,如饥似渴地舔舐她背上的鲜血,他是个喜好收集各种美背的执念狂!不管她如何挣脱,他总是能抓到她。
忽然,又有一个人出现了,轻柔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不要怕,没事了,我在这儿。他的声音好温柔,霍羽惊恐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贺府半夜走水,大火持续好几个时辰,贺允襄身葬火海,尸骨无存。司马明轩看着京兆尹呈上来的折子,神情凝重。
“章行,你给朕说说,这京都的治安,是怎么管的!”皇上龙颜大怒,上奏的折子被摔在地下。
京兆尹章行颤颤巍巍地站出来,跪在太宣殿。“回回皇上,贺府昨夜走水来的奇怪,乃是贺允襄的一位小妾因不堪忍受其凌辱,才痛下杀手。”
“是吗?瑞亲王,你怎么看?”司马明轩环视着下面站着的众大臣,一个个战战兢兢。
“回皇上,臣以为,仅凭一个弱女子是无法制服贺允襄这样一个七尺男儿,定是有其他凶手。”司马靳波澜不惊地回着他的话。
“哦?那么瑞亲王以为真凶纵火的目的是什么,据朕所知,贺府的金库安然无恙啊。”司马明轩懒懒地仰在龙椅上,这个皇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微臣愚昧。”
户部大人王明站出朝列,“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老态龙钟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准奏。”
“贺允襄一事已然引起百姓之中议论纷纷,且据臣不日前收集到贺允襄走私军火,克扣朝廷的钱粮的诸多证据,身为唯一的官商并不满于现状,而是私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啊!如若彻查下去,必然朝野动荡,百姓不安。微臣以为,既然贺允襄已死,也就功过相抵,不宜再追查,民心为重啊皇上!”
好一个民心为重!司马明轩自然知道他是谁的人。紧接着礼部,吏部,刑部等等官员皆出列,“民心为重啊!”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威严的太宣殿显得格外讽刺,这就是朕的好弟弟。
“既然众*卿一致同意,朕……就准了。另外礼部替贺允襄拟个谥号,以表追思之意。至于贺府的其他亲眷,就由朝廷拨款赡养终老,想来贺允襄兢兢业业为朝廷鞍前马后,也该叫后代子孙歇歇了,替朝廷所管的商务就交给李社吧,金库……既然是克扣的钱粮,自然该交给国库,这件事就由昊天,你去办吧。”
“臣遵旨。”寂昊天,李社领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羽经过三天三夜的沉睡终于清醒了过来,温软的被子感觉舒服极了。恩,好软的被子,柳姐姐什么时候给我换了这样好的东西,咦……湿湿的,再往上,啊还是突出的东西?司马靳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
“主子,王妃来了好几趟,正在正堂里闹呢!”柳如烟为难地向司马靳禀告,霍羽昏迷这几天,司马靳一得空便来这小院看她,每次都和衣睡在床上,饶是她柳如烟再脸皮厚也受不了主子莫名其妙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谦谦君子形象。
司马靳看着怀里转醒的人儿,心内喜悦万分,深情款款地望着懵懵懂懂的霍羽。柳如烟迟迟没有得到主子回答,抬起头,天哪,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还是妓院要垮了越青要嫁人了?简直太逆天了!主子居然笑得如此春心荡漾,漾漾漾漾……。
霍羽干净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司马靳,他缱绻的吻落在她的眸上,没有难耐的**,没有强烈的占有,“叫厨房备些吃的,用些东西,要不然身子怪软的。”司马靳起身,准备去亲自解决柯依娜。
柳如烟面带喜色,总算可以正常营业了,柯依娜王妃都快端了妓院了。霍羽的眼里凝结着不散的水汽,声音低如蚊呐“别走。”小手拉住司马靳的衣角,耷拉着脸“我怕。”
马靳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我带着你回府,好吗?”那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任是谁也抵抗不了,甘心为他,甘心随他。
“这样,我们就再不分开了吗?”霍羽犹豫着,不再像一个条理分明,镇定无情的局外人。
“恩,当然。”
到了很多年后,霍羽想起那个午后的承诺,疼痛便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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