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族王你一定要那么做,老仆也没啥好说的了!”
武耀强族的人口很多,而蒙克强族的人口比前者更多,他们都需要更多的土地来种庄稼,得粮食来喂饱一张张的嘴巴。
为了边境线的纠纷,两个强族从建立后,大仗小仗闹个没完,双方阵亡的士兵的骨头堆起来,估计比萧远峰所住的孤山更高。
可谓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但这不影响万志飞选择站在太平乐府这边。
以前只要蓝伯提出给建议,他都会虚心接受,可这次万志飞却好像吃了秤砣铁铁了心,连最信任的人都劝不动。
低头叹气离去的老仆打破脑袋也想不通,萧远峰不过是只给武耀强族一千头肥猪,就把族王大人给收买了,连他的话都置若罔闻。
自有其他打算的万志飞目送蓝伯离去,微笑着转头,打量着碧玉城的夜景,发现这王庭是越来越落寞了,十户人家里,有七家是没有灯火的,和乞丐窝没啥区别:“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是不变的……萧远峰你讲的这句话,确实说服了老子!”
或许蓝伯做梦也想不到,万志飞就是为了这句话,才选择接受萧远峰的一千头肥猪,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帮凶,捅娄子的枪杆子。
而飞马强族那边,萧远峰却没有能够用几句话就收买过去,龙嘉星的面子是要给,可怎么给,给多少,都是由冒顿说了算,他大清早的跑到萧远峰临时的住所,开始打秋风了。
萧远峰揉揉眼屎,一副想骂人的德行,恶损冒顿道:“您真会选日子,明天就召开大会,你今天来敲竹杠。”
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冒顿为自己能够算计到萧远峰,倍感欣慰:“大爷可不是来敲竹杠的,是来谈生意的!”
“谈啥生意,本王又不是龙嘉星,您别打趣了!”
萧远峰稀溜溜的喝着底下人送来的热粥,而冒顿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侃侃道来:“唉……我们飞马族地处西北寒冷之处,不适合农作物的耕作,粮食产量只能够五成人使用,足有一半数量得通过商购解决!”
说着话的冒顿,叫很尴尬的挠挠头发,试探的问道:“王爷是不给咱们粮食的价钱,来优惠点!”
萧远峰的椅子上好像有钉子,呼哧的跳了起来,难怪早上左眼皮一直跳,真灵验啊!
龙嘉星是提供飞马强族粮食唯一的商人,因为一个强族所需要的粮食数量太惊人了,天下只有龙氏商行和刘家商社能筹集那么多的粮食。
最近二十年来,老天爷还算开恩,没啥大的天灾降临,十大强族之间没有发生严重的战争,可那些被他们控制的大族,和小族却不安分,像提线木偶一样,三天两头的打仗。
兵荒马乱下,人的一日三餐就成了最大的问题,像地处偏远的飞马族,就是想问周边的部族购粮也不买不到,人家种的粮食全拿来养军队,怎么有多余的卖给你。
萧远峰在开创太平乐府以来,受益于蒙克强族暗中的护短,形成了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的局面,可以一心一意的搞发展,荒山野地都被老百姓开垦出来,连庄稼人最讨厌的盐碱地都给改良成优质的良田。
再加上他们在理科多草原上,那些一年四季的水稻和麦子能按时运来的,令领地的老百姓除了自己吃饱外,还能借着龙氏商行的手,贩卖给到其他需要粮食的地方。
当然在生意上斤斤计较,不做赔本买卖的龙嘉星从来不是大善人,为买家提供低廉的粮食。
在一个呼吸间的时光,萧远峰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龙氏商行现在仓库里,七成的粮食来自己太平乐府。
所以冒顿今天才来找他商量此事的,无语的萧远峰伸出一只手掌道:“只要这次大会能安然度过,太平乐府可以在龙氏商行给予贵族的米价上,降低三成,但得冒顿族王派人来运回去!”
当了十来年家的冒顿可是和龙嘉星打了无数次交道,虽然没吃啥亏,可也没有咱便宜,他在心里分析了下得失利弊一遍,然后死死的握住萧远峰伸出的手掌,满意的点头道:“王爷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含糊,咱们一言为定!”
二人在谈话间,飞马强族的冒顿对萧远峰的称谓从你小子,改为了“王爷”,意味着这位强族大佬对太平乐府的认可。
只要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实惠,冒顿管萧远峰叫大哥都行,在一边占了大便宜,还在心里一边数落龙嘉星个大奸商:“老狐狸,这回你也得被我坑,叫你用粮食骗我的战马去发财!”
“赵千山不来亲自迎接,简直是目中无人!”
王庭的邀请,来自天罚圣地的邪君莫邪君一干人刚到碧玉城,就被早已守候的王庭接待使者,热情的迎进了新修缮完成的庭主宫殿。
莫邪君走进大门就闻到一股很浓的清漆味,娇生惯养的他就老大不乐意,当着众人的面就抱怨道:“看来王庭是不行了,赵千山住的地方和我们齐天宫相比就是个狗窝,亏他还有脸请本君来!”
他的傲慢无礼,加上口不择言使得领客的一名王庭府内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但不知怎么的却没有转身回头,只是在冷笑一声后,继续向前带路。
那些在宫殿的后花园里,用最恭敬的态度,弯腰低头欢迎贵客的仆人和宫女们都在低下的面容上显现出了忿怒之色,这些人是赵千山家族的世代奴仆,对于他们来说赵千山是位贤明的主子,不容人随口污蔑羞辱。
察觉到周围不和谐气场的张罗曼,小步加快在贴近走在最前头的莫邪君,附耳道:“君上,王庭的事与我们无关,不方便评论的!”
可是莫邪君眼珠子一瞪,摆出个天老大,我老二的脾气,哪儿会去听从手下的忠告。
不单不听劝,还越来劲,恶向胆边生的莫邪君左臂一抬,丈外的一颗碗口粗的青松树干上的灰尘纷纷落下,爆发出一声脆响。
受到猛击的树干从内部裂开,再也不能支撑整棵松树的重量,轰然仰天倒下,倒下时的刮起的劲风,激起烟尘有几丈高。
存心炫耀武力强横的莫邪君得意的看了眼张罗曼,轻描淡写道:“垃圾就是垃圾!本君就轻轻一挥,大树就自己倒下了,如同这王庭,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罢了!”
坏了,自己的君上有闯祸了!
在人家的地盘上还玩这等幼稚的把戏,他被莫邪君这种无知的举动给闹得无比苦闷。
张罗曼的目光四下环顾,发现周围的人在被莫邪君惊人一击后,先是失神,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朝天罚圣地的一方人看过去的眼神里,开始充满了强烈的敌意。
“各位请听我一言,这是个误会!”
主子不懂事,那管着天罚圣地里外事务的张罗曼可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慌忙之中,想给在场的人一个解释。
“误会个屁啊!此树是我哥亲自于幼年时栽下,意义非凡,你们动了这棵树,我就动你们!”
庭主府邸的侍卫统领赵千仞在别处闻讯后赶来,气得他发抖不已,又是这该死的玩意在捣乱。
一身铠甲的铁叶子跟着赵千仞的抖动,发出了细微的碰撞声,他脸色铁青的呵斥在场的侍卫们道:“庭主大人平时养着你们是看戏玩的吗?拿下这群胆敢在此撒野的东西!”
“哼!本君受命于天,你们哪个敢动?别说个树了,就是个赵千山出来,又能如何!”
还不知道事态严重的莫邪君或许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他将双手负于背后,下巴抬得老高,一副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势,可把他的手下十几人吓得不轻,纷纷劝阻道:“君上冷静,大家可是几代人的交情了!”
这是在人家地盘上,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了。
赵千仞拿手捂住额头,对莫邪君那副故意得瑟的丑态德行,冷笑着吐出两个字——————“你白痴!”
宏伟而简陋的庭主宫殿里,数百训练有素的侍卫从各处涌出,将天罚圣地的所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罚圣地的人可不都像他们君上那么内心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的境界,见情况不对,就抄起藏于宽大衣袍下的兵器,准备和冲过来的人搏斗保命。
“弓箭手准备!胆敢反抗者,一律就地正法,不然外边的人都以为王庭是个软柿子了。”
“你敢违反祖宗定下来的规定,对盟友行凶!”
两方人好像看见了外星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如同战站立在悬崖顶端的世外高人的莫邪君,他咋呼了半天,原来依靠的就是句百多年前的空话。
“哈哈哈哈,姓莫的,以前我以为你白痴,现在你根本就是个蠢猪,简直无药可救了!”
赵千仞捧着肚子狂笑起来,连那些宫女和仆人也都不顾仪态和身份的嘲笑着莫邪君,让天罚的其他人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说这句话的是王庭的第一代主人,当时王庭和天罚圣地正是如日方中的时代,是他们强强打天下时,许下的诺言。
可时过境迁了一百多年了,那两位祖先都已经入土为安,变成一堆枯骨了,而王庭和天罚圣地也早就决裂了,辉煌不见已久,这时你来说什么这给不痛不痒的狗屁诺言,顶个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