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皮鞭和吆喝声响起,一辆镶嵌着太平乐府标志的马车从刘家堡南门准备驶出,就在将要驶出堡外时,一人一马从后飞奔着赶到,大呼道:“且莫放行!”
“是总管,拉住这车!”
这一嗓子喊得太响了,看守南门的护院们呼啦的就围了上去,将李清华所坐的马车给团团围住,本能提高手里武器,刀口枪头对准了驾车的马夫和青竹篾片编制,透气阴凉却无半点防御能力的车厢。
来人骑马跑到近前,对着护院们就呵斥道:“李姑娘是穆万大夫的高徒,你们谁敢对她不敬!”
坐在车里的李清华不慌不急的拉开车前的挡风帘子,正和那在训示持械拦路的护院着打了个对眼,难怪听声音耳熟,来的是带着熊老四跑到紫竹林离求医,出了事就躲到一边去看热闹的刘海。
要说起刘海也算是刘家堡的一个青年才俊,少年得志,二十五岁就平步青云的受老爷刘灿提拔,坐上了他爹刘烈花了一辈子才坐的上的总管交椅。
每个男人在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都缺一位绝色红颜相伴,李清华被他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这女孩超凡脱俗,全身举手投足间没有千金小姐的矫情和做作,是那么的真实自在。
“李……李姑娘!”
现在又在极端的距离下和这位女孩四面相对,更是被李清华如山泉般清澈而冰凉透彻到骨子里的气质所怦然心动,差点把自家老爷交给的正事给忘记办了。
对于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没玩的刘海,李清华则有着另外的一种感觉,总觉得刘海不安好心,但是她良好的素养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原来是刘总管,请问你因为何事挡住小女子的前路?”
也算是花间老手,家中已有三房妻妾的刘海变得支支吾吾的,手心上都是冷汗,显得很惶恐,本想好的话都得憋气使劲说出来:“是……是刘老爷怕路上姑娘有事,所以特派在下随行护送,要是姑娘出个意外,尊师的话绝非玩笑!”
“好啊!即然有人相送,清华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刘总管了!”
脸上不施半点脂粉的李清华的笑容,谈不上千娇百媚,却透发着空谷幽兰,冰雪消融的感觉,这让本就对她情有独钟的刘海更是痴醉了,等到李清华的马车出了南门都没有回过神来。
“大人,姓李的娘们走远了要,我们得赶紧跟上去!”
刘海愣愣的被手下护院从幻想中给叫醒,狠狠的举鞭子抽了起来,打得那出言提醒的护院从马上直摔倒下地,他骂道:“用得着你个废物来提醒我吗?走……”
手持着皮鞭的车夫熟练的驾驭着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的跑着,李清华在车厢里哼着不知名的乡间小曲,刘海则带着三十名能护院骑马随在后边,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蒙克强族和太平乐府领地相距真是不远,很快太平乐府边境上的警戒箭塔就出现在车队的视野前。
生怕对方的士兵朝自己射冷箭,算是刘灿心腹的刘海及时的勒住了缰绳,喝住了所有人离边境线五百米远,然后很有礼数的下马走到李清华的马车前,对着侧边的车窗道:“前方就是太平乐府的领地了,我等不能再护送李姑娘了!这是在下的一片心意,算是当做赔罪的礼物!”
出于礼节上的关系,李清华拉开了车链子,走下车来,笑着问道:“赔罪?刘总管何罪之有?”
刘海倒是很坦诚的道:“在下本该在姑娘师尊出手前阻止那熊老四胡来,只可惜技不如人,力不从心,难以护花,害的姑娘受惊了!”
刘海很有风度的一躬身,对李清华行了一礼,文绉绉的说出了预先想好的说辞,并双手奉上了一绣工秀美,散发着淡淡异香的粉红色香囊。
女儿家本该最擅长刺绣做女红,但李清华为了学医救人而无暇涉及,所以对各式做工精美的绣品都有收藏的爱好,虽然她对刘海没什么好感,但是对这送上的香囊却非常喜欢,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下。
接受的过程中,刘海故意触及了李清华玉葱般白皙细长的手指,顿觉那柔软温润的美妙快感,有些魂不守舍道:“敢问李姑娘,何时再来刘家堡,好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有缘自会相见,刘总管多谢你的香囊,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刘海望着远去的马车落下的尘埃,不甚叹嘘,老爷根本不想放过她,来前刘灿千叮万嘱要自己把香囊送到李清华手上,其他的话则一句都没有多说,但按照惯例讲,老爷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
疾驰的马车上,为李清华赶车的车夫在进入太平乐府的领地后,轻松的摘下了自己头上的草帽,有意无意道:“瞧样子,刘爱是看上你了,特意送来香囊讨你欢心!”
“要你那么好奇干嘛!把车赶稳一些,我会无缘无故的乱收礼物吗?你这乐府第一谋士是怎么当的?”
为她赶车的车夫被李清华数落着,还能笑盈盈的摘下头上的草帽,撕去伪装用的胡子,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正是受命随行,保护李清华出访刘家堡的天杰,以他的特殊身份和超凡的本事,完全可以在危急关头,将李清华安然的带出险地。
天杰坦然的微笑道:“那刘海送你的礼物是为了什么?”
“不告诉你!想知道就等着看好戏!”
天杰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对李清华的心思,只有自己当做是个秘密,不由的吃起醋来:“不会是定情信物吧!”
李清华的故作神秘吊足了天杰的胃口,论他再有机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吃瘪无语的样子逗得车厢内的女孩忍俊不禁,取笑道:“你平时太严肃了,但也有可爱之处!”
“哎,师弟说的真对,女儿心,海底针,不了解,不懂!”
天杰颇为头疼的他用力挥动了马鞭,打在拉扯的马匹背脊上,吃痛的马儿嘶鸣着加快了脚蹄的速度。
宁静的半夜里,一轮弯月高挂空中,偶尔被一片飘来的云朵遮掩,王庭赵氏陵墓里并不安静。
一行七个对赵千山死忠的手下打着几个灯笼在林立的墓碑间穿行,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墓碑前,七人中走出三个来到坟冢边,同时按动了坟冢外石砖上的三块看着并无异常的砖头表面,砖头受力凹陷,墓碑底部发出一声噏动,慢慢的移开,显出了个黑漆漆的地道口。
王庭之主赵千山年纪虽轻,可是野心勃勃,一心要振兴祖业,虽然王庭现在没落的和天罚圣地一般,但是他和只图安逸享乐的莫邪君那家伙不同。
不贪财,不近女色,忍受着强族对他的蔑视和白眼,默默的积攒了不少力量。
十年前的某一天,在踏青散心的赵千山突发奇想,从路边搬家的蚂蚁身上得到了启发,竟然以陵墓中的一座祖坟为起点,慢慢的挖空了整座赵氏陵墓的地下,将其改建为一座庞大的地下宫殿,从领地内挑选出的少年日夜在此地秘密练兵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