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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北伐军威迫京津 皇姑屯张帅丧命(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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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蒋介石虽是已有取胜的把握,但心底里多少还是有所顾虑;因为,张作霖毕竟还没有把老本输光;若是把他迫急了,定会狗急跳墙地拼个你死我活;真要那样,到头来自己或也会赔进去许多。而现在,张作霖愿意退出“京、津”,自己则可不费一枪一弹、不损一兵一卒得此两地而完成“北伐”大业;这一得一失的两笔账、谁都会算,蒋介石心中当然也清楚;看来,自己还是捞取眼前的实惠为好。

想到此,蒋介石也就决定“同意‘休战’了”,并立即给予回应。

于是,蒋介石让已兵临北京城下了的阎锡山出面,代表“南京国民政府”去与张作霖谈判,并负责接收“京、津”。

阎锡山受《命》后,则派遣“山西民政厅长”南桂馨、“第三集团军前敌总指挥”孔繁蔚为“代表”,进北京与张学良、杨宇霆等人谈判,以商议“有关和平接收‘京、津’事宜”。

双方很快议定“‘安*国*军’主动让出‘京、津’及直隶,而‘国民政府’须给‘安*国*军’撤离以方便”。

对此,“国民政府”当然答应,并满口承诺:“‘奉军’撤离时,‘国民政府’的军队绝不追击。”

如此,谈判告成;“奉军”可以放心地撤退了,张作霖则也决定“离京返回奉天”。

因此前,张作霖已遭遇过多次暗杀;所幸自己命大,都让他躲过了。为此,张作霖每次出行,都多了一个心眼;这次亦然,张作霖打算乘汽车取道古北口出关。

然而,张作霖知道,自己因“反苏”、“反赤”已得罪苏联人太深,因遏力阻止“蒙满五路”的修筑也得罪了日本人;因此,苏联人或日本人都会想要他的命;所以,无论走哪条道都无“绝对安全”可言。

且取道古北口走的是公路、坎坷不平、要受颠簸之苦,过惯戎马生涯的张作霖倒是呒啥,但随同返回的家人如何受得了?再,取道古北口沿途荒野多山;若真有人要暗算自己,反而利于其埋伏阻击;因此,看来这并非可取之道。

而此时,“奉天省长”刘尚清闻知“张大帅要返回奉天”,即已向京奉铁路沿线各县发出《密电》“务须妥为警备,毋可疏懈”。

先期退至榆关了的张作相,也已在北京至榆关的铁路沿线增派军队、严密设防。而坐镇奉天的吴俊升,也在榆关至奉天的铁路沿线加强了防备。

如此,北京至奉天的铁路沿线都已严加防范了,看来是万无一失。

张作霖闻《报》后,心想“是呀,京奉铁路毕竟是由自己控制的,看来还是走铁路保险。”因此,张作霖决定了“乘火车回奉天”。

不过,张作霖为防万一、又故意布了个**阵。

先是,将原定于六月一日的行程往后推迟了一天;而到了第二天,张作霖又让他的“五姨太”及一班“仆役人”等登车先行,自己却延至三日子夜一时才启程。张作霖以为,自己如此三易其时、变化无常,即使有人想图谋他、也定会扑空。

但是,张作霖哪里知道,虽是他十分乖觉,还是躲不过被暗算、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原来,田中义一迟疑不决之时,日本陆军军部中要求“去除张作霖”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日本关东军司令”村冈长太郎更是耐不住了,在他觉得“除了杀死张作霖,此外断无解决‘满洲’问题的办法”。

于是,村冈长太郎打算撇开田中义一而自己行动了,决定派遣“武官”竹下义晴赴北京去刺杀张作霖。

然而,“关东军司令部高级参谋”河本大作却认为“张作霖在北京耳目众多、防范严密,赴京行刺恐难成功且会打草惊蛇;不如在他返回东北途中动手,方可一举成功。”

村冈长太郎然其言,遂将“刺杀张作霖”的任务、改交于了河本大作,并关照“只可成功,不得有误。”

河本大作受《命》后,即在“关东军参谋部”里挑选人员,组成了一个“特别行动队”;然后,制订了一套严密的《暗杀计划》并立即付诸实施。

就这样,村冈长太郎与河本大作合谋后张网以待,只等张作霖前来送死;只是,张作霖自己还懵懂未觉,田中义一也不知情。

而张作霖三易其时后,这才觉得“可以安全出行、离京回奉了”。

一九二八年六月三日子夜,张作霖在其亲家、前“国务总理”靳云鹏及时任“安*国*军*政府国务总理”兼“交通总长”潘复、“农工总长”莫德惠、“财政总长”阎泽溥、“教育总长”刘哲、“总司令部参谋长”于国翰、“日本顾问”町野武马与仪峨诚也等人陪同下,偕同他的“六姨太”马岳清、“三公子”张学曾及“大帅府副官”王宪武、“管家”温守善、“医官”杜泽先等人,乘坐“泰山”号专列、终于启程返回奉天了。

车至天津,靳云鹏、潘复及“日本顾问”町野武马皆因有事下了车,换上了前“交通总长”常荫槐陪乘。车抵山海关,早已迎候的吴俊升也上车陪行了。

一路上,透过车窗可见,铁路沿线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都有兵士守备着;看来,固然是戒备森严、万无一失,纵然是有**加害自己也无从下手。

六月四日凌晨,专车驶进皇姑屯车站;“实业总长”张景惠、“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等人也已在车站迎候;并告知“奉天省长”刘尚清“已率武官员在奉天新站迎候”。

皇姑屯是奉天的一个站,到了此地也就抵达了奉天,曾经悬着的心则可放下了。

且因离终点站已是不远,也就只有张景惠上车陪同,齐恩铭则驾车原路返回。然后,专列又缓缓启动继续向终点站驶进。

皇姑屯车站以东不远就是老道口和三洞桥,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在此交叉;京奉铁路在下,南满铁路在上。

因为,南满铁路是日本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修筑并管理,沿线两侧都被划归“日军”的警戒区;因此,南满铁路与京奉铁路交叉处的老道口和三洞桥,也就在“日军”的警戒区内,不远处即设有“日军”的岗楼;所以,吴俊升的军队在此处没能布防。

谁知,正是此处的失防,给张作霖和他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原来,河本大作正是选中了此地;他派人在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交叉处的桥下埋了大批**,将导线引至不远处的岗楼中,只待张作霖的专列到来、就起爆。

果然,当专列驶至三洞桥,忽然一声巨响,事先埋在桥下的**被引爆;有十多节车厢的专列,顿时被炸得都脱轨掀翻、甚至于粉碎;死者血肉模糊、难以辨认,伤者大声惊呼、哭嚎不止。

张作霖的“六姨太”马岳清及莫德惠、温守善、张景惠、刘哲、于国翰、“日本顾问”仪峨诚也等人,都程度不等地受了伤。

而张作霖乘坐的那节曾供“慈禧太后”专用、有“蓝钢车”之称的豪华车厢,被崩出有三、四丈远;陪同张作霖的吴俊升,已被一枚铁路道钉穿入脑部而当场毙命了。

张作霖虽然没有当场丧生,但已满身是血伤势甚重。

幸免于难的“三公子”张学曾、“副官”王宪武、“医官”杜泽先等人忙乱中终于找到了张大帅,众人见他伤势严重赶紧加以救护。

此时,刚离开皇姑屯车站的齐恩铭忽闻三洞桥方向响起爆炸声,知道必是发生了意外;于是,赶紧也驶至三洞桥。

于是,张学曾、王宪武、杜泽先等人七手八脚地将张作霖塞进齐恩铭的车内;然后,极速地奔往“大帅府”。

齐恩铭等人将张作霖送到“大帅府”后,立即送上了张作霖“五姨太”的青楼。

此时,在奉天新站迎候的刘尚清等人闻讯后也接踵而至了。刘尚清见“大帅府”内乱作一团,则一面约束众人、不可慌乱,一面立即组织对张作霖进行抢救。

然而,终因伤势太重,张作霖没能留下一句“遗言”即于当日上午九时不治身亡。

就这样,堪称乱世枭雄的“东北王”张作霖遽然离世了。因为,事发地离皇姑屯车站不远;故而,史称“皇姑屯事件”或“皇姑屯炸车案”。

“皇姑屯炸车案”发生后,刘尚清揣知必是日本人所为;其目的无非是为了“除去已被其视为绊脚石了的张作霖;然后,趁‘安*国*军’群龙无首之机,占领奉天进而控制东三省”。

事发当天,日本陆军部立即有关“皇姑屯事件”发表《声明》以示自己“清白”;同时,“关东军”以“协助勘查”之名将“出事地段封锁了”;并按《计划》将“已准备了的两名中国人杀死后、抛尸于现场当了替死鬼”,诳称“是炸车的间谍,被当场击毙”;且在两具“尸体”的衣袋中、故意放置了“‘国民政府’指示其行动”的《手谕》,欲以此“嫁祸于南方‘国民政府’而为自己开脱”。

果然,对事发现场进行勘查后,日本人即用“中、日”两种字发表了《关于老道口现场调查报告》,以证明“‘皇姑屯炸车案’与‘日军’无关,而是‘南京国民政府’指使人所为”。

然而,日本人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识破,只能是自欺欺人的不打自招。

然因,刘尚清见张大帅已命归西天,“安*国*军*政府”失了主心骨;即使明知是日本人所为,却也不敢将事情挑明了而与日本人翻脸;再,在此节骨眼上、东三省该何去何从?这却是摆在刘尚清面前的最大难题,令他一时不知所措了。

时有深沉练达的“奉天省督办公署参谋长”藏式毅建议:“应秘不发丧并严密封锁消息,绝不可让日本人获知张大帅的死讯。”同时,赶紧通知张学良,要他“返回奉天,主持大局”。

刘尚清采纳了藏式毅之言,遂故意放话“张大帅只是受伤,并无大碍,不久即可视事”。

于是,“大帅府”内一切如常,未见悲怆之态、不闻哭泣之声;每天,厨房照常为张大帅张罗膳食;“医官”杜泽先按时为张大帅换药,连病历记录也一字不漏地填写无误;只是,允许进出青楼的只有“五姨太”和贴身“丫环”。

果然,张作霖被炸后,“日本驻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日军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松井石根、“关东军第十师团长”本庄繁及张作霖的“日本顾问”菊池武夫等人即来探视,欲确证张作霖死讯后、以作进一步行动。

不过,日本人的探视,都被刘尚清与藏式毅沉着地应付过去了。

藏式毅以“张大帅刚受惊,须静养不宜打扰”为由,使探视者都只能隔着窗户瞧;而当瞧见头缠绷带的张作霖静卧床上、无甚异常时,林久治郎等人也就信以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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