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用!”苏景说:“娘娘在北‘玉’百‘花’宴时,与容欢也算小有‘交’情,容欢是容悦的一母胞妹,有她从中斡旋,便能增进彼此信任,也好谈及合作之事。--”
“合作?合作什么?”云笙越发的听不明白。
苏景轻哧:“你只管去做就是!另外,让他去南番的快活林,把南宫烨也请回来!”
云笙使劲点头。
次日清早,云不染一起‘床’,云笙便屁颠颠的随在她身后,一脸喜‘色’。
“什么事这么高兴?”云不染瞥了他一眼。
“也没什么。”云笙说:“就是昨晚睡不着,瞎想了一阵,想到一个法子。”
“讲!”
“就是……那个……”云笙用心回想着苏景的话,回答说:“云姐姐你看,江舟这回下了血本,倾尽全国之力来攻打我们大萧,自己也亲自坐镇,他的皇宫,会不会就空了?”
云不染眼珠转了转,突然双手一拍,喜道:“对呀,我怎么忘了?围魏救赵,对,就是围魏救赵!”
她说完,兴冲冲的赶了出去,一迭声的唤着魏景等人的名字,云笙在后面叫:“云姐姐,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不用再说了!”云不染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始安排下去,‘玉’无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是要拿‘鸡’蛋跟石头碰,他只是想暂时牵制住大萧北部的兵力,防止他调兵前去支援东部军,而近日从宁筹处反馈回来的情形也确证了这一点,从北部调兵去东部,路途遥远,可是,距离孟国京都却只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大军直接杀进京都,她就不信江舟不撤军回头。
一番安排过后,一直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一回头,看见云笙在那里咕哝着:“他猜得还真是准!”
云不染皱眉,问:“你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云笙问:“云姐姐,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知道后面的步骤了?”
云不染打量了他一眼,并不作答,反问道:“咦?云笙,这么好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啊?睡不着觉,就随便瞎想胡想呀,这主意真有用?”
“当然有用!”云不染拍拍他的肩,说:“这回你算立了大功了!”
云笙嘿嘿笑。
云不染又说:“你把苏澈叫来,我有事找他!”
云笙愕然,小心问:“你要派他去南番?”
云不染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我可从来没有说起过!”
云笙却比她还惊讶的样子,大张着嘴,自言自语的咕哝着:“不是吧?又猜对了,心有灵犀还真是好!”
“臭小子,说什么呢?跟谁心有灵犀?”云不染盯住他。
“没什么没什么!”云笙‘摸’着后脑勺,飞快的跑开了。
云不染摇摇头,便又唤魏景进来,问司黑衣的事,魏景只是摇头:“他这几天也是早出晚归马不停蹄的,那些画皮师也忙得要命,只是,没有什么收获,看这情形,风蔓萝要做画皮师的圣尊,也不过就是想报复皇上而已,目的既已达到,说不定已经离开大萧,远走高飞了!”
云不染叹口气,说:“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跟进!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魏景领命而去。
云不染一想到风蔓萝,便不由气闷于‘胸’,在无双殿内兜了好几个圈子,心里仍是憋闷得厉害,看到什么都烦,少不了踢个桌子砸个板凳的,一旁随‘侍’的采薇和青衣见状,忙上前相慰,却被她挥手赶了去:“都走!别在这里烦我!”
两人只得讪讪而退,自从萧逸庭死后,云不染的脾气也越变越坏,两人帮不上一点忙,只得站在殿外干瞪眼,适逢苏景经过,便问:“怎么了?娘娘又发脾气了?”
“可不是?”采薇眼泪汪汪:“我们家公主可真是命苦,我就说她跟皇上八字不合吧,自从这俩到一块儿,可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
青衣扯扯她的袖角,说:“皇上都殁了,你就少说两句罢!”
苏景轻哧一声:“好了,你们去吧,我去瞧瞧!”
他掀帘而入,正好看到云不染趴在案边拼命的揪自己的头发,光揪还不够,还一个劲拿头往桌子上碰,他慌忙走过去,一把将她的手攥住,把那缕头发从她的手里解放出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
云不染沮丧的抬头,见是苏景,忙又问:“你好好想一想,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划破你的脸?”
苏景下意识的抖缩了一下。
云不染叹口气,说:“我知道,让你回忆这些,太过残忍,可是,现在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她好像就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苏景不出声,只是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好,却是一些小零嘴儿,糖炒核桃,酥脆‘花’生米,新鲜的水果之类的,都是云不染素日爱吃的,琳琳琅琅的摆了一大桌。
云不染又叹气,略带些烦躁的说:“我不想吃,你拿开!”
“娘娘得吃!”苏景抬头看了她一眼,“娘娘得把身子养好,才有‘精’力管理国事,老奴还记得以前娘娘经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倒记‘性’好!”云不染哭笑不得。
“老奴还是觉得以前的娘娘好!”苏景不紧不慢的说:“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娘娘照吃照喝,那份洒脱豁达,老奴如今记忆犹新,娘娘还常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
云不染一怔,随即惨笑道:“是呀,我以前常说,可是,那个顶着天的高个儿先走了,只得我这个矮个儿顶了!”
这么一说,不由悲从中来,恨不能再伏案痛哭一场,可是,哭是没有用的,她仰着脸儿,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不耐烦的说:“好好儿的,又让你把话题扯开了!你快好好想想,你最后见她时,到底是在什么样一个地方!”
苏景垂首应道:“如果娘娘是风蔓萝,娘娘会去哪儿?”
云不染愕然,随即又忿忿然道:“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就是一个变态,谁知道她会去哪儿!”
“她与紫月‘门’有杀父之仇,却仍然选择与青牙王温夜联手,说明在她的心里,家仇远远没有她自己的仇重要,现在,她已经达到目的,害死了皇上,娘娘你想一下,她还会留在大萧吗?”
“你是说,她已经离开大萧了吗?”
“老奴想,应该已经离开了!”
“那她会去哪儿?”
“东孟她是不会去的,那是大萧的敌对国家,‘玉’国她也不会去,所以,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南番。”苏景笃定的回答。
“南番?”云不染又是叹息连声:“如果她真在南番,那我目前确实是无法奈何她了!”
“她不过是一个疯子,娘娘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更不必‘浪’费过多‘精’力在她身上,待她自己出现时,让人诛杀便是!”
云不染闷声不语,埋头去看案上新呈来的奏折,战‘乱’时期的奏折,自然没什么好事,三国齐攻大萧,连国主都遇害而死,大萧子民自然人心惶惶,又加上有人恶意散布流言,说大萧一个月内必然灭亡,大萧中部的民众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异动,毕竟一时半会儿,战火也烧不到那里,可边境的民众却有些抗不住了。
抗不住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外出避难,偷越国境线的民众越来越多,当地驻军自然要加以阻拦,一个想走,一个不想走,摩擦冲突在所难免,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暗鬼再从中挑唆,暴民与驻军的冲突日渐升级,自战火燃起之日起到现在,最其码有十来起武装冲突事件发生。
云不染深感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