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一个个多兴热如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士人在床上了,齐攒入帐中。
脱裤的脱裤,抱腰的抱腰。
不知怎的一个轮法,排头弄将过来。
士人精泄,就有替他品咂的、摸弄的,不由他不再举。
幸喜得士人是后生,还放得两枝连珠箭,却也无休无歇,随你铁铸的,也怎有那样本事?
厮炒得不耐烦,直到五鼓,方才一个个逐渐散去。
士人早已弄得骨软筋麻,肢体无力,行走不动了。
那一个老成些的妇人,将一个大担箱放士人在内,叫了两三个丫鬟杠抬了。
到了墙外,把担箱倾了士人出来,急把门闭上了,自进去了。
此时天色将明,士人恐怕有人看见,惹出是非来,没奈何强打精神,一步一步挨了回来,不敢与人说知。过了几日,身体健旺,才到旧所旁边打听缺墙内是何处?听得人说是察太师家的花园,士人伸了舌头出来,一时缩不进去,担了一把汗,再不敢打从那里走过了。
看官,你想当时这察京太师,何等威势,何等法令!有此一班儿姬妄,不知老头子在那里昏寐中,眼睛背后任凭他们这等胡弄。约下了一个惊去了,又换了一个,恣行淫乐,如同无人。太师那里拘管得来?也只为多蓄姬妻,所以有只等丑事。同时称高、童、杨,察四大奸臣,与察大师差不多权势的杨戬大尉,也有这样一件事,后来败露,妆出许多笑枘来,看官不厌,听小子试道其详。
满前娇丽恣淫荒,雨露谁曾得饱尝?
自有阳合成乐地,行云何必定襄王?
话说宋时杨戬大尉,恃权怙宠,靡所不为,声色之奉,姬妄之多,一时自察大师而下,罕有其比。
一日,大尉要到郑州上家,携带了家小同行,是上前的几位夫人与各房随使的养娘侍婢,多跟的西去。
余外有年纪过时了些的与年幼未谙承奉的,又身子娇怯怕历风霜的,月信方行轿马不便的,剩下不去。
合着养娘侍婢们,也还共有五六十人留在宅中。
太尉心性猜忌,防闲紧严。
中门以外直至大门尽皆锁闭,添上朱笔封条,不通出入。
惟有中门内前廊壁间挖一孔,装上转轮盘,在外边传将食物进去。
一个年老院奴姓李的在外监守,晚间督人巡更,鸣锣敲梆,通夕不歇,外边人不敢正眼觑视他。
内宅中留不下去的,有几位箸遮出色,乃大尉宠幸有名的姬妻,一个叫得瑶月夫人,一个叫得筑玉夫人,一个叫得宜笑姐,一个叫得餐花姨姨,同着一班儿侍女。
关在里面。
日长夜永,无事得做,无非是抹骨牌,斗百草,戏秋千,蹴气球,消遣过日。
然意味有限,那里当得什么兴趣?
况日间将就扯拽过了,晚间寂寞,何以支吾?
这个筑玉夫人原是长安玉工之妻。
资性聪明,仪客美艳,私下也通些门路。
京师传有盛名。
杨大尉偶得瞥见,用势夺来,十分宠*,立为第七位夫人,呼名筑玉。
靓妆标致,如玉琢成一般的人,也就暗带着本来之意。
他在女伴中伶俐异常,妖淫无赛,太尉在家之时,尚兀自思量背地里溜将个把少年进来取乐。
今见大尉不在。
镇日空闲,清清锁闭着,怎叫他不妄想起来?
太尉有一个馆客。
姓任,表字君用。
原是个读书不就的少年子弟,写得一笔好字,也代做得些书启简札之类,模样俊秀。
年纪未上三十岁。
总角之时,多曾与太尉后庭取乐过来。
极善恢谐帮衬,又加心性熨贴,所以太尉喜欢他,留在馆中作陪客。
太尉郑州去,因是途中姬妾过多,轿马上下之处,恐有不便,故留在家间外舍不去。
任生有个相好朋友叫做方务德,是从幼同窗,平时但是府中得暇,便去找他闲话饮酒。
此时太尉不在家,任生一发身畔无事,日里只去拉他各处行走,晚间或同宿娼家,或独归书馆,不在话下。
且说筑玉夫人晚间寂守不过,有个最知心的侍婢叫做如霞,唤来床上做一头睡着,与他说些淫欲之事,消遣闷怀。
说得高兴,取出行淫的假具,教他缚在腰间权当男子行事。
如霞依言而做,夫人也自哼哼卿卿,将腰往上乱耸乱颠,如霞弄到兴头上,问夫人道:“可比得男子滋味么?”
夫人道:“只好略取解馋,成得什么正经?
若是真男子滋味,岂止如此?”
如霞道:“真男子如此直钱,可惜府中到闲着一个在外舍。”
夫人道:“不是任君用么?”
如霞道:“正是。”
夫人道:“这是太尉相公最亲*的客人,且是好个人物,我们在里头窥见他常自火动的。”
如霞道:“这个人若设法得他进来,岂不妙哉!”
夫人道:“果然此人闲着,只是墙垣高峻,岂能飞人?”
如霞道:“只好说耍,自然进来不得。”
夫人道:“待我心生一计,定要取他进来。”
如霞道:“后花园墙下便是外舍书房,我们明日早起,到后花园相相地头,夫人怎生设下好计弄进来,大家受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