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知走了多久,依然一片荒芜,地面平坦得没有一丝起伏,四周依然漆黑得看不到边……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祁墨在自己脸上的第一滴汗水滴下地面的时候,终于心里出现了一丝惶恐。她看了看旁边的两人,真煌不愧是修为高深,看不出来有什么异状。阿言……
“阿言,阿言……”祁墨看着袁子言大异平常的酱紫脸色和早就如雨滴落下的汗水,不由得急了,“阿言,你给我醒来!”
但袁子言却恍若未闻,径直往前走着。
祁墨伸手就想拽住她,“阿言,阿言……”
不知是祁墨的手劲儿太大,还是袁子言自己撑不住了,身子突然就往下倒去!
“阿言……”
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袁子言,祁墨原本就烦躁的人开始更加慌乱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好了!”看不下去的真煌一声大喝,“祁墨!你看看你,什么样!现在不是你慌的时候。我一直就奇怪了,你修道是为了什么?这些天来,咱们都在一起。你难道不觉得你是在被牵着鼻子走吗?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是在做什么?是要做什么?”
“阿言都这样了!我想什么?我要做什么?不要你管!你算我什么人啊?”祁墨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脸色更加难看。
真煌脸色蓦然灰败起来,像是突然掉入了绝望的深渊般喃喃自语,“是啊……我算你什么人呢……”
也许是真煌的反常唤回了祁墨的理智,“你……怎么了?”
真煌毕竟不同凡人,失意也只是一刻,甩甩头,甩去不必要的思绪,“没什么,还是先看看子言的情况吧!”
“怎么样?”
祁墨面色依然焦急。
真煌细细地检查了半天,“总觉得她的思维里面有一股很奇怪的阻力!”
阻力?祁墨不解!
“一般一个人若是太过想保护一件事,或者太过专注于一件事,就容易入魔障!这样就会在自己的思维中给自己设定一个框框,当有人触及到那个框框时,思维就会非常警觉地产生保护情绪。这样一来,尽管是在昏迷中,也会产生一种阻挡别人探究的力量。”
听真煌说完,祁墨更加不解。
阿言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人知道的么?她怎么从来不清楚?
“那现在要怎么办?”
真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我想对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只是,估计咱们就得停在这里了!”
“吱吱吱……”
突然蹿出来的小地鼠吓了祁墨一跳,“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很危险。”
之前为了出行方便,她专门找师尊要了个宠物袋,小地鼠一直待在里面。这下竟然不经她传唤就自己跑出来了!
“吱吱吱吱……”
小地鼠一直叫个不停……
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看着小地鼠的激动模样,祁墨想起那次玉晶果的事情。
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忙不迭地地点着那颗肥肥的小脑袋,甚至还在她和真煌之间跳来跳去,像是在撒娇的小孩子。
“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真煌也点点头,“那这丫头怎么办?”
是啊!祁墨为难了。阿言怎么办呢?她总不可能要求真煌来背吧!
“吱吱吱吱……”
小地鼠又发话了。
在祁墨和真煌两人的惊讶眼光中,小地鼠一下下胀大,变成了大地鼠。
看着眼前跟头小猪一般大小的地鼠兽,祁墨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齿……你真的是小齿么?”
“吱吱吱……”
小地鼠见自己受到质疑,不高兴了。
“好吧!你也不用吱了……再吱我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既然这样,那你就驮着阿言走好了!不过要稳当些,不要把阿言颠下来了。”
就这样,三人一兽又出发了。当然,这次带队的是走在前面的一兽驮着一人的组合。
“等等!”
祁墨看向真煌,“怎么了?”
“你看!”
祁墨停下脚步,沿着真煌的视线,四散看了一圈,“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周依然是如荒野一般的无边无际,但与之前的漆黑不同,遍处都是累累的白骨!
“有……之前有人来过这里?”虽然是询问的话,但祁墨知道自己的语气无比地肯定。恰恰是这种肯定让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地底。这么多的白骨……
意味着前路的凶险。
“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这么多的白骨?”
真煌摇摇头,“危险往往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甚至在我们最疏忽的时候到来!不要掉以轻心。”
知道真煌说得对,祁墨也不反驳,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多留了一分心。
果然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化起来。
“小心!”
真煌音刚落,一道利风如箭一般呼啸而来。
祁墨瞬间闪身避过。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盛,明显没有停下的趋势。
“这风像是有人在操控般地在攻击我们!煌,可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