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伯视若珍宝地捧着那一卷手札端详着,脸上忽喜忽悲,激动得不能自己,“前辈,多……多谢您了!您对我展家的大恩大德,我展氏一门永世不忘。”
真煌轻点头,不置可否。他可没看指望一个小小的阵法家庭能对他能什么帮助。
“老伯……”
说话间,刘氏便引着先前在外面与祁墨几人起冲突的那位瘦弱青年进来了。
青年面对祁墨几人时依然有些不甚友好,不过倒还是懂得礼数,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老伯,你叫我来有什么吗?”
吴老伯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老九,见过几位恩公!”
老九眉头轻皱,倒也没有异议,“见过几位恩公。”却绝口不提先前的事情。
祁墨暗赞。原以为这位叫老九的仁兄是个冲动惹事的二愣子,现在看来只怕在外面对自己几人动手是想试试自己的斤两了!倒不知有没有让他失望。
“老伯,您叫我来有何事?刚娇娘也没说个明白。”老九径直转向吴老伯。
“阿九,不得无礼!”吴老伯看着厅中几人沉静得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色,不由得同声喝斥着自己家庭目前最得意的弟子,然后还得向几位客人赔不是,“几位前辈还请见谅。这位是我族现任族长,名展阳,排行老九。”
族长?祁墨几人虽然猜到这青年身份不简单,但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么年轻的族长?只是,究竟展氏一门有什么样的秘密,竟然会让这样一个奇怪的少年当族长。
在几人眼里看到怀疑,展阳眉间更是不喜,但他知道老伯找自己过来绝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他心里很是震惊,老伯竟然把他的真实身份告知这些人。
展阳的心里存下了一丝忌惮。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几位贵客见谅,先前展阳怠慢了!”
不愧是做了一族族长的人,哪怕看起来并不如何出众,但礼仪一途还是相当周全的。
几人原也不是什么拘小节的人,此时互相有所求,自然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是祁墨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刘氏显然不是之前她自己说得那么简单,看她对这里的熟练程度显然是对郭家原是展氏后裔一事很是了解。那怎么会被人逼到那种地步?
而且看她对展阳的态度,感觉很是微妙!
不过人家的家事祁墨也不好多打探。
“老九,这几位贵客是咱们展氏一门的恩人啊!”几人坐定后,吴老伯这才捧着手札激动不已地给展阳解释他会这么慎重对待的原因,“来,老九,你过来!”
展阳面带疑惑地走到吴老伯身边,“老伯……”
“老九啊,你看这是什么!”
展阳自吴老伯手中接过手札,随意浏览着,“看起来倒像是阵法,只是……”
吴老伯脸色一变,“老九!你也肤浅了?”
“请老伯训示!”展阳一见吴老伯发怒,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不过看来老者在展家地位超然,展阳也没多说便放低了姿态。
吴老伯微微叹了口气,“老九,你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谦逊的道理?”
四十五岁?祁墨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心中很是疑惑!这青年竟然有四五十岁了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而且如果展阳四五十了,那眼前的吴老伯……
果然这展氏一门秘密颇多。
展阳面现羞愧,“是老九错了,老伯请见谅!”
吴老伯满意地点点头。癞痢头孩子还是自个儿的好,不一会儿,他便开始向展阳讲解起手札的来历,“老九啊,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我展家曾经有一位天赋卓绝的先祖么?”
展阳点点头,“老伯是说青城先祖吧?记得!青城先祖三十岁筑基成功,一百二十岁结丹,是我展氏一门最有天赋之人。更重要地是,我展氏一门的阵法在他老人家手里得以发扬光大。也让展氏一门名扬天下!只是青城先祖不是早就失踪了么?”
展阳看了看吴老伯激动的面容,恍然大悟,望着手中的手札,不可置信,“老伯的意思……意思是……”
吴老伯点点头,“老九,是的,这便是几位恩人送来的青城先祖生前留下的手札。”
展阳也终于不淡定了,转向祁墨几人,“烦请三位恩人见谅,此前晚辈真是冒昧了。”
说完深深地作了一揖。
祁墨三人对望一眼。暗赞!倒是个识大体的。
能屈能伸!
夜阑人静,祁墨几人就算是在展家住下来了。
“丫头,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啊?”
看着眼前这双红晕忽闪忽闪的妖孽双眼,祁墨无语了,指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前辈,现在已经天儿晚了,您是不是该回去歇着了?”
妖孽眼眸红光一闪而逝,笑颜如花,“不是早说过了吗……叫我煌!我也想叫你墨。可以吗?”
妖孽!祁墨移开眼神,答非所问,“我的意思是天儿晚了!您是不是该回去歇着了?”
袁子言对于眼前这个一直赖在阿墨身边的不明来历物没有任何好感,“前辈就算是修为高强,我等比不了,但您总不至于要夜宿女子闺房吧?”
真煌这个人呢,喜怒无常。这些天的相处也让祁墨两人摸清了他的性格。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很好相处的。但似乎在涉及到家人方面是他的逆鳞。
祁墨和袁子言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去探索人家的**,是以相处起来相安无事。甚至在某个妖孽的厚脸皮眼里,还颇为和乐!
这不,刚说完就脸如桃花般凑了过来,“说说吧,墨,接下来有什么行动!”
原本想再劝说的祁墨愣住了,“你……”这人怎么知道她们晚上要行动啊?
是!吴老伯对他们说了展氏一族的情况,但是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仅如此,她心里隐隐地有一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次会发现惊天的秘密!
而且,刘氏的事情让她很是疑惑,甚至夹杂着些不安。
所以她跟阿言想趁展氏一族注意力放在展青城的手札时去郭宅看看。
郭宅……
虽说展氏的家宅和主力都迁到了这里,但那边……
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魔气所在,展家不更应该要远离么?设置个阵法掩人耳目不就可以了?为何一定要在那里建宅,或者说把守?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刘氏明显对展氏的秘密很熟悉,那她在遇上小叔谋权时为何不到这里来?而是带着仆人往城外赶去?在遇上自己几人后为何又改变主意?
祁墨原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这一次,不知怎么地,像是有什么牵引般引着她去揭开这个秘密。
阿言就罢了,但真煌是个外人。她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太多!
“前辈说笑了,晚辈能有什么行动?”
真煌显然不会就这样被忽悠,一副你的想法我都了然于心的表情,“墨,你放心吧,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放心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