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斯不再理会米彩虹的好奇和疑问,管家看了看自家殿下的脸色,才继续道:“殿下之前说过这酒独一无二,确实是实话,殿下出生那年,波尔多地区葡萄收成乃二十年来最好,波尔多酒庄之主奉命为殿下酿造这世上唯一葡萄酒为殿下庆生。”
“直到殿下十八岁成年,此酒才第一次打开,专供殿下一人享用,连家主要品尝,都要征求殿下意见。”
“这个世界上,尝过此酒的,加上red小姐,也只有四人而已。”
听着管家娓娓道来,米彩虹看着眼前面色淡然细细咀嚼小鸡炖蘑菇的菲比斯,有些无语地问道:“这个酒的名字不会叫做菲比斯吧?”
“不,”管家摇头,退后一步,对着菲比斯微微躬身表示尊敬,道:“此酒名为璀璨。”
璀璨。
眼前菲比斯金发金眸,俊美不似真实,无论何种场合出现,可不就只能用璀璨来形容?
米彩虹摇晃酒杯,不禁轻声感慨道:“世人只道拉菲乃酒中皇后,上流社会中许多名流富豪常常以私藏拉菲而炫耀不已,今日尝了这酒才知道,若拉菲是酒中皇后,那么这么酒,称之为酒中女皇也不为过。”
米彩虹所做菜肴本就不多,菲比斯胃口又出奇好,很快便将三份小菜全部吃完,他抬眼看着面前女人,(色色小说
米彩虹挑眉:“嗯?”
“今晚给我讲童话,讲到我睡着为止,我就给你一瓶。”
这酒对于菲比斯来说,就像平日里吃的小牛排,丝毫不觉珍贵,但对于米彩虹这种资深红酒迷来说,却如珍宝。
这世上只为菲比斯一人而酿,只供菲比斯一人而享的极品红酒啊,竟然,只要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要求便能得到,米彩虹看着眼前菲比斯如冰山如雪莲的冷艳面庞,恨铁不成钢――
书房昨日菲比斯安睡的那张椅子,被管家leo细心地换成了柔软舒适的长沙发。
菲比斯望着落地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声音依旧冷漠:“我要听你给我讲莴苣姑娘的故事。”
米彩虹靠在另一个离菲比斯沙发有些距离的沙发上,双腿极为不雅地蜷曲起来,另一只手还拿着酒杯,脸颊微微红,想来,是红酒醉人。
闻言,将高脚杯轻放于茶几上,头歪在沙发上,轻声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森林里,住着一对夫妻,这对夫妻相爱了好多年,却一直没有怀上小孩,终于有一天,妻子怀孕了,丈夫高兴坏了,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妻子,妻子却从怀孕开始,就很少吃东西,丈夫非常着急,却没有办法,有一天,妻子在森林里散步,看见一座黑色的高塔,高塔被篱笆圈了起来,里面种着青翠欲滴的莴苣,妻子突然来了食欲”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米彩虹循着小时哥哥和自己讲这个故事的记忆三言两语将故事说了出来。
菲比斯蹙着眉,认真地听着故事,听完,却只冷冷地评价了一句:“真是无知愚蠢的夫妻。”
“你也觉得愚蠢对吧?”米彩虹端起红酒美美地喝了一口:“只为逞口舌之欲便将腹中胎儿轻易许诺给巫婆,这对夫妻真是有够不负责任的。”
她闭上眼,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那时还年幼,从未在母亲膝下温存,身边只有哥哥会对自己温言软语,听闻寻常家庭的小孩入睡前母亲会讲故事,便缠着哥哥讲与自己听,那时哥哥也还是个小小少年而已,哪里会讲故事?被自己缠的没办法了,不知从哪里听来这个故事,磕磕绊绊地讲了出来,却被自己嗤笑道这对夫妻愚蠢自私此时想来,她童年能有哥哥,却比眼前这个从未听过故事的菲比斯好多了。
米彩虹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索然无趣,连她最爱的红酒都有些涩口了。
她想哥哥了。
“喂,你在想什么?”不满于米彩虹的出神,菲比斯冷冷道:“我还要听,你继续讲。”
“我只会这一个,”米彩虹耸耸肩,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翠绿软壳,明黄书页,包装精美,不禁爱不释手地摩挲道:“喂,你这里竟然还有小王子这本书?啧啧,还是新的,你从来都不看嘛?”
菲比斯没有做声,书架上的书向来都是管家leo采购,除了那两本中国诗集,这个别墅他只在每年特定时间来小住几日,每次来都疲倦烦闷到极点,能够在薰衣草的熏陶下入睡才是最大的问题,书架上的书,倒很少查看又添了哪些。
“这本书这么著名你都没听过,好吧好吧,”米彩虹将书摊在膝头,心道菲比斯这个别扭小孩还没有自己的宝宝可爱,就当是给自家宝宝讲故事了,道:“我读给你听,你闭上眼睛。”
看着小王子那张清冷生光的无俦面庞,米彩虹心道自从有了孩子,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时候,在一本描写原始森林名叫《真实的故事》的书中,看到一幅精彩的插画”
米彩虹读的很轻很柔,仿佛面前即便阖着双目脸庞依旧很冷很美让人不敢直视的,不是艳绝欧洲的菲比斯殿下,而是自己的米宝宝,她轻轻软软地读着,嘴角还噙着柔软的浅浅笑意,仿佛生怕惊吵了闭目的菲比斯。
总是睡不好觉的菲比斯,再一次如昨日那样,在女人柔软的语调下,安然入睡。
管家leo看着一切,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我的殿下,这种感觉一旦尝过,他日没有这个女人之时,你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第二日醒来,菲比斯心情依旧很好,只是眼前,早已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踪迹。
手边茶几上,却放着一张被撕下来的纸。
纸质微黄,纸上字迹缭乱,菲比斯却一下认出这是那个女人的字。
这是一首诗。
“呵,母亲,年轻的王子要从我们门前走过――今天清晨我哪有心思于活呢?
教给我怎样挽发,告诉我应该穿那件衣裳。
你为什么惊讶地望着我呢,母亲?
我甚至他不会仰视我的窗户,我知道一刹那间他就要走出我的视线以外,只有那残曳的笛声将从远处向我呜咽。
但是那年轻的王子将从我们门前走过,这时节我要穿上我最好的衣裳。
ps:诗的下阕,下次见面,再给你。
璀璨我拿了两瓶,我宽容的菲比斯殿下,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乱七八糟的话,潦草凌乱一看就知是匆匆忙忙情况下写的,见惯最好最美事物的小王子,却拿着纸条细细看着。
准备好早餐的管家leo躬身站于菲比斯身后低声解释:“那个女人天没亮就走了,柜橱里从巴黎带来的两瓶璀璨都被拿走了。”
小王子摆摆手,不知是不是管家眼花,那玫瑰色的双唇,微微上扬了几秒,却又瞬间抿紧。
“真是粗鲁的女人。”小王子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雾霭,冷冷的语调仿佛都笼罩在了雾中,蒙上了一层缱绻。
真是粗鲁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底,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调动,现在住的地方没有网……时间也紧巴巴的……双手合十……某媚对不起大家啦……会尽量一次更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