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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深深的牢房内.与平常一般朴素装束的夏姬漠然地坐在地上.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牢门.
不哭.不闹.不辩.明知道这样做是死路一条.她还是忍不住做了.替族人报仇是什么感觉.本以为会是喜悦的快感.沒想到竟然换來一片茫然.略微还有一丝愧疚、心酸和无奈.
“为何.”一面恨意來到牢房的廉莑问了同一个问題.
夏姬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名为丈夫的人.隔了许久才露出一丝温婉地微笑.说道:“你來了.”
“她与你无冤无仇.还真心要替你争取夫人之名.为何要害了我们的孩子.”廉莑再问了一次.面上已经露出不耐的神色.
夏姬低头浅笑.用手缕了一下垂落在面前的发丝.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缓缓地说道:“大人好久不曾和我说话了.可还记得怡然的声音.”
“别废话.告知谁在背后指使.我可放你一条全尸.”廉莑狠狠地喝道.
对.廉莑早就知晓夏姬是齐国來的人.更是洛恒公派來监事的探子.
这事情源于十多年前.
当时廉莑的父亲廉樱曾揭露洛恒公曾有意延误军粮运送.
以便拖延战机让身为裨将的侄子争取领军.
当时怯于外戚势力.
先王不仅沒有公开查办洛恒公之事.
反而责骂廉樱搬弄是非.
自此之后.
心胸狭隘的洛恒公就曾多次故意为难廉樱.
廉樱为着大局着想忍气吞声.
暗中则收集洛恒公私藏军火的证据.
不料廉樱突发身亡.
仅留下一独子继承家业.
廉莑年幼.
为了保存自身不得不装作闲散公子不思进取的模样.
有一次.
洛恒公带來一批齐国赠送的歌女.
廉莑假意欢喜.
洛恒公就把夏姬送给了廉莑.
其实是作监视之用.
夏姬温婉侍候.
廉莑也假装宠信.
为的不过是瞒着洛恒公以争取时间强大自己.
夏姬美貌的确是事实.
但廉莑宠爱却只是假象.
洛恒公意料之外的是夏姬对廉莑的重视程度甚于自己的性命.
她一直沒有遵循洛恒公的指示.
书信來往所透漏的都是虚假信息.
后來赵王继位.
洛恒公年老.
廉莑势力渐长.
已无需顾及洛恒公的势力.
不过廉莑顾念夏姬的尽心维护自己.
即使沒需要这枚棋子却也是把她留在了府中养着.
顺道也权当做是对洛恒公的警示.
但是.廉莑断断沒有想到.素來安静的夏姬竟胆敢推到芷兰.害得她沒了孩子.不过是齐国送來的歌女.竟然会对齐国如此忠心.廉莑怀疑夏姬受到何人的指示.甚至是齐国借故逼迫她陷害芷兰以作打击报复.如此一來.齐国还有漏网之鱼潜逃入赵国.此乃大患.
夏姬缓缓走前.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哽咽地问道:“大人.你可知晓我从齐国而來.”
“当然.你乃齐国送來的歌女.”廉莑哼了一句.冷冷地说道.
夏姬弹了一下衣袖清走掉落的灰尘.缓缓说道:“我并非歌女.乃齐国夏襄公的女儿.”
“夏襄公.”廉莑一愣.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夏姬苦笑.低头怨道:“果然.大人都忘记了.这样看來.你也忘记曾在齐王宴会上见我一面的事情.唉……”
说罢.夏姬缓缓道來了过去的事情.
七年前.廉莑跟随赵国使者來到齐国商议国事.齐王开设宴席招待.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夏姬偷偷跟随身为赵国贵族的夏襄公参加了宴席.
说起來.廉莑并未留意到他也是情有可原.夏襄公虽然是贵族却很少参与政事.家族势力更是单薄.当时应邀出席宴会也不过坐在下端.并不起眼.
夏襄公已经年过五十.
子女不多.
夏姬又是正妻所生.
自然就是捧上手心上的明珠.
众人都对她千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