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爹进宫了.”
果不其然.柳姿虞掀开裹着脸颊的被褥.晶亮的眼眸迫切地想从楚瀚泽的嘴里知道更多.对于柳姿虞來说.她被幽紧了一年.她对柳展骑可是无时无刻不思念.
“你先坐好.”瞧着柳姿虞衣衫不整的样子.楚瀚泽不禁被逗笑了.先前在御花园里的不悦一扫而空.有时候.他真怪他出的什么馊主意.简直是自讨苦吃.
柳姿虞乖乖地整理好裙摆.起身坐在床沿上.
“你家中可有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
“大夫.有是有.我跟随他学了三年的医术.早就承袭他的医术了.不过我也曾耳听目染过.皇上早就病入膏肓.群医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区区的村野大夫可以救治的.所以我敢确定那位大夫绝对是我不认识的.更不可能是我骠骑将军府出來的.”
“你确定.”
“怎么了?事情很严重吗?”
“何止严重啊!要是这次骠骑将军带來的大夫若是对皇上的病情有利的话.那么就好说了.皇上一高兴.或许赦免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要是医治不好的.他可能会惹祸上身.从此你们骠骑将军府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柳姿虞被楚瀚泽的话震慑住了.她扯住楚瀚泽的袖子.“难道连你都帮不了我爹吗?你可是太子爷啊!位高权重.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的呢!”只要处理到关于骠骑将军府安危的事情.柳姿虞就慌了阵脚.
楚瀚泽苦涩的一笑.手掌覆盖住柳姿虞扯住他袖子的手掌.“我虽然贵为太子爷.位高权重又如何呢!至始至终都都遭受到胡贵妃的压迫.在朝廷之中抬不起头來.所以我才视胡贵妃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无能为力?”柳姿虞站起身子.气势汹汹地道.“我只知道人定胜天.枉我当初为了救你跌下山谷.遭受了一年枯寂日子的煎熬.”
“你说什么?”楚瀚泽赫然攥住柳姿虞的手腕.
柳姿虞在楚瀚泽紧迫的视线中开始慢慢地融化.她晓得她说漏了嘴.可是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认在幽禁的一年之中.她想清楚了许多事情.看透了许多事情.对于初见楚瀚泽的情景始终盘旋在脑海之中.直到现在.她还忍不住想起那时温文尔雅的他.
得不到回答.楚瀚泽哪会轻易地放过柳姿虞呢!他攥住她手腕的手始终都沒有松开.
柳姿虞正色地仰起脸颊.“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若是我是如假包换的柳姿虞.那么在皇位与我之间你该作何选择呢!对你來说.这样的回答或许太强人所难了.可是我必须知道的.你是皇宫内的二皇子.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大皇子的.”她知道了一切.这些该归功于庄悫.是他告诉了她真相.楚瀚月在爱着柳姿颜的同时更是想坐上皇位.报仇不过是为了他起兵做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楚瀚月?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呢!对于皇宫的事情.你似乎一点都不陌生.”楚瀚泽松开柳姿虞的手腕.难道她与失踪已经的大哥楚瀚月有什么关系?为了皇位.他付出的不比其他人少.若是大哥还尚在人间.对他來说便是件棘手的事情.
“我不该问你这些的.”柳姿虞眼睛中带着失望.她早该猜测出他的回答了不是吗?她背对过楚瀚泽.“房间让给你.趁着明早早朝后再出宫吧!这样才不惹人注目.”丢下话后.她匆匆地奔跑出房间.
风在吹.雨在下.天地间浑然相接.唯有柳姿虞无法接受名利胜过情意的事实.
“你还是说了.”低沉的嗓音传入柳姿虞的耳朵内.
柳姿虞注视着眼前被雨水溅湿了一半的黑靴子立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顺着黑靴子慢慢地仰起脸颊.身穿飞鱼服的庄悫撑着一把雨伞站立在她的面前.她颤抖着嘴唇.“你是故意告诉我这一切的是吗?是想利用我來刺探楚瀚泽的口风是吗?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终究比不上名利來的吸引人.”
“我非但不失望.而且很高兴.”庄悫蹲下身子.将雨伞交到柳姿虞的手上.“他犹豫了不是吗?用你心去感化他吧!至于骠骑将军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他非但不会有事情.而且会很平安的度过余下的日子.”
柳姿虞握紧雨伞.“我倒是宁愿幽紧一辈子.也不愿掺和进这样的战争之中.”
“别说傻话了.瞧!他这不就是來了吗?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夜奴还不是活着吗?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死了.一切就都沒了.”庄悫满意闪身飞上屋檐.透过夜晚皇宫内微弱的视线.他瞧见在楚瀚泽的搀扶下.柳姿虞不甘不愿地起身.
三更打过.
庄悫回到府内.浑身湿透的他在沈融融地搀扶下进了屋.
“夫君.怎么这么迟才回府?”沈融融一面为庄悫宽衣解带.一面吩咐女婢面快些准备好热水.好为庄悫沐浴更衣.以免着凉.
“以后别等我了.”庄悫拍了拍沈融融的手.这些年來沈融融可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她可以为了他背叛师门.而他什么都无法给她.对于她.他只有愧疚罢了.“这些日子.皇上病危.宫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需要人來处理.而皇上要是驾崩了.楚瀚月必然会率领侍卫直接逼宫.打通皇宫的东西南北门都需要上上下下地打点.而胡贵妃必须在此之前处之而后快.唯一棘手的就是李德息了.”
“夫君.”沈融融思虑着道.“乾坤阁里不是派了名医术过人的大夫混进皇宫内了吗?有他为皇帝续命.再放心不过了.你何不在此期间除去李德息呢!这李德息一死.胡贵妃的势力就算是全全瓦解了.一盘散沙能逞什么能呢!”
“融儿.你说的有理.不晓得那些死士钻研的如何?”庄悫揽住沈融融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