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永恒的生命吗?”
―“把所有的力量全部给你。”
―“代价是,代我用你的眼睛来留守这片让我再无眷恋的世界。”
―“坐上堕落之椅的我,生命也该将尽了……”
―“绝望那份丧失感,永生的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吃了苹果的人,自甘堕落那份失去。苹果,快腐烂了吧。”
―“没有办法了,只好,把一切托任给新任夏娃了……”
“起床。”
谁的声音……
“不要吵,泰迪……”
梦中的人在说些什么,竟然看不清他的脸……
“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
啊……好像听见好熟悉的声音在发火?
“唔……怜司你吵什么?”
是啊,吵什么……等等……好像什么不对?
“奏人,你竟然会甘心堕落到和低等的人类一起过夜,何况,还是她这样愚蠢的女性。”
完全清醒了!眨眨眼,僵硬的将视线向下移。
“啊……!额……”有没有搞错,明明昨天是我一个人睡的啊……
噗,什么时候奏人溜到我的床上了?还缩在我的怀里,蜷缩得跟小松鼠似的。那份违和感,真是见鬼了。
“作为一名女性,你难道就只会像这样做事手忙脚乱的吗?”怜司站在床畔及时捏住我的双臂,而双手在臂膀上暗暗用力。
好吧,我不该太惊讶,下意识坐起身向一侧挪动,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就躺在床的边缘,只要一小点距离就可以非常“成功”地滚下床。
“额……”一时想不出什么可以用来回答怜司的话,我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无奈,又一边为整个背贴在他身上而深感怪异。
“吵死了啊――!吵什么啊你!”困意朦胧的奏人抓狂着从床上弹起,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就往怜司头上砸去。
我吓得张大了嘴,用眼角偷偷打量背后的怜司,下一刻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可能是因为护着我的身体,怜司没有及时闪开,因此,砸上他的枕头正中脸部,并且,将鼻梁上的眼镜也给撞歪。
也许是我笑得太不遮掩,怜司的脸开始变黑,依稀间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额头开始布满密密麻麻的“井”字。
突然的,他直接松开了手往远处退去,这反应使我不得不让自己的臀部与地面激烈“亲吻”,“哎哟……哈哈,哈哈哈……”看来惹恼怜司了……虽然倒地很痛,可是还是很想笑啊!
“笑得真难看,有教养的女性是不会把牙齿给露出来的,现在立刻给我停止你的笑声,以上。”
立刻噤声,当怜司习惯性用“以上”做结尾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再不收敛就要遭殃了。
“哼,算你识相。”怜司将鼻梁上的眼镜正了正,微沉的面色昭示他此刻的不爽。
“吵死了……呼呼……呼……”奏人在暴走完之后又重新倒回床面呼呼大睡,并伸手将刚才小心翼翼放置在床头的泰迪抱进怀里。
和怜司对视了眼,他瞅着我不发一言,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对着他说道,“额,奏人又睡了……”
“你叫醒他,十分钟内都给我下来。”怜司事不关己似的转身退出卧室,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还回头给我使了个眼神。
不过,那个眼神,我没看懂啊……
“唔……好烦,好烦啊!为什么睡不着了啊啊啊!”奏人突然直起腰,双眼猩红的瞪向我。
被那抓狂的眼神吓到,我潜意识的控制自己身体倒退一步。
怜司,真是好样的……
对着奏人僵硬的扯开嘴角,突然想到之前那个陌生男人递给奏人糖果的那一幕,犹豫一下,将床尾校服口袋里藏着的方糖掏了出来。
“为什么要吵醒我!!!”奏人对准我的方向有些无理取闹的大声嘶吼。
被他震耳欲聋的声音唬到,努力忍受着刺耳的咆哮,在靠近至一臂距离的时候停下爬向他的动作,将手心的方糖递过去。
“别生气,该去上学,而且现在都傍晚,再晚些就要迟到了,”耐着性子轻声安慰,见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的手心,那副懵懂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就探手摸向头顶轻揉,“这是方糖,甜的。”
奏人瞥了我一眼,伸手将手心的糖拿走后随意地抛向任意角落,“丑死了,我才不要吃这么丑的糖!”
“丑……”盯着被他扔到远处的方糖,微怔。
“倒不如,让我吸你的血吧,”奏人二话不说就将我按倒在床,自上而下俯视,“唯的血,比任何甜食都要来得有吸引力呢……呵呵,呵呵呵……”
“怜司说十分钟没我们要下……”奏人的面色越来越黑,说到一半我就沉默着闭上嘴。
“怜司,怜司,怜司,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不要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啊啊啊――!”
很想问他一句,喉咙不痛吗?就算他不痛,我的耳膜疼……
“唔……还是说,不肯让我吸血呢?”眸中开始积蓄泪水,奏人委屈着抱紧胸前的小熊,眸色一冷,“好讨厌啊,不要以为我是原谅你了,之所以会抱着它,是因为要用这个东西来时刻提醒我你有多可恶,呵呵呵……”
“额?”我可恶?
脖子,又掐脖子,要命……
“不许动。”奏人嘴角挂着病态的笑,努力睁大眼,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视线清晰,殊不知泪水因为重力作用超脱了眼眶的控制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泪水顺着脸部的肌肤纹理下滑,留下一路湿润。当我感受到那股温热时,莫名的停止了挣扎,转而静静的看着上方的他。
“脖子这么细,是想要被人掐断吗?”奏人不断闷笑着,在脖颈上像对待甜食一般轻舔。
皮肤上泛起小疙瘩,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为内心升起的怪异心疼思绪而无奈的咧开嘴角,“奏……”
“呵,不过,就算是让它断也得是我亲手做,你的命是我的,从头到脚。现在的你对我还有些用处,所以,没有允许,绝对不可以再发生像昨天那样的事,血,那么多血……哈哈,哈哈哈……或者,我现在杀了你,就不会……就不会……”
脸涨得通红,只因他手上开始紧缩的力,腰被他跨坐着,挣扎着伸曲的腿也只是徒劳。视线开始发黑,原本心头的怜惜感消失殆尽,全部的思维都在那纤瘦无比的五指上。
“唔……好疼……”
有些不明状况的眨眼,奏人的呜咽声从床畔传来,我快速坐起身向掉下床的奏人看去,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面色看起来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