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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匆匆的脚步,调笑的对话,浮躁的气氛。
繁华平和下,是欲/望和犯罪的蠢蠢欲动。
无论学生时代曾对这个世界抱有多大的好感和憧憬,青峰大辉当上警官的这一刻起,那些对平和社会的美好期冀就消散得连云烟也不剩。
说来也是,警官这个职业,每天都要面对着大量的案件和犯罪,那些破得了破不了的案综警视厅堆积成山。连环杀案,分尸碎尸案,诈骗团体案,抢劫敲诈案,儿童绑架案……每天都埋头这些案件的解决中,想要保持学生时代那种阳光乐观的心境简直是天方夜谭。
商店街的电视屏幕里播出着新一期的《psycho-pass》,青峰觉得如果西比拉系统真的存于现实社会中,那自己的色相一定浑浊得不堪入目。
警官青峰大辉的名字对于那些心中不诡的来说是个禁忌。如果被抓到现行,就要做好至少被打断一条腿的觉悟。
而青峰也因为这种嗜血的危险癖好,明明侦案方面是个天才,却一直警官的底层徘徊。倒不如说,成为警察三年来居然还没有被警视厅开除简直是个奇迹。
今天的青峰大辉也忙碌于巡逻城市各个角落的例行工作中,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猎犬,搜索出犯罪的味道。不过青峰更喜欢将自己比作是一只狼,比起忠于工作的猎犬,青峰更喜欢使用警察工作的便利,将现行的罪犯们打得遍体伤残。
青峰强烈地憎恨着这个世间的丑恶。有杀了却因为检测出是精神问题而无罪释放,有却因为救助他不仅得不到回报,反而遭到世的怨恨。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如果法律制裁不了,那就让来制裁。——青峰一直抱着这样的信念,三年来用破解无数难案的功劳来抵消了把嫌犯现行犯打至伤残的过失。
警视厅的地狱恶鬼——无论是同僚还是嫌犯都这么称呼青峰。
但就算是冷血嗜血的地狱恶鬼,他不知疲倦的心里还是有着一道温柔的光束。
巡视着台东区的每一个角落,青峰最终还是转到了上野的一家幼儿园附近。
正值幼儿园下学的时候,已园门口等待了很久的家长们蜂拥而入,随后又纷纷领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出来。
小栋教室的院子里放着各种供儿童玩乐的设施,站滑梯旁微笑着的是一个蓝发蓝眸的青年。他穿着淡蓝色碎花的围裙,抱着一个肉乎乎的小男孩。沐浴春夏三四点下斜的阳光下,他微翘的嘴角看起来更加柔和。
青年的脚边围了一群穿着园内统一水手制服的小朋友,吵吵嚷嚷地拉着他的围裙和裤腿,不满他对怀里小男孩的差别待遇。被他抱怀里的小男孩则是一脸的得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家,像是表示专属权似地以胜利的姿态青年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青年蓝色眸子里的温柔和笑意扩得更开了:“小正,不行的哟,弄得老师一脸都是的口水。”
他脚边的小朋友们似乎更加不愿意了。
“也要亲黑仔哥哥~”
“阿哲抱><”
“小黑子小黑子~也要亲亲~~”
“们这些没礼貌的家伙,给好好地叫黑子老师啊!”
站幼儿园外被称作“警视厅的地狱恶鬼”的青峰大辉,见到这样的景象,长久以来紧抿的嘴边也不自觉地扩开了一个温暖的弧度。明明是存感那么弱的,却意外地很受小朋友们欢迎呢。
只要看到那个叫黑子哲也的,青峰就觉得自己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心瞬间就融化成水。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孩子们也被各自的家长领走了。
“黑子老师再见——”
“黑仔哥哥明天见~~~”
“小黑子明天不要忘记要亲亲><”
四点半的时候,热热闹闹的幼儿园前面的场地就空旷仿佛刚才的温馨情景都是虚幻。
“小正,妈妈说了什么时候来接吗?”黑子捏了捏怀里小男孩肉肉的脸蛋。
男孩伸长脖子远望,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身影,漂亮的红色眼眸里也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他仍然倔强嘟着嘴说:“一定马上就来了啦~”
黑子摸了摸小正细软的头发:“那们回到教室里一边玩一边等好不好?”
“嗯——”小正兴奋地点了点头,“最喜欢和哲也一起玩啦!”
黑子再次捏了捏男孩的脸:“要像小幸一样好好地叫黑子老师啊。”
“哼,才不要呢!”小正别扭地转过头,却看到园门口站着一个可疑的身影,他马上就惊叫了出来,“哲也哲也!有坏!有坏!”
糟糕!被发现了!青峰压低了帽檐,正准备开溜,却被身后的一个清澈的声音叫住了脚步。
“青峰君,又巡逻时间摸鱼了吗?小心又给降职哦。”责备的话里完全听不出责备的语气。
青峰尴尬地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身来:“呀,只是刚好巡逻到这里而已嘛阿哲。”
“哲也哲也!不要跟坏说话!”大概是青峰长期经日晒后的皮肤太黑,想要摆出爽朗的笑容来却反而显得很可怕,把黑子怀里的小正给吓到了。他瞪着眼想要气势上压倒青峰,明明被黑子抱怀里,却张开手臂做出一幅要保护黑子的模样。
“小正,青峰君不是坏哦。”黑子淡笑着安抚着怀中的男孩,“他是老师以前的同学。”
“喂……同学这种关系太生分了吧!”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逃跑的打算了,青峰把巡逻车锁好走进了幼儿园,“咱们以前可是被称作‘神幻拍档’的关系啊!”
“于是从警校毕业后的青峰君因为失去了这个得力的拍档,所以之后的前途就一直不顺,现还做着最底层的巡逻工作吗?”黑子面无表情地直击青峰的软肋。
“不要那么尖锐嘛阿哲,亏还给从千代田的那家最喜欢的店里买了香草奶昔呢。”青峰说着就递给了黑子一个纸袋。
“青峰君是笨蛋吗?”黑子接过纸袋,但又毫不客气地毒舌,“从千代田那边过来,这种天气觉得奶昔还能喝吗?”
“呃……”青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经过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黑子会喜欢,然后就买了。
“哈哈,aho!aho!”不喜欢的被最喜欢的哲也老师训斥了,小正大笑着拍手。
“对哦,青峰君就是个aho。”黑子微笑着看着怀里的小正。
青峰残念地发现,黑子对着小孩子就能露出让整个世界都能失色的微笑,而面对着自己的时候,就只会用面瘫脸毒舌吐槽。
“嘛……会放到冰箱里冰一会儿再喝的。”黑子走到青峰身后,空出一只手推了青峰一把,“既然工作摸鱼,就摸得彻底一点吧。陪到这个孩子的家长来接为止如何?a.h.o峰君?”
春夏季的下午已经有些闷热,刚城市里巡逻了一圈,满身是汗的青峰走进幼儿园小又清凉的教室时,像是回归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黑子从整理箱里拿出拼图玩具放到海绵地毯上,把小正抱上去。他又打开了教室角落里的小电视,走到矮桌边上坐下,一边噙着笑容看小正兴致勃勃地玩耍,一边和青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则寻启示。说起来最近半年里,电视台和新闻报纸上刊登的寻启示好像一直没有间断过。
头顶上的电扇吱呀呀地作响,伴随着电视里新闻主播千篇一律的语调,让不自觉地心躁起来。
青峰盘着腿,用左胳膊支着脑袋,一幅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但是看到这条寻启示后,他的神色又变得和平时侦案时一样严峻。
“啧,又有失踪了啊……”青峰狠狠地吐出几个词,“可恶,犯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手上。”
“到现都还没有头绪吗?”黑子看了看一边玩得起劲的小正,不由得担忧地询问,“这半年来,好像已经失踪了很多了吧。警视厅的地狱恶鬼先生,市民的身安全就交到手上了。”黑子一直都明白,这个社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很多时候,离罪犯就只有一步之遥。警校时各项成绩全校第一的黑子对此也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