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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昏迷了一个星期,斯内普甚至不敢多去看他一眼,他不敢确定被称为当代最伟大巫师的某个老人会不会发现他们的关系,因此把男孩利用得渣都不剩。世人都以为邓不利多仁慈,他却早就知道他的冷酷――在他还是学生时几乎被布莱克害死时,却被迫不追究此事,甚至连卢平的狼人身份也不准许透露;在他祈求他保护莉莉时,老人却冷冷地看着他,问他能给他什么。

只有每天去送药的时候,斯内普才让自己小心翼翼却贪婪的视线在男孩身上流连,每当他在昏睡中痛苦呻*吟,他都有给守在床前的波特同样一道钻心剜骨的冲*动,不管他谁的儿子――是他欠莉莉的,不是他的男孩,他不该承受这些!这时候他万分痛恨自己十余年的不闻不问,如果早点发现男孩的存在,他就不会和该死的波特成为朋友,也就不会遇上这样的危险。他再一次肯定,他恨波特,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

“西弗勒斯,你似乎特别关注那个男孩,你知道的,萨米・斯科特。”

即便如此,邓不利多还是怀疑了,斯内普惊得心脏几乎停止,不过感谢两年的间谍生涯让他仍然保持了面无表情。“喔,是吗?你是这样感觉的?”他听到自己这样说,“那孩子天分不错,我正打算收一个学徒,不过很可惜,学习魔药除了聪明才智之外还需要冷静与严谨,现在看来斯科特先生冲动不计后果的性格并不合我的要求。”

“如果那孩子知道自己错失如此良机的话,”邓不利多镜片后面的眼睛里的怀疑并没有减退,“肯定会感到很遗憾的。”

“那是他自食其果,”斯内普冷冷地说,“我觉得他更像愚蠢冲动的格兰芬多,而不是以聪明睿智著称的拉文克劳。”

“愚蠢冲动的格兰芬多”之首邓不利多先生被噎了一下,说:“我认为你可以再给斯科特先生一个机会,西弗勒斯,有天分又爱好学习的孩子并常见不是吗?有时候我们得原谅他们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但他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提议――当然,他的脸上仍带着嫌恶,让校长认为他不情愿――他需要一个借口继续把男孩放在眼皮底下,不给他任何机会再去冒险。

男孩醒了过来,但钻心咒对他的影响并没有消退,他食不下咽、精神萎靡。斯内普第一次对于某只老蜜蜂的安排没有在心里非议――多留在学校一个星期,直到男孩离开――即使他只有在每天送药的时候才能见他一次。

像一个跟踪狂一样尾随男孩直到他走进家门,斯内普见到当年那个女孩迎出来,开心地亲吻男孩的额头。她有着红色的头发和明亮的绿眼睛,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那就是莉莉,而萨米是他们的孩子。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是他的奢望,莉莉已经死了――以一个波特的身份,至于这个女人,她只是男孩的母亲,说他冷酷也好,自私也好,他永远都不会解开她的遗忘咒,他在意的只有他的男孩,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与往年一样埋头在家里熬制魔药,等到因为一个难题而抬起头时斯内普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他突然想去附近的小公园走走,而他也这样做了。第一次见到莉莉的地方,总是能带给他平静,斯内普沿着曾经走过的路,回忆着那些年里不多的快乐时光――女孩坐在秋千上高高荡起,他鼓足勇气认识了她,他们躺在草坪上聊天,他让树叶飞起来落到她手上……直到被一阵喧闹唤回神。

斯内普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他的男孩――虽然这并不奇怪,他住得很近――令他气愤的是男孩居然正被欺负,他狂怒地走过去,截住了小流*氓的拳头,欺软怕硬的几个家伙被他吓跑,他们不知道自己被附赠了礼物――一个月时效的霉运咒。

控制不住地对男孩冷嘲热讽,斯内普气愤于他居然被几个麻瓜欺负,还傻乎乎地连躲都不会!可是小东西居然嘴硬地说他是在玩,和那几个傻大个!很好,想玩是吧?斯内普在心里冷笑,他会给他找到好玩的!不理会男孩的不满,他要挟着男孩回到蜘蛛尾巷,在门打开的时候,没有错过男孩眼中的惊奇。

他以为自己的房子应该是什么样子?斯内普在心里不满地哼声,带着男孩去到魔药室,然后看着他明明眼中满是赞叹,脸上却故意摆出不屑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几分。

让知识充实他空空如也的大脑,总好过他在外面乱跑吧!这样想着的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把男孩征做了苦力,还不忘给他一瓶成品作为酬劳――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总不至于还只会傻乎乎地等着挨打。

男孩很惊讶,斯内普在心里不满地想:他当自己是什么?压迫者吗?然后悄悄地在男孩飞快抢过魔药时给他下了追踪咒――他想,他正好缺一个处理材料的帮手。

连续地奴役了男孩半个月,斯内普突然发现男孩离开了,沿着追踪咒找到他,正看到他欢快地与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打打闹闹。他很快离开,并在心里想:很好,男孩应该跟同龄人玩耍,而不是整天陪着他这个阴森森的老男人。

继续埋头于魔药,直到他不得不去翻倒巷寻找一种罕见的药材,可是该死的他看到了什么?斯内普的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止,他狂躁地切断了黑巫师丑恶的手,并毫不留情地结果了他和后面几个□着的人。

“萨米・斯科特!该死的我给你魔药不是让你自以为是地拿着它们来翻倒巷冒险!”

斯内普大声地训斥着,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的恐惧,可是在男孩软倒的时候不能控制地流露出来,男孩骂着他“老混蛋”然后晕了过去,斯内普强压着颤抖挥出一打检测咒丢在他身上,直到代表健康的绿色亮起才松了口气。

“该死!你才是小混蛋!”他低声骂着,动作却与之想反地温柔地抱起男孩,用了最不喜欢的交通方式回到霍格沃茨――骑扫帚。

把男孩禁锢在身边是必须的,斯内普还在假期就为他预订了未来一学期的劳动服务,总之绝不能让他有多余的时间四处捣蛋,特别他还总是把危险招在他自己身上!

给男孩买书,陪男孩定制长袍,看男孩买各种各样小孩子需要的东西……斯内普从来不知道这些简单的事情竟然能令他这样感到温暖,他甚至还傻乎乎地吃了冰琪淋!男孩鬼计得逞的小样子令他的嘴角不自禁地上扬了半公分,虽然他的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过,斯内普知道他没有理由再留着男孩在身边了,把他送到街口,有点怅然若失地看着男孩欢快地奔向家,他收紧刚刚还握在一起的手,却发现其中的温度已经随着男孩的离去而消失了。

再见到男孩是在开学的时候,才分开几天男孩似乎又对他生疏了,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悄悄地和波特打招呼。波特!斯内普恨恨地想,他讨厌波特,可是他在意的人却总是在意着波特!

男孩总是招惹麻烦!而且他这次招惹的麻烦可不小,斯内普打量着几个面带不善的女孩,很配合地替男孩解了围,并在事后直接拆穿了他。男孩一脸无辜地辩解,几乎没把他逗笑了,装傻可没用,他近乎愉悦地罚了男孩的禁闭――正好可以防止他惹出更多的事。

不过这种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卢修斯带来一个他几乎要一拳砸到他鼻子上的消息――他送了一件对混血和麻种有危险的东西进霍格沃茨――即使那不是他愿意的。斯内普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还敢厚颜祈自己保护他的儿子,在他知道自己的作为有可能伤害到他的男孩的时候!抱歉,抱歉能换得男孩的安全吗?

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给邓不利多,然而如同每一次一样,斯内普什么都没从那里得到,他只能更多地压榨男孩的时间,不让他有一点可能独自呆在哪里。

日子平静地过去,斯内普从来不敢放松警惕,就在他的神经几乎要绷得断裂的时候,万圣节那天传来了不详的消息――二楼的走廊出事了!该死的那正是回各个学院的必经之路,男孩也在那里!

怀着恐惧、忐忑的心情跟在邓不利多去到现场,斯内普一眼就发现像是被吓呆了的男孩――还好他没事,出事的是一只猫,还有……波特。很显然这三个小巨怪也是一无所知,斯内普在极短的时间里下了结论,不过他总觉得波特隐瞒了些什么,虽然不报希望,但希望他稍稍有点脑子,不要带给男孩麻烦。

猫是被石化而不是死亡,教授们开了一场会,但谁都没能想出是什么造成它这样,最后只能决定由大家轮流巡逻,以免再造成此类事情发生。斯内普虽然满心焦躁却没有其他办法,休息日轮到他,而当他经过三楼的女厕所时却被那只只会哭泣的小幽灵拦住了取笑。

“嘿!斯内普教授,那个男孩喜欢你。”桃金娘捂着嘴巴发出尖利的声音,“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连男孩子都被你吸引。不过这样好吗?一个教授和一个学生,你们都会被开除的!哈哈――”

“造遥生事?”斯内普微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她,“或许我该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作为你胡说八道的对象的。”

“你狡辩不了,”桃金娘吃吃地笑着,“那个男孩,萨米・斯科特,我听过别人这样叫他,他向我打听你的事情,当他知道你那些可怜的、被欺负的往事的时候,黑色的眼睛变得红通通的,都快流出泪了!哈哈――他可真是喜欢你啊!”她突然又哭起来,“可是从来没有人喜欢我,都不喜欢总是哭哭啼啼的桃金娘――啊――”她尖叫着冲进了马桶。

萨米・斯科特!他知道了那些事――他卑微地挣扎求存,他一记起就恶心得想吐的事情!斯内普气得发抖,他狂躁地冲进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一群小巨怪讶异的视线中破开了男孩的门,对他质问。

“你怎么敢?”

斯内普逼得男孩惊恐地后退,直到他慌张地摔倒撞伤了自己才稍微有些后悔,可是猛然发现的一样东西却勾起他更大的怒火――昨晚清点物品时发现丢失的龙皮手套竟然在这里――他希望男孩只是无意中带出来的,可是他飘忽的眼神告诉他不是!斯内普难以置信,男孩竟然有如此恶习,更令他心痛的是男孩的态度,他不但不认错,还故意用言语伤害他!

狠狠地威胁了男孩,斯内普离开时却觉得失败的是他自己,小巨怪们隐讳的视线从来没有令他这样难以面对,仿佛他在其中无所遁形。

这是他的罪,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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