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想得太多所赐,萨米直到两点钟过后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拉文克劳都是**的寝室,而且他们通常作息不定,有些人会半夜起床,有些甚至通宵不睡,所以他们都没有叫门的习惯,于是第二天萨米醒来时整个休息室已经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也就不奇怪了。
距离上课只有十分钟,糟糕的是第一堂是魔药课!萨米敢肯定自己赶不上了,但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好,然后抓起课本就往冲,在楼梯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能知道老混蛋的脸色得多难看了,而且他才记起他昨天似乎一个不小心又翘了劳动服务,他悲哀地想――也许他整个学期都逃不开做免费劳力的命运了。
“啊哈,这里有一个逃课的学生!”空中突然响起尖叫,小丑一样的矮个子扭来扭去地挡住了男孩的去路,调子古怪地唱着自制的歌曲,“你居然逃课,胆大的家伙,你会被吊在木架子上,用鞭子抽――”
“住嘴!皮皮鬼!”萨米觉得自己的霉运全集中在这一天了,“我只是迟到了,快让开。”
如果肯听话的话就不是皮皮鬼了,他冲男孩做了一个丑恶的鬼脸,把不知道哪里拿来的粉笔向他扔去,嘴里还不忘记唱他自己编的乱七八糟的歌。
萨米急忙跳开,但受狭窄的楼梯限制,他身上还是狼狈地粘了些白色的印子,这令他气愤起来。“统统石化!”皮皮鬼姿势扭曲地被定在空中飘着,世界安静了。萨米毫无同情心地一魔杖把他抽开,飞快地跑走了。
“真是――令人惊讶的打扮。”斯内普阴沉着脸打量站在门口的男孩,声音如蛇吐信般嘶嘶地,“你去和巨怪搏斗了吗?斯科特先生。”
一头黑色短发因为奔跑而变得乱七八糟,袍子歪斜着,上面还可以看到白印子。萨米用手背抹去额上的汗水,紧张地说:“抱歉教授,我……呃,睡过头了,然后遇到了皮皮鬼。”
“需要我把你变成一只钟吗?”斯内普讽刺,然后大吼,“坐到你的位置上去,斯科特,不要站在那里发傻。”
“是,教授。”萨米赶紧小跑进教室,在魔药教授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撇嘴――这个老混蛋,即使知道他那些堪称悲惨的过往,也实在很难让人同情或者喜欢他。
“另外,”斯内普等男孩坐下后又恶劣地加了一句,“拉文克劳扣五分,劳动服务延长一个月,斯科特先生,如果你今晚再缺席,或许我可以向校长申请把你的寝室改在地窖。”
“嘶――”教室里响起一阵惊恐的抽气声。
萨米倒是挺淡定的,实际上他在到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要他说这可比之前猜测的下场要好得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心里给老混蛋又记上重重的一笔。
今天要学习的是容光药剂,魔药教授介绍了一下它的作用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叫大家照着课本熬制。然后他拖着宽大的黑色袍子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不时喷洒毒液把小巫师人批评得一无是处。
教学方法真是一如往常地简单粗暴,萨米觉得老混蛋根本就不适合做教授,虽然他学术高深,但他显然不懂得该怎样教导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一味地恐吓和指责并不能记他们记住更多的东西,相反还会产生逆反心理。当然,他可不会去跟他说这些,他没有被毒液洗礼的爱好。
把课本上的步骤再复习一遍,萨米架起坩锅,不紧不慢地处理着材料,然后按要求加进去搅拌。
“抱歉,萨米。”洛克小朋友趁魔药教授转身的时候悄悄凑过来,“我以为你像以前一样早就起床了,所以没去叫你。”
“这不是你的错。”萨米说。
“可是你又被扣分了,”洛克同情地说,“斯内普教授会不会又像上一学年那样对你?”
萨米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开学不到十天,他已经预定了两个月的禁闭,老混蛋可真是对他“另眼相看”,或许洛克的担心并没有错。“我认为你应该更多地注意你的坩锅,”他瞟了一眼男孩那颜色开始向不正常转变的魔药,说,“如果它被烧穿了的话,你可能真的需要向我道歉了,别忘了斯内普教授最喜欢迁怒。”
“喔!该死!”洛克低声咒骂,手忙脚乱地抢救自己的魔药,可是它在他加入材料并搅拌之后并没有变好,反而颜色更加古怪了,难以形容的恶臭从里面散发出来,洛克惊恐地大叫着往后退,然后他更惊恐地看见他手里的搅拌棒竟然熔化了。
“笨蛋!”斯内普大步走过来,对坩锅施了清理一空使开始向外面漫延的液体消失,他愤怒地说,“你在加缬草前先加了薄荷是吗?我特意强调过这一点,而亚伦先生似乎并不同意他的教授,拉文克劳扣三分,或许这可以让你的脑子清醒一些,以便记得该记得的东西。”
“拉文克劳再扣一分,”斯内普看向刚使魔药变成完美的浅蓝色的黑发少年,“斯科特,为什么你不提醒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教授!”萨米怒瞪着他。
“有什么关系?”斯内普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音,“反正你的魔药教授最喜欢迁怒。”然后他对圆脸男孩大声呵斥,“重新做一份,亚伦!希望你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不然我就掐着你的肚子让你把它吞下去。”见小巫师被吓得上下牙齿直打架,他充满嘲讽意味地勾了一下嘴角,大步地旋向另一边。
“萨、萨米~~”洛克战战兢兢地说,“斯内普教授听到我们说他坏话了。”
“是的,这显而易见。”萨米看着男人翻飞的衣角,气得直咬牙:该死的老混蛋,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
萨米再次被扣分的事情并没有引起拉文克劳的小鹰们的关注,也许他们已经麻木了,黑发少年与魔药教授针锋相对并不是稀奇事,他们更感到怪异的是他居然还没有被熬成魔药。惟恐天下不乱的格兰芬多双胞胎倒是再设赌局,猜某个拉文克劳二年级生今年会被扣多少分,以及他的禁闭会不会持续到这个学年结束,其中最多的是选择两百和三百分,五百和一百分各占一半,后一个赌局不得不取消,因为没有人选择“不会”。
这些都令萨米的心情糟糕透了,不过他的朋友们最近也不怎么走运。
罗恩和赫敏去看哈利的魁地奇训练时与斯莱特林们产生了冲突,罗恩在向德拉科・马尔福发射恶咒时魔杖出错使咒语反弹到他自己身上,为此他吐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鼻涕虫。
哈利被洛哈特缠上了,他总是“热心”
地指导他怎样获得更大的名气,并觉得哈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引人注意,这令小男孩烦透了!
还有一个名叫科林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他狂热地崇拜着救世主,整天拿着相机在任何场合对他拍照,为此哈利还惹来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嘲笑,他在赫敏和罗恩的影响下不得不怀疑自己关于“马尔福没看起来那样坏”
的想法。
听着绿眼睛男孩的这些抱怨,萨米很不厚道地反而有了好心情,感叹幸福的生活是要由别人的凄惨才能衬托出来的。对此哈利表示抗议,并且以不理他做为惩罚,在萨米重新为他制作了一条通讯项链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