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墓地入口处的窄门,两个小男孩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悄悄地钻进去,一排又一排覆着积雪的墓碑像森冷的卫士在凝视着他们。
哈利紧紧地抓住少年的手,从门口查看过去。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从他们眼前经过,偶尔也会遇到眼熟的,但他们并没有停留,直到哈利看到一块黑色的古头。
“凯德拉·邓不利多和他的女儿阿瑞娜!”碧眼男孩指着那块冰冷的、而满青苔的花岗岩,低声惊呼,“他们和邓不利多校长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校长也曾经住在这里?”
“我想是的。”萨米轻声答着,然后念出上面的祭文,“你宝藏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这难道是那位校长在妹妹被误杀后的感悟?他在心里这样猜测着。
“真是难以置信!我是说,他是那样一个人,全英国最伟大的巫师,”哈利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我可能曾经和他做过邻居。”
“别傻了男孩!”萨米鄙视地说,“就算邓不利多再有名气,首先他也是一个人,他也需要生活。”
“好吧,你总是对的。”哈利翻了个白眼,突然他瞪大了绿色的眼睛望着少年的身后,“看!那里有人!”
萨米猛地回头,就看见在他们现在站着位置仅隔两排外,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除了因为墓碑太高,而他们太矮小,还有那人身上穿的黑色长袍与夜色几乎融于一体,所以他们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不过还好他们一直压低了声音在说话,所以那个人明显也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两个男孩。
“会是谁?”哈利属于格兰芬多好奇心满满的那一面爆发了,“我们去看一看吧萨米。”
“随你。”萨米无所谓地说。
于是两个小男孩像做贼一样悄悄靠近。
“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走在前面的哈利回头对好朋友说着,脚下突然踢到一块碎石,他差点跌倒,而当他被少年拉着稳住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因为自己的粗心已经惊动了那个人。
“谁在那里?”
这个声音……萨米几乎在一瞬间认出来。
“斯内普!”哈利大声惊叫,显然他对魔药教授也是印象深刻。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在……祭奠谁?可惜不等他有机会追寻这些答案,那个黑漆漆的人影已经“呯”地一声,在他们面前消息不见了!
寂静的墓地里,只留下两个呆滞的男孩相互对视。
“我、我没看错的,对吧?”哈利迟疑地说。
“什么?”心烦意乱的萨米没有听到小朋友的问题,他的脑子里乱糟糟地充满了那个老混蛋,他怎么会在这里?啊哈!还用问吗?肯定是来看他心中的百合花,善良可爱的莉莉·波特夫人!在他让人一少女怀孕,并将她一忘皆空之后,这种深情的表演真是令人恶心欲呕!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我们去看看吧!斯内普在拜祭谁?”对于少年的心不在焉,哈利心里打满了问号,从开学不久他就发现了,这位老朋友对他们的魔药教授似乎特别关注,虽然他表现出来的全是敌视,但总觉得有些不同在里面。或许跟他提到过的、伤害了露丝的人有关?
对于这个提议,萨米并没有拒绝的理由,被牵着手走向那里的时候他很懊恼,不该想要带哈利来这里的,至少不该是今天。为什么该死的电影里从来没有说过,那个老混蛋曾经来看过莉莉的坟墓?少年显然迁怒了。
这是由一块由白色大理石制成的坟墓,上面刻着的闪闪发亮的字体让人在黑夜中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詹姆·波特生于卒于莉莉·波特生于死于最后将要被击败的敌人就是死亡“是……爸爸和妈妈……”哈利的绿眼睛慢慢溢满泪水,“他们……在这里。”再也没有之前故意装出的轻松感,巨大的悲伤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他觉得自己在窒息。
“哈利——”萨米搂着男孩瘦弱的肩膀,假装没有看见墓碑下面的百合花,他轻轻地说,“难过就哭出来吧。”
男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用力抱着少年,把头狠狠地埋在他颈间,全身抑止不了地颤抖。
***
“这么说斯内普教授认识你的父母?”再次回到学校,听到这个消息的赫敏很惊讶,“那么他为什么会那样对你?我是说每一个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对你的仇视,可是他却在圣诞节的时候去拜祭你的父母!”
“我也不知道。”哈利苦恼地抓着他乱槽槽的头发,“萨米说我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可是我完全没有头绪,难道我要直接去问斯内普吗?”
“他会把你熬成魔药的!”罗恩尖叫。
“我很清楚!”哈利说,“所以我没打算干这种蠢事。”
“或许你可以向其他人打听一下,听说麦格教授、斯普劳特和弗立维教授都在霍格沃茨服务了几十年,还有一些不止!他们肯定记得一些旧事。你也可以写信给你父母曾经的同学,他们应该知道的更多。”赫敏热心地提供方法。
“你是对的,”哈利若有所思,“但是我该去哪里得到名单?”
“图书馆。”
“那里会有这种东西?”罗恩表示惊讶。
“是的,你们真该多去那里看看。”赫敏翻了个白眼,“还有别忘了尼可·梅勒,你们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扔给我。”
“可是我们已经把能看的书都翻遍了,”罗恩嘟哝,“还能去哪里找?”
“当然还有,”赫敏凑近两人,神神秘秘地说,“禁*书区,哈利,我听说你的圣诞礼物里有一件隐身衣。”
“天啦!”罗恩惊叫,“赫敏你被我和哈利带坏了!”
“闭嘴罗恩!”看着四周递过来的奇异眼神,赫敏把足有砖头那么厚的书敲在红头发男孩头上(哈利‘嘶’地一声替他叫痛),然后站起来,高傲地说:“那么就拜托你了哈利,要知道我最近很忙,期末快到了。”
那还有半个学期!哈利在心里尖叫,当然,他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以免得到同伴一样的下场。
于是哈利像得到隐身衣时附带的纸条一样,决定“好好使用它”。每晚在禁*书区查资料到深夜,白天还有繁忙的功课,这使他的时间被占得满满的,根本没有机会和萨米好好相处。即使有了通话器,哈利也没能每天和好友说过话,有时候是太晚了他不好打扰,有时候是萨米在忙不得不让他先等等,而这一等常常就等到他睡着了。
哈利有些不安,他有些敏感地觉得——萨米在躲避自己!而这根本没有理由!夜游并没有影响他的功课,麦格教授常常为他加分,弗立维教授也夸奖他进步了,虽然在魔法史上他还是常常昏昏欲睡,但几乎每一个人都这样!更何况他每天都有预习魔药课,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让斯内普有机会喷洒他的毒液(因为没有阻止纳威做什么而炸了他的钳锅而被扣分这种事纯粹找茬!)。
哈利想不出自己受到冷落的原因,而时间就在他的焦躁中一点一点过去,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闯进了一间废旧的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写文的日子,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