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那位方居士的指引,二十八星宿阵横空出世,每队各司其职,又相互照应,一方有难,其他几路人马都会救援,若非来自不同门派,此时各派倒也有自己阵法对付敌人,但一来各派人数较少,各派之间联手又不是熟悉,因此此时要想攻破包围,倒也着实费一番功夫,但在此时,凭借着巧妙的布局,已将所有人联系为一个整体,各派所攻路线,既是针对各路金兵的弱点,又是发扬了各派的长处,使得每一派都能使出独门绝技。
就在这时,辛剑双哈哈一笑,说道:“孩儿,也该出来了!”只见辛贫乐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大批的乞丐,辛贫乐拜道:“爹爹,莲花落阵已经布好。”辛剑双缓缓站起身来,喊道:“布阵!”
辛贫乐突然冲到鸣鸾处,哈哈笑道:“还是和你们一起最有趣了。”鸣鸾问道:“你们丐帮不会是到哪都会这么防范吧?”辛贫乐得意地说道:“要不怎么说丐帮是第一大帮呢?”
秦霄喊道:“还等什么,动手!”周围人群涌动,破晓喊道:“今天有得一打了,云灵,我们上!”辛贫乐拍手道:“我也要凑个热闹。”说罢提起一根竹棒,冲了进去。
吴雨弦手持棍子,在乱军中挥洒一片,鸣鸾蘅芜鞭挥动,每一个人脸上都留下一道血痕,破晓施展合璧十三式,又展开轻功,在军中来去自如,见到鸣鸾的鞭法,赞道:“小丫头鞭法好厉害,被你打一下就惨啦。”
鸣鸾说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说罢又是一鞭,缠住了对方兵刃,又用力一挥,对方兵刃已被抛出,又打在另一人手上,鲜血直流,破晓打趣道:“哈哈,运气!”
鸣鸾骂道:“死破晓,这是隔岸开花,这都不懂。”
话刚说完,只听云灵喊道:“小心!”
原来破晓只顾说话,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一截短枪,差点滑了一跤。
鸣鸾喊道:“瞧瞧,顾好你自己吧!”又对吴雨弦说道:“喂,徒弟,你杀生吗?我来帮你吧。”于是又冲上去帮助吴雨弦,云灵说道:“鸣鸾她也好厉害啊。”破晓笑道:“那是她打不动,累了,哪是去帮人家啊!”
就在此时,秦霄咬牙道:“该死的,坏我大计!”说罢冲上前去挥舞衣袖攻向楚天南,楚天南回身一闪,指尖一弹,一颗水珠向秦霄飞来,秦霄慌忙转身,停了下来,望着楚天南说道:“金风玉露!你究竟是谁?”楚天南附着手,并不答话,秦霄又接着说道:“原来你就是鹊桥仙。”
此言一出,又是让在场的人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天下的活月老会是这位当朝驸马,楚天南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今天我要你偿命。”七秦霄冷笑道:“就凭你?就算你是鹊桥仙,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说完话便又冲了上来,但她双袖舞动,不让楚天南使出那一招金风玉露,楚天南拔出手中的剑,使出了独门绝技“残剑十二式”,依旧是那把断剑,赵素清双眼朦胧,又看见了往ri楚天南飒爽的英姿,嘴角扬起一阵微笑。
秦霄笑道:“不愧为残剑十二式,果然好招。”就在这时,四周传来了溃逃的声音,只见一大帮的金兵已是溃不成军,一群散兵游勇逃了回去。秦霄咬牙道:“这怎么可能?可恶。”楚天南大喝一声:“看招!”残剑映着月光,向秦霄劈下,秦霄瞪了一眼,双掌探出,夹住残剑,楚天南感到一阵强大的刚猛内力催逼,把持不住,急忙闪过。
秦霄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狡黠的光,一掌不打楚天南,直向赵素清打去,恨声道:“不交出词来,我就要你死。”赵素清眼前一片漆黑,只觉风声涌动,已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忽然一阵惊呼传来,她看见一双黯然失sè的目光,只听秋雪叫道:“楚大哥!”
楚煜眼睛看到秦霄掌风到时,奋不顾身地扑到赵素清面前,硬挨了这一掌,喷出一大口鲜血,秦霄冷笑道:“不怕死的话就都来死吧,为我徒儿殉葬,一掌又将拍下,秋雪已经挡在楚煜前面,破晓又在下面,浑然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周围树叶飘洒,烟尘扬起,一个身影与秦霄在月光下双掌拼在一起,瞬时又即分开,了空大师落了下来,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施主造孽太深,佛祖也难宽恕了。”秦霄咬牙道:“好个少林《易筋经》,果然名不虚传,今天算是领教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今天的账,我会一起算。”说罢双足一蹬,飞到远处。
此时所有人都已将目光集中到台上,僧人重新点了火光,楚天南刚yu追去,了空说道:“不用了,追不到的,快瞧瞧令郎吧。”此时楚煜已是面如金纸,毫无血sè,了空说道:“快将他抬进去救治。”赵素清惨然道:“煜儿……”楚天南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了空说道:“老衲一定竭力救治,只是赵女侠……”赵素清摇头道:“别管我了,生死有命。”说罢便咳出一大片血。了空念道:“善哉善哉,其实这也是种解脱,赵女侠若有未了心事,老衲一定相助。”赵素清摇头道:“我还有什么心愿呀,只求大师能治好煜儿。”了空说道:“善哉善哉,老衲一定竭尽所能。”
楚天南望着赵素清,落月站在一边略有所思,说道:“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说罢便转身离开,楚天南扶起赵素清,说道:“素清,其实我……”赵素清打断道:“你什么都别说了,太阳快出来了,你陪我去看ri出好么?”楚天南含着眼泪,说道:“好。”
少林寺,达摩堂,四大少林高僧同时施展易筋经为楚煜疗伤,打通他各处被阻塞的奇经八脉。秋雪在外面焦急地等着。林破晓冲了过来,急忙问道:“姐姐,楚大哥他怎么样了?”秋雪看着里面,摇了摇头,说道:“几位大师还在替他救治,里面不让我们打扰。”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缘走了出来,了空也是面如金纸,了缘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师兄与那秦霄对了一掌,五脏六腑也已受损,不然若是集我们四人之力,加上易筋经的妙用,一定能治好他,如今……”
林破晓冲了过去,大声说道:“如今怎么样?是不是……”秋雪滴着眼泪,喝道:“破晓,休得无礼!”了空压着伤势,说道:“其实世上不仅只有我们四人会易筋经,还有一人,而且功力远在我们四人之上,但要找到他,只怕很难。”
秋雪急切问道:“这位高人究竟是谁,还请大师相告,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找到他。”了空说道:“他就是我的师兄,狂僧了然禅师。”
杜鹏羽点头道:“是啊,如今能救煜儿的,也就只有这位绝人了。”破晓忽然说道:“我知道他在哪。”于是转身就走。秋雪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破晓已经到了远处。
天快亮起,一夜的激战已经被晨曦淹没,嵩山之巅,赵素清依偎在楚天南肩上,说道:“现在哪怕我只剩一炷香时间可活,我也心甘情愿啦。”楚天南轻抚着赵素清的头,眼睛已然湿润,他不舍,当年的结发之妻,十六年的形同陌路,如今相见却来不及怨恨,便要接受这生离死别的结局,楚天南当真是接受不了。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他是否会选择放弃所谓的国家大事,选择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长相厮守,守着自己的孩子,教他习武,叫他做人,然后若是孩子争气,必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他想要的,也不过如此。曾经的海誓山盟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场虚妄,当年她温柔莞尔,一笑便可倾城倾国,如今为了自己,早已显得清瘦削减,一身疲惫。
楚天南怜惜地摸着赵素清,就像是当年西子湖畔她依偎着他一样,“素清,原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其实我……我心里一直有你。”赵素清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眼神迷离,淡淡说道:“什么都别说了,说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落月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楚天南轻轻搂住赵素清,说道:“我会的,我会的,只是这辈子,我辜负了两个女子。”
赵素清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只是辜负了落月,我不怪你,好好照顾煜儿,你吹的箫很好听,再吹一曲吧。”
她自己心里清楚,说出这番话内心承受着多大的压抑,他又怎会舍得他,只是她明白,这是一个将死之人必须说出的话,她宁可自己一辈子痛苦,也不希望最爱的人在自己死后还要承受无尽的折磨,只是她心中不甘,心中念念不忘,自己所念的,所想的,到最后不过都是一场烟云,她不解,自己来到的这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放不下的有太多太多,而不该得到的也太多太多。
她从不奢求他能回到她的身边,只是希望在最后的这个时刻,能够亲耳再次听到那阵熟悉的箫声。
箫声传起,赵素清又仿佛见到两人在竹园里吹箫起舞,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太阳渐渐升起,赵素清的眼睛也慢慢闭上,嘴角依然带着微笑。
“天南,从此以后,不要再吹奏这支箫了,因为我怕你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我。”
“素清……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想起你,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忘掉你,我只爱你……”
楚天南已经感觉不到她的气息,箫声时断时续,因为他已经在哭泣,眼泪滴下,他仍在吹奏,而且将不停地吹下去……
寒风吹乱了落月的鬓角,眼泪随着山风不断翻飞,“原来至始至终,你爱的,都只是她。”落月站在楚天南的身后,喃喃自语,这一切她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看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对一份爱情的真挚,她心里固然很痛,却心里清楚,她没有爱错。
既然爱过,又何来的爱错?
“天南,我会帮助你完成你的抱负,纵然你爱的人不是我,但是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只愿在我死的那天,你也能够像今天一样,抱着我,让我静静死在你的怀里,那么落月今生,活得也就值了……”
残剑长埋玉箫殒,青丝重千钧。明月常照西池,绘倩影,流仙裙。
掩心语,竟绝情,帅千军。十六寒暑,嫁衣空守,妄自追寻。
林破晓在山中穿梭,又来到那个山洞,一跃而上,只见里面已是空无一物,没有任何人,破晓高声喊道:“了然大师,你快出来啊!”回声传来,回荡着他的声音,但依旧没有见到了然禅师的踪影。破晓心里不禁暗骂道:“怎么这些高人都是该找的时候不出现,不该找的时候又出来凑热闹!真是好可恶。”破晓又喊道:“了然!出来喝酒啦!”但还是没有见到他。
破晓心烦意乱,真不知该如何向姐姐交代,刚一转身,一个人便站在他身后,长髯白袍,显然便是了然,破晓忽然被吓了一跳,但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吓死我了,你刚才哪去了,快快快,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了然笑道:“年轻人就是急xing子,刚才我去答谢一位少林寺的恩人,所以来晚了。”
破晓鼓着嘴道:“害我急死了,以为你又去哪逍遥了。”
如今破晓对了然可说是真的没大没小,一来是前天两人把酒言欢,已是全无拘束,二来他心里紧张,也已经不将礼节放在心上。
了然说道:“放心,有得救,有得救,瞧,人都给带来了。”说罢指着躺在洞里的楚煜。破晓惊道:“你……你什么时候带来的?一来一回还背着个人,这是何等轻功!”了然并不答话,说道:“记住,别告诉任何人我曾在这儿,等我走了再去找他们,你就在这替我守着吧。”说罢抛过来一壶酒和一只鸡,说道:“你在这烤着我的午餐,可别偷吃啊。”破晓接过来,笑着说道:“好,包在我身上啦。”
了然指着破晓的鼻子嘿嘿说道:“你想不想学《易筋经》?”
破晓翻了翻眼睛,叹了口气道:“大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要是这种功夫那么容易传给别人岂不是对少林的大不敬,天下武功多的是,我虽然很想学,但是还是不学的好,好啦好啦,你快去吧。”
了然饱含深意地点了点头,“别烤糊了。”
破晓:“……”
其实在《合璧心经》书中提到,天下武功招式各有不同,若是贪得无厌,反而会令自己适得其反,洞庭鱼叟所列《易筋经》jing要,已经是取其中最有益于此书武学部分,不宜过多,否则体内真气便将肆意乱窜,血脉喷张而死。破晓牢记了书中的教诲,也因此不去做过多念想。
秋雪此时在寺中很是着急,又关心楚煜伤势,终于走到杜鹏羽的面前,问道:“师父,我能进去看一下他吗?”杜鹏羽点了下头,鸣鸾争着道:“我也去。”杜鹏羽拦住鸣鸾,缓缓说道:“鸣鸾,就让秋雪一人进去吧,等他伤好了你再去。”鸣鸾撇着嘴,喃喃道:“不去就不去。”随后又问道:“师父,昨天那个吹笙的人究竟是谁?”
杜鹏羽思量很久,随后摇头道:“我也不知世上还有如此高人,而且年纪也就在二十左右,你可知师父我当年这个年纪武功招数上或许可胜过他,但是谋略上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只怕跟某位高人有很大渊源。”
了空走了过来,点头说道:“他叫方笙寒,是玉书神侠的弟子,常年居住在少室山潜修兵法与yin阳五行。”杜鹏羽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玉书神侠的弟子,真是名师出高徒,而且还是少年有成。而我,实在愧对恩师,妄我为玩俗的弟子。”
了空笑道:“杜掌门爱开玩笑的xing格还是不减当年,若是剑法谋略都被你一个人占去了,那么让我们剩下的几人该如何自处?”
杜鹏羽点了点头,“大师说得极是,只是杜某当真有了点自愧不如之想,等我回去就把《孙子兵法》看一遍,不然这些徒儿可真要看我这个师父不起了。”他笑看了鸣鸾一眼,鸣鸾不服地“哼”了一声,“师父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忽然秋雪跑了出来,指着屋里道:“师父,师兄……师兄不见了。”杜鹏羽一听,急忙跑进去,屋里果然空无一人,了空也是愕然,急忙召集弟子四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