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婶儿,烧点热水!肉都冻得邦邦硬,不好下刀!”
“知道了!”
“柱子,我记得你家有锯子吧,去拿过来。”
“好嘞!”
“谁家还有大锅?再来几口!再支两口!人多,一锅炖不下!”
“我家有!我这就扛过来!”
“煤炭不够了,去拉点煤炭过来。”
“已经去了。”
“都起开,这头冻得有些结实,看我用斧头劈开它!”
“......”
李家屯的大队口,此刻热闹得像赶年集。
全屯的老少爷们都聚在了这儿,有烧火添柴的,有蹲在雪地里褪猪毛的,还有人举着锯子、抡着斧头,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说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屯子。
王桂华、苏暮鱼还有李春玲,都在灶台边忙活。
王桂华手脚麻利地切着肉,苏暮鱼蹲在那里择着白菜,李春玲则踮着脚往大锅里添水,小脸被炉火烤得红扑扑的。
另外一边,李青山,李建国,还有李二瘸子他们在那里剥狼皮。
虽然狼肉李青山嫌弃不好吃,但是狼皮可是好东西,不仅可以制作狼皮大衣保暖,还能卖钱。
那天晚上,李青山率先发现狼群的,几乎一大半都是他打死的,算下来也有十几张狼皮。
“青山,这个就是那个头狼吧?”
李二瘸子拎着一只独眼野狼问道。
“应该是。”
李青山点头一道。
“那这只留给你。”
“都一样。”
“其他的无所谓,这只头狼是你干掉的,当然由你来剥了,这叫有始有终。”
李二瘸子说道。
“行吧。”
李青山随意的说道。
“一会儿把它那两颗大牙拔下来,留着。”
李建国突然说道。
“有什么说法吗?”
李青山手上一顿,有些好奇地问道。
“头狼牙齿,辟邪!另外老一辈的猎人都说,狼牙能辟邪,戴在身上,进山的时候,那些野狼闻到味儿,都得绕着走。”
“真的假的?”
李青山有些诧异。
狼牙这东西确实能辟邪,但是说他能让其他野狼害怕,这有点不科学。
“你还别不信,我年轻的时候,跟着老猎人进山,人家身上都戴着狼牙,说是能保平安。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李二瘸子在一旁附和道。
“好吧。”
既然李建国和李二瘸子都这样说,李青山应了一声,直接把那两颗狼牙给拔掉。
辟邪不辟邪先不说,以后可以传给孩子,告诉他们曾经他爹徒手干掉一只头狼,这牙齿就是从它嘴里拔下来的。
“饭好了!大伙儿都拿碗来吃饭喽!”
就在李青山他们聊天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吆喝传来。
今天分肉,是好事,值得庆祝!
李革命大手一挥,干脆今天整个屯子一起吃。
几口大锅里,炖得咕嘟咕嘟冒泡。
肉是刚剥好的新鲜野猪肉,肥瘦相间,炖得酥烂;白菜是自家种的,甜丝丝的;粉条是手工漏的,筋道爽滑。浓郁的肉香混着白菜的清甜,飘得满屯子都是,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就连知青点的那些知青,也都被喊了过来,难得地吃上了一顿肉。
当然,牛棚那两个人没有份。
一个是资本家后代,黑五类分子;一个是手脚不干净的偷窃贼。屯子里没把他们撵走,就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还想跟着吃肉?门儿都没有!
这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袅袅炊烟。
空气里弥漫着肉香,有炖肉的,有烤肉的,还有炸肉丸子的,就连知青点的方向,都飘着淡淡的肉香。
唯独牛棚那边,依旧冷冷清清的。
李青山家里,晚饭也吃得格外丰盛。
“今天挺累的,要不明天再去送吧?”
吃过饭,苏暮鱼看着李青山收拾东西,有些心疼的说道。
前几天进山打猎,又拉着李栓子跑了一夜山路,昨天夜里没睡好,今天又在队部忙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