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没技术就搁基层一线干苦活累活,有文凭有技术那就另当别论,反正肯定塞他个铁路的铁饭碗。
小屁孩想不那么远,觉着在哪都一样,现在就想多帮武鸿梅捡煤块卖煎饼。
“卖个屁的煎饼卖煎饼,用得着你!”
武鸿梅一巴掌乎呼磊的后脑勺上,黏糊糊的,凑鼻子底下一闻,好家伙早上喝的那碗粥差点儿被熏出来。
“煎饼不用你操心,我想好该怎么卖了。你呢,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的去学校好好读书,还有一年再冲一冲,铁路中专考不上就继续上铁四的高中,不趁着还有学上多学点东西想啥呢你!”
呼磊退一步拉开距离,手指下意识的抠着指甲缝里的黑泥,不大乐意的闷声道:“行,先这样吧。”
武鸿梅就瞧不上他这吊儿郎当的样,上前一步又乎他一后脑勺:“我说的话你都给我当个事办!别管到啥时候都是文化人更吃香。”
呼磊别的不说是真挺听武鸿梅的话,当天晚上就去把头发剃了还去澡堂好好洗了个澡,第二天乖乖背书包去上学。
身边让人头疼的两个“被打”边缘人安排好,武鸿梅也终于有心力重整她的煎饼事业。
她的零售煎饼市场被人挤占,再加上少了帮手就她一个人忙活,再像以前那么干肯定不太行。
而她想了个主动出击的新出路,未必能走通,但总要走一走。
换上干净的衣裳,头发也梳的整齐利索,软的脆的煎饼都带上几张,出门直奔思莹上的街道幼儿园。
幼儿园是临街旧门市改造而成,大中小三个班五十多人,园长、教师、保育员再加上打杂的统共就四个人,每个人都要身兼数职忙的要死。
即便这样,这里还会给孩子们提供一顿午饭,简单的白菜萝卜土豆和米饭馒头,不讲究啥营养不营养的,不饿就行。
武鸿梅跟园长打过交道,有一回来送思莹入园还悄摸的给园长塞了两张煎饼。
这次见面又塞了两张煎饼,并趁园长高兴说出自己的目的。
“买你的煎饼?”园长露出为难的神色:“你姑娘就在这,咱园啥情况你清楚,吃上边得精打细算才行。”
“我就是知道咱园啥条件才特意过来的。”武鸿梅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瞅咱园的孩子跟人家厂办幼儿园的孩子一比,一个个球巴的不像样,为啥,不就亏在这张嘴上了吗。你去外头买馒头是买在我这买煎饼不也是买吗,也不是天天吃,一个礼拜吃一两次一个月下来真多花不了几个钱。”
园长似是有所松动,武鸿梅再接再厉道:“我不图搁你这赚多少,卖别人都是八分一张,给咱园二十张再搭一张,你觉着呢?”
一块六二十一张,确实比在外边便宜。
园长还不吱声,武鸿梅立马亮出最有吸引力的第三拳:“张园长,在我这买煎饼可不需要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