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孙的脸色从阴沉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化作一抹病态的涨红。
他死死地盯着张凡。
“好……好一个凡尘！好一个百草楼！”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洪门，记住你了！”
撂下这句场面话，钱孙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几名随从也连忙收起兵刃，狼狈地跟了上去。
“师弟……”柳如梦扯了扯张凡的衣袖，小脸上满是担忧。
张凡没回头，只是平静地看着钱孙离去的背影，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
【探查术】！
【名称：钱孙】
【境界：四品·炼筋】
【生命：1350/1350】
【内力：???/???】
【力量：34】
【敏捷：31】
【体力：33】
【精神：???】
【魅力：11】
【武学：洪拳（四品）】
【备注：这凡尘居然不吃敬酒反而吃罚酒，哼！咋们走着瞧！】
张凡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属性面板，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就这？
这种货色，也敢跑到太极门来耀武扬威？
直到钱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外，柳如梦才松开紧抓着张凡衣角的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那张俏脸上的忧色却更浓了。
“师弟，谢谢你刚才替我出头。”她声音很小，带着几分感激，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担忧，“可是……我们得罪了洪门，这……这可怎么办啊？百草楼以后恐怕不好做生意了。”
洪门的势力遍布三河郡，掌控着许多药材的流通渠道。
柳如梦几乎可以预见，从明天开始，百草楼的生意将会受到何等猛烈的打压。
张凡回过身，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语气轻松地开口。
“怕什么？”
“我们的生意主要在清河县，他洪门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县衙和驻军的地盘里来。”
“至于药材……呵呵。”
张凡笑了起来。
他现在可是拿到了玄月尼姑百年的珍藏全部药草，他会缺药材？
“可是……”柳如梦还是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的。”张凡打断了她，“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安安心心在太极门教导新人就行，百草楼的事，不用你操心。”
柳如梦看着张凡自信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眼前的师弟，明明入门还没多久，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长为一棵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了。
“雨夜兄。”张凡没再理会她，转身对一旁的雨夜不带伞吩咐道，“你去把咱们新招的战斗玩家都叫上，让他们在月神庙集合！”
“好嘞！”雨夜不带伞兴奋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师弟，你要去哪？”柳如梦追问。
“去月神庙，把玄月这群白莲教，连根拔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
……
清河县衙。
张凡刚一踏进门，守在王知欢门口的阿武就迎了上来。
阿武刚想打招呼，突然带着一种浓浓的震惊和审视。
“凡尘兄弟……你……”
阿武张了张嘴，围着张凡绕了两圈，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看穿他的内裤颜色。
“怎么了，五阿哥，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张凡笑着打趣。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阿武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你就像一张白纸，我一眼就能看透。可现在……我感觉你像是一口深井，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你……你又突破了？”
“侥幸，侥幸而已。”张凡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阿武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这哪里是侥幸！
这才几天工夫？从一个普通人，到现在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