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水泥道路裂缝密布,颠簸感透过车辆底盘清晰传来。
黑色的车轮碾过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陆超坐在车内向两侧看去,路边杂草明显有过人为清理的痕迹,不足一尺高的草茬,稀稀疏疏,像被剃刀刮过的头皮。
“到了。”
忽地,陈晓沉声说道,陆超顺势偏转目光,向前看去。
可见水泥道路的尽头有黑木路障与荆棘铁网拦住去路,数十个沙袋垒砌在左右,铺上一层迷彩网,构成两个简易岗亭,一高一矮。
满是锈迹的大型探照灯竖在岗亭旁边,两辆老旧的军绿色皮卡车停在后方。
七八位荷枪实弹,穿着老旧皮衣或者缝补外套的男人神色戒备,正手握连发步枪,躲在沙袋后方死死的盯着他们。
“这些应该是黑水镇的人。”
“一会儿不要轻举妄动,城防司会出面交涉。”
杨望涛沉声说道,提醒众人。
车内通讯很快出现类似命令,而后就有城防司的外交专员前去沟通。
趁着这短暂的闲暇,陆超看向水泥道路的左右。
锈迹斑斑的铁丝网混合着削尖的木桩,延伸成一道约两米高的简陋围墙,粗暴地将一片区域与荒野丛林隔开。
而在那后方,可见一片灰色的废墟建筑若隐若现。
前后不过数分钟,出面交涉的外交专员回到车内,一行车队再次行驶。
渐渐地,他们进入城镇,陆超也第一次看见了所谓的荒野聚集点。
荒凉、破败。
像是曾经经历过某种类似地震的灾难,三四层高的水泥矮楼墙壁缺失大半,可以看见里面满是裂纹的红色砖块,以及某种近乎撕穿墙体,形似巨大爪印的粗大裂缝。
街区角落还堆放着满是青苔的水泥碎屑与破烂砖瓦,似是舍不得丢弃,老旧泛黄的绿色蓬布用铁丝和木杆固定挂起,形成了一面遮风的简陋墙壁。
或许是察觉到动静,水泥道路两侧有人影掀开蓬布,一个个脑袋从中钻出。
前方路边嬉闹的几位小孩也很快被几位大人抱走,有些警惕的躲到角落,看着他们。
“这就是黑水镇。”
车内,杨望涛声音沉稳,低声说道:“根据记载,在旧时代时,这里曾是一处乡下城镇。”
“在废土末日时期,经历过不少灾难,勉强幸存下来,历史上这里还曾经出过一位军阀,后来死在混战之中…………………”
静静听着,陆超隔着车窗看去,视线从路人身上扫过。
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大多穿着缝缝补补的老旧衣服,皮肤褐黄,嘴唇开裂起皮,有着太阳暴晒的明显痕迹。
头发也像是许久没清洗,有些油腻粘黏。
眼里大多是警惕与担忧,也有少数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躲在楼屋里面,掀起蓬布一角,似是在贪婪的注视他们。
一时间,整个城镇莫名安静,只剩下车队碾过道路碎石的声音。
砰砰砰!!
枪声持续,临时的营地附近鲜血遍地。
帐篷倒塌,数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城防司精英倒地不起,嗬嗬吐血,逐渐化作冰冷尸体。
另外可见五六位武馆与安保公司之人,也是倒在血泊之中,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嗡!!
远远看去,有两辆越野车如同受惊的野兽,在弹雨中疯狂逃窜,车身火星四溅,密集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在它们身后,可见数辆迷彩吉普车紧咬不放,其中穿着军绿色作战服,手持冲锋枪的一众军阀士兵更是眼露凶光,持续开火,不断将子弹倾泻在那逃窜的车身之上。
???的清脆声音里,再看向另外一侧。
还有好些人影身形灵活,冲入丛林内部,借助树木辗转腾挪,避开子弹射杀。
目睹此幕,另外追杀的吉普车上一连跃下七八道人影,都是气息强大,好似猎豹般迅猛追去。
如此场面足足持续十数分钟,动静才渐渐远去。
期间可见一辆明显经过重装改造的装甲车驶来,停在倒塌的临时营地外面,金属炮口粗大狰狞,似是可以发射榴弹,泛着冰冷光泽。
此外还有七八辆皮卡车跟着停靠,每一辆都是载满人影,统一穿着老旧的军绿色作战服,手持连发步枪,甚至还有人扛着火箭榴弹炮。
不一会儿,就见十数道人影跃下,对附近重伤的狩猎队之人补枪射杀。
“莫老。”
枪声里,一位体格魁梧的军装中年男人从装甲车内走出,快步越过一众手下,走到临时营地的中心。
这外站着一位披着白色长袍,头发灰白盘起,插没鸟兽羽毛的老人。
看起来像是旧时代的部落祭司打扮,皮肤褐黄,脸下是仅皱纹密布,而且还没两抹红黄涂泥。
在其脚上,还没一位城防司弱者倒地呕血,满眼血丝。
我似是在疯狂挣扎,但身体七肢却都被近乎凝实的砂砾锁链缠绕,死死控制在地下,有法动弹。
语气精彩,老人看似异常。
但伴随我一个重微抬手,就见地面泥土分解,点点黄沙飞速凝聚,坏似褐色细蛇特别,逐渐缠绕,锁住城防司弱者的脖颈。
旋即,老人七指一握。
咔嚓!
一位弱者就此殒命,瞪小眼睛,死在原地。
走来的军阀女人见状微微高头,脸色愈发恭敬。
“情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