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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花景年(1/2)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蜷缩在黑暗中,思考了很久很久。

娘温婉却带着宿命感的话语,仿佛穿越时空,轻轻响在耳边:“祝儿,这世上每个人的命啊,还没从娘胎里爬出来,大概就已经定好了。该吃哪碗饭,该走哪条路,该遇见什么人,该遭什么罪……都是命里写着的,强求不来,也躲不掉。”

躲得掉吗?

从蛛村逃出来,我以为我躲掉了献祭的命运。

可小翠死了,鬼婆死了,旅社老板夫妇死了……我就像一颗不祥的灾星,走到哪里,死亡和诡异就跟到哪里。

现在,又一个村子,更多可能无辜的人。

不!

我还要报仇。

还有我不想再害死任何人了。一个都不想。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带来一丝残酷的清明。

花景年还蹲在门外,抱着膝盖。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红肿,充满血丝。

“进来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出奇,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我跟你回去。”

花景年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而踉跄了一下,然后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我的肩头:“谢谢!谢谢你巫祝!谢谢!我爹娘有救了!我们村子有救了!”

他的拥抱很用力,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和滚烫的感激。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推开他,只是等他情绪稍微平复,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拉开距离。

“先进来,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侧身让他进来,重新关好门。

回到画室,我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出一些饼干。

他显然是又累又饿,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饼干,苍白的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叫花景年,十七岁,来自一个叫天水村的地方,离这座城市大约两三天的山路。

“我们村子,以前一直挺好的,虽然不富裕,但也能自给自足。”

“可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什么都变了。”

“先是田里的庄稼,明明风调雨顺,却突然大片大片地枯萎,像是被什么东西从根子上抽干了精气。接着是水井,打上来的水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的腥味,根本没法喝。养的鸡鸭猪羊,开始无缘无故地死去,身上找不到伤口,就是一夜之间僵硬了。”

他的眼神变得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些可怕的景象:“然后……就是人。”

“最早是村西头的李哥哥家。他们家本来就穷,粮食最早见底。李哥哥是村里出了名的孝子,他娘饿得只剩一口气了……”

花景年打了个寒颤,声音发抖,“有人说,看见李哥哥……割了自己胳膊上的肉,煮了给他娘吃。”

我胃里一阵翻搅。

“可他娘还是没撑过去,走了。李哥哥……就疯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花景年的脸色惨白如纸,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他……他在自己家的堂屋里……我们推开门……就看到……他把自己……半个身子……都……都吃没了……”

我握紧了杯子,指尖冰凉。

“从那天以后,‘吃自己’就像瘟疫一样在村里传开了。”

花景年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不是一下子很多人,是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眼睛直勾勾的,对着自己的手脚又咬又啃,拉都拉不开,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我爹我娘……昨天也开始不对劲了……”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沉默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他还在发抖,又给他续了点热水。“你一个人,怎么找到这里的?你那个四叔,是什么人?”

“四叔是我们村里的‘看香人’,懂一些老法子,也会看相算命。”

花景年稍微镇定了一些,“村里出事以后,他就一直在算。他说这不是天灾,是‘魇’,是有人用了极恶毒的咒,源头和‘蛛神’的怨念有关。他说,能解这个咒的,只有身负‘蛛神’血脉、却又不在‘蛛神’掌控下的‘圣女’。他算了很久,才模糊算到‘圣女’在城里的方向,又根据‘蛛丝气’和‘血气’一点点缩小范围……就让我来了。”

“看香人……”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花景年环顾着空旷安静,甚至有些凌乱的画室,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点头。

“不害怕吗?”他有些好奇。

“不怕。”

那一晚,我和花景年聊了很久。

他跟我说天水村的风土人情,说那里清澈的溪流和古老的槐树,说他爹娘是多么和善的人。

我则很少提及自己,只是偶尔问些关于四叔、关于“咒”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给苏青和默然分别打了电话,只说有急事,请他们务必来画室一趟。

两人来得很快,几乎是前后脚。

苏青脸上还带着加班后的倦容,默然则是匆匆从某个活动上赶来的,身上还沾着点颜料。

当他们看到画室里多了一个穿着土气、神情疲惫惊慌的陌生男孩时,都愣住了。

我没多绕弯子,直接说:“苏青姐,默然,我要跟花景年去一趟他们村子,天水村。”

“什么?”

苏青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阿祝,你疯了?!你去那种听都没听过的偏远山村干什么?还跟一个陌生人去?!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巫祝不会死的!我会保护她!”花景年急急地插嘴,站到我前面一点,试图挡住苏青锐利的视线。

“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默然的反应比苏青更激烈,他一步跨过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和严厉,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怒意,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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