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叔答应了一声,便从后门走了过来。他把三袋玉米扛进屋子里,又帮助她干了一些别的零活。
两个人正在屋子里干活,忽见窗户上出现一条黑影,喵了一声,随即就不见了。
梁羽绮低声道:“又是高二埋汰那王八犊子,三天两头到我家来。真是恨死人了!”
刘三叔嘘了一声,由灶台前拿起一根烧火棍子,悄悄地来到房门口。就在高二埋汰起身探头之际,刘三叔推门而出。
高二埋汰正在趴着窗户朝屋里张望,刘三叔一个健步冲到他的近前,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烧火棍子,打得他妈呀了一声。
高二埋汰撒腿想跑,刘二叔把手一探,一把他后脖领子揪住,用力一扯,咔哧一声,把他的破棉袄撕下一大块。
高二埋汰挣脱他的手,撒丫子就往大门外跑。
刘三叔没有去追他,而是把手中的烧火棍子倏然掷出,正打在他的后腿上,闹了一个踉跄,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门。
听到打骂声,刘家三婶儿也跑了过来,惊讶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刘二叔就把高二埋汰如何蹲在窗下学猫叫;如何打了他两棍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三婶儿哧哧笑道:“别看二埋汰鼻涕拉洒的、埋汰吧啦的,还有花心呢!”
梁羽绮道:“可不是嘛。三天两头到我家里来,把我吓得门都不敢开。”
刘三婶儿道:“没事的,如果他还敢来,你就从后门喊我们,叫你二叔使劲地揍他几顿!”
太阳落山了,天色转眼就暗了下来。刘三叔、刘三婶儿帮她干了一会儿活,就从后门回家了。
高二埋汰挨了两下子揍,心里很不舒服。他没有回家,却去了大队部。
高海涛见他棉袄破碎,哭唧唧地走了进来,便问道:“埋汰二叔,怎么啦?”
高二埋汰用衣袖抹了一下鼻涕,哭声说道:“今天我去梁羽绮家去监视,发现梁羽绮那骚娘们正和她西院那老爷们搞破鞋,我喊了一嗓子,结果挨了一顿打。”
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哭唧唧地说道:“你看看,布衫子都被扯坏了!还打了我两棍子,现在大腿还麻舒舒的呢!”
“什么!”高海涛肃严地说道:“梁羽绮这是用色相在拉拢群众!你继续监视,等真相查明,把她拉出去游街示众!”
高二埋汰有了仗势,更加肆无忌惮地到梁羽绮家中来。
张家人有心想要管管此事,可人家是在执行大队书记的命令,只能派几个女人到她家,给梁羽绮做个伴。
可这些妇女既要出工,又要打理家务,哪有时间天天陪伴梁羽绮?而高二埋汰却是无所事事,往村口一坐,整天盯着梁羽绮家的大门口,只要她家里没有外人,就溜了进去。
这天晚上,爷爷回来了。
梁羽绮有孕在身,整天咸菜疙瘩高粱米饭,如此下去,孩子怎么能行?这天他在山上抓了两只山鸡,想给侄媳妇补补身子,就拎着山鸡走进梁羽绮的家。
一进大门,就听见梁羽绮的喝叱声:“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喊人啦!”
爷爷听到喊声,紧跑两步,推门一看,见梁羽绮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与一个衣衫又脏又破的男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