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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1章玉佩微光识古韵,寿宴藏杀机(1/2)

江南的夜,静谧而深沉。运河的水声在万籁俱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大地沉稳的脉搏。

阿贝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白天在市集经历的一幕幕,尤其是那块灰扑扑的玉石和老人绝望的眼神,以及自己那莫名涌起的、对玉石上刻痕的熟悉感,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再次悄悄摸出贴身佩戴的那半块玉佩。月光比之前更亮了些,透过窗纸,洒下一片朦胧的清辉。她将玉佩举到眼前,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玉佩上的纹路。

这玉佩质地温润,即便在暗夜中也仿佛蕴着一层内敛的光华。上面的雕刻线条流畅而古拙,似乎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类似云纹又似水波的奇异图案,环绕着玉佩边缘,而在玉佩断裂的缺口处,纹路戛然而止,显得有些不完整。

白天那块怪石上的刻痕……灰暗、粗糙,几乎被尘土掩盖,但那种线条的走向,那种古朴的韵味……

阿贝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错觉!

虽然材质天差地别,雕刻的精细程度更是云泥之分,但那种核心的、神韵上的感觉,极其相似!就像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大师和一个初学者的手笔,临摹的却是同一个古老的范本。

这怎么可能?

她的玉佩,据养父母说,是襁褓中就带着的,应是沪上那个她毫无印象的“家”留给她的唯一信物。而那块怪石,却是一个落魄老人声称的“祖传”之物,流落在江南小镇的当铺前。

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难道这玉佩上的纹路,并非莫家独创,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隐秘的符号或传承?

这个念头让阿贝的心湖泛起了巨大的涟漪。她一直以为,这玉佩仅仅是她身世的证明,从未想过它本身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如果这纹路真有来历,那么顺着它,是否有可能找到关于她出身、甚至关于莫家过往的更多线索?

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她心中滋生。她想去弄明白那些纹路的意义,想去找到那个老人,再仔细看看那块石头!

可她也知道这有多难。渔村离镇上有段距离,她不能经常去。家里拮据,每一次出门都需要理由。而且,如何向养父母解释她对一个“破石头”如此执着?

阿贝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沸腾的思绪稍稍冷静。不能急,这件事必须慢慢来。她需要等待下一个去镇上的机会,需要想办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打听那个老人和石头的下落。

知识,她前所未有地渴望知识。如果她能多读点书,多懂一些关于玉石、关于古物、关于纹饰的知识,或许就能自己解开一些谜团。

她想起镇上的书铺,想起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厚重典籍,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翌日清晨,阿贝比往常起得更早。

她麻利地生火做饭,打扫庭院,又将养父莫老憨补好的渔网仔细检查了一遍,把不够牢固的地方又重新加固。

“阿贝,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莫婶儿看着额角带汗的女儿,有些诧异,又有些心疼。

阿贝抬起胳膊擦了擦汗,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娘,我看爹的渔网旧了,好多地方都不结实,万一打到大鱼挣破了,多可惜。我力气大,多弄弄,结实点好。”

莫老憨在一旁听着,憨厚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咱家阿贝是长大了,知道疼爹娘了。”

“爹,娘,”阿贝趁机说道,“我以后想多帮家里干点活。我看村头张婶家接了些糊火柴盒的零工,我手脚快,也能去接一些回来做,多少能贴补点家用。”

莫婶儿立刻摇头:“那活儿伤眼睛,费工夫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还小,家里有爹娘呢,用不着你操心这个。”

“娘,我不怕辛苦。”阿贝坚持道,眼神恳切,“我就是想……想攒点钱。以后……万一有机会,我也想认几个字,看看书。”

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向往。

莫老憨和莫婶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他们知道女儿聪明,心气高,不像普通渔家女娃只知嫁人生子。他们心疼她的懂事,也愧疚于无法给她更好的条件。

沉默了片刻,莫老憨叹了口气:“认字是好事……你想做,就去做吧,别太累着自己。赚的钱,你自己留着,想买什么书……爹娘没本事,帮不了你太多。”

“谢谢爹!谢谢娘!”阿贝眼眶微热,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已是养父母能给予的最大理解和支持。

从那天起,阿贝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她包揽了家里更多的杂活,一有空就去村头张婶那里领糊火柴盒的材料,常常在油灯下做到深夜。纤细的手指被粗糙的纸壳磨出了薄茧,她却甘之如饴。每一个铜板,她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仿佛那不是钱,而是通往她渴望的那个世界的阶梯。

偶尔,在劳作间歇,她会拿出那半块玉佩,对着光或水影反复观看,将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深深记在心里。她开始更加留意村里老人们闲聊时提到的关于老物件、老故事的只言片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与她玉佩纹路相关的线索。

就在阿贝于江南水乡为微小的希望而默默努力时,沪上的气氛却日渐紧绷。

齐啸云十件和商业往来信函,绝不能出纰漏。

他刚走到楼梯口,却被一位世交家的李小姐拦住了去路。李小姐妆容精致,笑靥如花,非要和他讨论一首新诗。

齐啸云心中焦急,却不得不维持着风度应付。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随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二楼的走廊尽头。

时间紧迫!他必须立刻上去!

而此刻,在齐公馆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没有标识的黑色汽车静静停着。车内,一双阴鸷的眼睛,正透过车窗,冷冷地注视着灯火辉煌的齐公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寿宴的欢歌笑语之下,杀机已悄然潜伏。齐啸云能否及时识破阴谋,化解这场针对齐家的危机?而远在江南的阿贝,又是否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抓住那一丝与她身世相关的、微弱的古老纹路之光?

南北双线,命运之弦愈绷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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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啸云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得不对李小姐维持着礼貌的浅笑。“李小姐见谅,方才家父似乎有事寻我,失陪片刻。”他找了个无可挑剔的借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李小姐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齐少爷请便。”

一脱离李小姐的视线,齐啸云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步伐加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福伯安排的人应该已经跟上去了,但他必须亲自确认。

二楼的走廊比楼下安静许多,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宴会喧嚣。柔软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营造出一种诡异的静谧。书房位于走廊尽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

齐啸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听到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翻动纸张的窸窣声。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从书房内传来!

齐啸云再不犹豫,猛地推开房门!

只见书房内,赵坤那个戴着低檐帽的随从瘫倒在地,似乎失去了意识。而福伯安排的一名扮作侍应的护卫正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的照相机和几封拆开的信件,见到齐啸云进来,立刻低声道:“少爷,人赃并获!他正在偷拍我们和广州那边往来的商业密函!”

齐啸云眼神冰寒,快步上前,捡起地上散落的信件扫了一眼,果然都是涉及齐家近期重要商业布局的机密资料。他蹲下身,一把掀开那随从的帽子。

一张略显苍白、但轮廓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齐啸云瞳孔微缩:“是你?陈九!”

此人曾是齐家码头仓库的一个小管事,因手脚不干净半年前被清退,没想到竟投靠了赵坤,还被他派来干这种勾当!

“弄醒他。”齐啸云冷声吩咐。

那护卫拿出一个小瓷瓶在陈九鼻下晃了晃。陈九猛地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一看到齐啸云冰冷的眼神和护卫手中的相机、信件,顿时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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