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起来了!还在赖床!”
大年初一一大早,常森就来到了景川侯府,兴冲冲的闯进曹毅的卧房。
一边摇晃着躺在被窝里的曹毅,一边道:“赶快起来!有消息了!”
“这么快?”
曹毅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赶紧坐起来披上一件棉衣。
常森说道:“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一打听就知道了,他们许氏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就是小门小户,在当地有些田产罢了,
风评还不错,应该找不出来什么大奸大恶能够拿捏他们,恐怕就算咱们跑到贵池,也会无功而返……”
要让许氏心甘情愿让许观恢复原姓,放弃这么大的名声和利益,那就必须抓住他们的大把柄,至少也得是能判十几年牢狱的。
这样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如果仅仅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红楼梦里贾府养小叔子,爬灰,和丫头私通等事,
虽然香艳……咳咳,顶多就是名声不好而已,还够不上毁家灭族的大事!
况且许氏如果真的坏到骨子里,又怎么会培养出许观这位六首状元?
“还以为你带来的是什么好消息,原来就这呀!”
常森叹息道:“人家清清白白,咱们总不能无中生有吧……要不这次就算了,我知道你想帮允熥,可这事儿实在难办,无从下手啊!”
曹毅坚定道:“就是因为难办!所以才得办好!”
朱标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院里汇集了天下名医,可是医治了这么长时间,反而病情越来越重……
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病太医院都治不了!
太子妃吕氏,之所以让黄子澄暗暗拉踩朱允熥,肯定也是因为这个!
他们想要毁了朱允熥的名声,从而树立自己儿子的形象。
事关自己的脑袋,关乎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曹毅哪里敢大意!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竭尽所能!
常森说道:“许氏族长和两位族老,现在就在京城,你用不用去见见?”
曹毅诧异道:“在京城?他们怎么会在京城?”
常森道:“去年三月许观考中状元,被授予官职,今年他们是来给许观送钱的,免得他生活困顿……”
“哦,明白了!”
被他这么一说,曹毅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件事还与朱元璋有关!
老朱对朝廷官员,那是出了名的苛刻!
正一品的官职每个月才气……”
又吹捧道:“能培养出状元公,必然是书香门第!”
既然都是官宦人家,关系立即亲近不少。
曹毅非常热情的邀请道:“天气寒冷,在下屋中炖了大鹅,三位若不嫌弃,就请移步,小酌几杯如何?”
三人推辞,可是架不住曹毅热情洋溢,只好答应下来。
红泥小火炉上,架着一个大瓷盆,正咕嘟咕嘟冒泡,鹅肉在里面已经炖得非常软烂,
大雪过后分外寒冷,此时一边烤火,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炖鹅,
再加上旁边酒壶里温热的黄酒,自然非常惬意。
几人边吃边聊,不过一会儿工夫就熟络了起来。
曹毅讲了自己的家族,讲了自己兄长治理地方的事,
许氏三老也讲起他们家族如何重视晚辈学习,重点则是许观幼年如何刻苦,方才能够一举夺魁。
曹毅一边吃一边问道:“方才三位老伯手里提着香烛腊肉,水果贡品之类的,这是……”
许族长灌下一大杯黄酒,说道:“我们要上栖霞山还愿!去年送许观考进士的时候,我听说栖霞山牛相师的卦特别准,就去看了看,他说不但能够高中进士,还能够在殿试中得皇帝赏识!”
“你看,许观果然中了进士,还被皇帝陛下钦点了状元!算的真是太准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
曹毅试着说道:“可我听人说算命占卜,不能全信……”
许族长立即说道:“那是他们不懂!算命占卜,风水看相,那可是大有学问着呢,不懂的嗤之以鼻,可在懂行的人眼里,那是奥妙无比……”
“我年轻的时候,家中小子重病,一到夜里就哭闹不止,方圆百里的名医瞧了个遍,各种偏方也使了,可就是不管用……”
极其热情,非常认真的讲起了自己的经历来